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影啊……
會不會是組織的人呢?
不過黑服比較有神,是大家都很鐘的款式,今天聚會上穿黑的人很多,倒也不能作為判斷標準。
月城林心里轉過幾個念頭。
就算對方是組織的人,估計也只是一些邊緣員,不會是琴酒一類的原作人。
因為現在穿越者不能和原作人接,如果距離過近,系統會出聲警告的。
月城林把玩著手里的卡片,想了想,寫下幾行字,把卡片給侍者。
【二樓,c字號房間】
月城林施施然站起,向遠圍過來的人掃了一眼,轉向宴會廳二樓走去。
燈在他上流淌而過,映出他修長的背影。
“前輩,對方主來接我了,應該就是上次把槍支賣給云山組的人,是走私案的直接涉案人員。”月城林低聲說道,“但是云山組上次給對方的資料,已經被辨認出是編造的假線索,對方現在想要來要說法。”
耳機里傳來前輩的聲音:“不要擔心,按照這個聚會的規矩,宴會廳里他們不能手。”
“至于宴會廳外部,我已經申請了當地警方協助,至基本的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前輩聲音沉穩,“我們在這里接應你,你穩住他們,想辦法留下追蹤,我們試著把這條走私線整個挖出來。”
“好。”月城林說道,“我現在打算上二樓和他們涉一下,可能有信號屏蔽,暫時無法通話。”
二樓是許多個不同的小包間,如果有重要易需要討論,易雙方可以臨時使用,避免被其他人打擾。
為了防止竊聽,二樓的每個房間門口都掛著顯眼的信號屏蔽,沒有遮掩的意思。
小型信號屏蔽的范圍不算大,只能籠罩幾個房間的范圍,不會影響到一樓的通訊。但因為屏蔽設置的夠多,所以整個二樓幾乎沒有死角。
“你注意安全,”前輩叮囑道,“我看你手腕腳腕上纏著紗布,還有傷沒好吧?”
月城林苦笑一聲:“嗯……”
前輩嘆道:“我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是警視廳數一數二的狙擊手,也過不傷……后來他有了兒,小小的孩子每次看爸爸傷都要哭。再后來他妻子兒相繼病逝,我朋友回憶時,總是很后悔讓家人替他擔心那麼多次。”
月城林愣了一下。
“因為上舊傷加上妻病逝的打擊,我這個朋友才從一線退下來。但如果有急需高水平狙擊手的重要任務,他還是會主參與。”前輩說道,“可惜……”
前輩沒有再說下去,月城林也陷了沉默。
他們都知道,這個朋友是誰。
月城林馬上要走信號屏蔽范圍,前輩又道:“如果對方要神宮理的資料,你就把我們有的資料給出去。”
“那份資料是我向警視廳申請收集的,總歸比那些胡編造的東西真實多了,”前輩說道,“應該能糊弄過去。你要記得,安全第一。”
月城林聽著,輕輕嗯了一聲。
————
c字號房間。
為首的黑男人一把推開門,惡聲惡氣地喊道:“小子,你——”
他話音未落,稍稍愣了一下。
幾份資料擺在桌上,黑發青年側頭看著窗外。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暗調的雨映襯出青年沉靜的背影。
“你們來了。”青年微微扭過頭,面遮蓋了他的面容,卻依舊能看到他琥珀金的眼瞳,有一種淡然又冷漠的疏離。
明明對方只有一個人,原本氣勢洶洶的黑男子卻不自覺地聲音小了一點兒。
“神宮理的資料在桌面上,”青年淡淡道,“這次是真實資料。”
黑男人皺了皺眉,拿起桌面上的資料看了一眼,嘖了一聲,把資料放進服里。
“你不懷疑這次資料的真實嗎?”青年問道。
黑男人怔了一下,繼而冷笑道:“不需要,如果這次又是假的,那你也不用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希你不要有這個膽量。”
青年不置可否:“威脅殺人,看起來你對你們組織的能力很有信心。”
黑男人嗤笑一聲,仿佛是在嘲諷青年的無知:“我們的實力,超乎你的想象。”
青年眼睛彎了一下,似乎也笑了。
“是嗎?”對方的聲音很輕,“可是你們依舊找不到神宮理。”
黑男人怒道:“你是在挑釁?”
“沒有。確認資料沒問題以后,別忘了把我需要的貨送來,還是老地方。”青年平靜道。
青年起向門口走去,與黑男人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抬眸:“神宮理的懸賞金額,已經漲到多了?”
青年問的理所當然,黑男人下意識道:“能找到活著的人的話,1000萬元。”
“……還值錢。”怪不得被假資料騙過一次,第二次還愿意換。青年有些慨,微微偏了一下頭,不經意間出了領下的半個紅圖案,像是紋。
黑男人愣住了。
等他回過神來,青年已經離開房間,背影也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
那個圖案……
黑男人一個激靈,翻出剛剛拿到手的神宮家的資料,上面赫然畫著同樣的形狀。
這是神宮家的家徽!
這一剎那,黑男人聯想到對方的態度、氣質和年齡,忽然有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莫非……對方真的就是……
他趕拿出手機,又想起來這里沒有信號,暗罵一聲,匆匆跑到樓下發出短信,試圖聯系什麼人。
很快他收到了回復。
黑男人看著回復,翻了一個白眼,悻悻地把手機塞回兜,小聲嘀咕道:“演的啊……害我白興一場。”
————
月城林一邊通過耳機和前輩匯報剛剛的事經過,一邊把脖頸上的紅印記掉。
匯報完的時候,剛好走到宴會廳之外。月城林就看到前輩黑著臉,抱著胳膊等他。
“前輩!”月城林摘掉耳機,出一個笑容,“圓滿完任務!”
