因為那句“朋友”，戚喬不在狀態了好幾分鐘。

　幾人選了表演教室的角落位置，圍坐在地面讀劇本。

　確定了整表演風格，才開始對戲。

　劇本糙，老師也有考查他們臨場發揮能力的意圖。

　謝凌云點子很多，張逸擅長臺詞的細節理，另一名男生也積極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戚喬也漸漸沉浸下來。

　通讀三遍劇本后，便明確了每個人的格特點，討論時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導演一行，起初絕大多數的作品都只能建立于自的個經驗之上。

　他們又恰好選中了主題為父權的劇本。

　戚喬沒有這種驗。

　隨堂考核，時間太，有些無著力。

　僅憑著曾看過的那些影片中相似片段，作為參考和學習。

　謝凌云卻好像對此并不陌生，張逸不知道怎麼表現一個頑固執拗的父親一角時，他倒是很有經驗的樣子，三言兩語，就讓他轉過彎來。

　連某些微表，都拿得恰到好。

　老師巡查到他們組看見，對他贊不絕口。

　戚喬想起開學那天聽到的，謝凌云被他爸親手卸掉一條胳膊一事。

　不得不開始懷疑，他到底是悟奇高的天才，還是正好臨其境地驗過。

　眼睛瞧見隔壁一組的同學，正對著教室的壁鏡臨時做造型。

　問：“我們要不要簡單改一下服裝造型？”

　張逸拉拉頭發，扔掉自己那副學生氣十足的黑框眼鏡，借來同學一副金屬框的。正好今天穿了件襯衫，往腰里一扎，手往后一背，活一個中年男人的形象。

　反串媽媽的男同學，拿一件格子衫外套當巾，又借來同學的口紅眼影，給自己搞了套妝造，十分有犧牲神。

　戚喬演的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形象年紀都很符合。

　對著壁鏡思索，謝凌云在看鏡中的。

　忽然說了聲：“頭發，扎高馬尾吧。”

　戚喬“哦”了聲，用手捋了兩下，三兩下束好。

　烏發高垂，出白皙脖頸。

　看著的確青春洋溢很多，儼然是戲里那個可活潑的孩。

　戚喬盯著鏡子想。

　謝凌云還會從細節塑造角。

　“披著也很好看啊，謝凌云——”張逸看過來，拖腔帶調，意味深長道，“你該不會是有個扎馬尾的初吧？怎麼，有高馬尾結啊？”

　戚喬目一頓。

　下一秒，見謝凌云扯了扯角，道：“我有你大爺。”

　戚喬：“……”

　張逸故作傷：“沒有就沒有，怎麼罵人呢。”

　演媽媽的男同學過來，他還放不開大庭廣眾地做太化的作，打算去找個僻靜角落，喊張逸：“咱兩去外面對對戲吧。”

　“走唄。謝凌云，你和戚喬也過一遍對手戲啊。”

　張逸拍拍謝凌云的肩膀，沖戚喬眉弄眼，想到什麼，突然問：“戚喬，和別的男生演，你男朋友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還不等戚喬說話，謝凌云面無表看了張逸一眼：“你有病吧？”

　張逸撓頭，笑說：“這不是，隨口問一句麼，人戚喬都沒說什麼，你倒還生氣了？所以，到底有沒有啊？”

　“沒有。”戚喬不解地說，“而且……只是演戲，我們本來就是學這個的，干嘛要生氣。”

　張逸表夸張地點頭：“沒有啊，那就好，那就好。”

　謝凌云忽地瞥了他一眼，下一秒，抬腳往張逸小一踹：“對你的戲去。”

　“靠，尊重一下長輩OK？我等下可是要演你爹。”

　“滾。”

　等那兩人走了，戚喬道：“他好奇怪。”

　謝凌云默了一瞬：“不用管他。”

　謝凌云翻一頁劇本，找到兩人單獨的戲，看眼臺詞，連一聲A都不喊。

　他垂著腦袋站在戚喬面前：“琪琪，不要生氣了，我爸他就是那種神經病，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嗯？好嗎，寶貝兒。”

　戚喬：“……”

　劇本里，演的角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