“……”前輩臭著臉沒說話。
月城林眨眨眼,了脖子上還沒干凈的紅印記:“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對方很警惕,找不到放置追蹤的機會,我只能嚇他一嚇。趁他愣神的時候,追蹤已經放好了。”
前輩深吸一口氣:“可你知道這有多危險?扮演只是沒辦法時候的備用方案,怎麼能輕易使用!萬一對方當場把你帶走?或者離開宴會廳后派人圍堵你?你怎麼辦?”
“我這不是沒事嘛。”月城林小聲道,“周圍還有當地警察暗中協助,不會有事的。”
“你真是……”前輩無力道,“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讓人心。”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月城林撐起傘,把兩個人籠在傘下,笑道:“總之一切順利。前輩,走吧?那些人應該要去取‘貨’了,我們也要去追蹤了。”
前輩愣了愣,偏頭避開了月城林的目:“……好,走吧。”
————
雨沒有停的意思,似乎越下越大了。
還好月城林的大黑傘很寬,足以把兩個人都籠罩住。
跟著追蹤定位,兩人一路來到小港口上,站在暗,看著遠忙忙碌碌的小貨船。剛剛在宴會廳里見過的黑男人正在指揮著,搬出幾個小箱子。
這次對方沒有帶面,不過月城林通過形能辨認出來他。
“竟然是這麼不起眼的港口和貨船……”月城林慨道,“這算是非法港口吧?”
“對。”前輩也松了口氣,“找到源頭就好,我們可以實施抓捕了。”
月城林看向前輩:“可他們背后,是不是還有更大的組織和勢力?”
“關于這個,我們可以抓捕后進行審訊,”前輩說道,“反正進展到這一步,靠追蹤手段已經很難繼續深了。”
前輩笑了笑:“而且,更大的勢力只是一種猜測——其實我覺得已經可以結案了,不是嗎?”
結案?
月城林撐著傘,沒有說話。
前輩拿出手機,撥通當地警方的電話,開始指揮抓捕行。
埋伏在周圍的警察很快趕到,包圍了港口。
月城林蹙了一下眉:“不行,對方也有槍。”
果然,小貨船上的人員震驚地拔出槍,試圖與警察對抗。一時間,港口作一團,槍響四起,流彈四紛飛。
尤其是剛剛見過的那個黑男人,倒是一位擊的高手,給抓捕帶來了很大阻礙。
月城林皺眉頭,掏出自己的配槍,扭頭對前輩道:“前輩,幫我拿一下傘吧?”
前輩愣了一下,接過傘。
天暗,烏云頂。
月城林雙手舉起槍,微微抿,風吹他的碎發。
風雨聲中,港口浪濤起伏,天地間一片茫茫的水霧。這不是利于擊的環境,但是月城林面沉靜,舉槍的手很穩,沒有搖。
月城林是很擅長擊的人,他的視力和聽力,都是他獨有的天賦。更重要的,是早在他第一次被迫上任、遠距離開槍的時候,就學會了無論在什麼況下,都要保持冷靜。
狂風吹雨,雨滴斜著鉆進傘下,打了月城林半邊子。但他沒有,只是猛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穿過雨幕,穿過無數水滴,濺起雨花——
子彈避開了正在與黑男人纏斗的警察,準確地擊中了黑男人的大,對方一個搖晃,跌倒在地!
周圍警察一擁而上。
月城林垂下槍,輕輕嘆了口氣,扭過頭,發現前輩在用一種復雜的目看著他。
月城林出聲提醒:“前輩?”
“沒什麼,”前輩回過神,苦笑一聲,“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
小港口上,所有人員和貨都已經被控制住。警車警笛呼嘯,有警察在慶祝著這次行的大獲全勝。
月城林靜靜看著這一幕。
“現在塵埃落定,這件事總算結束了。”前輩對月城林笑了笑,“值得慶祝,我請你吃飯。走吧!”
月城林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風雨的緣故,他看起來竟然有些悲傷。
“怎麼了,月城君?”前輩疑道。
月城林輕輕扭過頭,看向他:“前輩……不應該這麼順利的。”
“什麼?”前輩沒有反應過來。
在轟隆的雷聲中,閃電穿云層,慘白的線照亮了大地。
“我出任務,從來都沒有這麼順利過,一切按部就班順理章,結局也太完了。”月城林把掉的頭發別在耳后,“從我下車那一刻開始,您把我匆匆到酒店,我來不及休息和思考,只顧著完任務。”
“有一種在被牽著走的覺。”
月城林看向手里的槍,覺得它似乎有千鈞重。
“所以我做了一點稍稍出格的事,”月城林了一下脖子上畫神宮家徽的位置,“我想知道如果我暗示自己是神宮理,會不會有人來抓我。”
“神宮理的懸賞有1000萬金,可見幕后之人對這個人勢在必得。看到一個疑似他的人,絕不應該輕松放走——而且那個黑男人當時震驚的表是真實的,他真的在懷疑我是神宮理。”
“可是我安然無恙地走出了宴會廳。為什麼呢?是因為對方隨后通過其他途徑,知道了我是假的嗎?”
“而那個時候我正在和您通話,告訴您我剛剛扮演了神宮理,也只有您知道這些細節。”
“還有不止這一個疑點。”
兩人都陷了沉默,唯有無邊無際的雨聲震耳聾。
前輩的目一點點冷下來。
月城林舉起了手里的槍。
兩人同于一把傘之下,距離是那樣近。可風從兩人中間的隙穿過,卷起雨和地上的積水,在中間隔出一道天塹般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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