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懷著無法描述的心,踏進了克拉克的公寓。
兩間公寓布局近乎是翻轉得一致,比起尤利西斯空的地盤,克拉克這里反而布置得非常有生活氣息,而且也確實是在生活的模樣。
尤利西斯看了幾眼,很快又覺得手腳不知道放哪里。
他乖巧地走到沙發那坐好,甚至說得上是殷勤地,把自己主送上門的“外賣”給一一擺好。
咖啡機運轉發出低低的嗡鳴聲,尤利西斯接過克拉克遞過來的咖啡杯,頗為憾地看了一眼還沒擰開的可樂。
說實話,尤利西斯有點坐立不安。
他其實后悔的,他發現自己現在經常做事不過腦子,以前有多冷靜現在就有多沖的。他完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湊上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結局。
何況……現在的克拉克和他記憶中的,差別很大。
腦子七八糟地在轉,手上本能地就把手里的東西往里塞。灼燙的咖啡灌進嚨,尤利西斯瞬間就變了臉。
比他自己還快的,是突然靠近遞過紙巾的克拉克。男人皺著眉,頗有副大家長的模樣,手里還拿著另外一瓶冒著冷氣的冰水:
“吐出來!”
尤利西斯照做。
直到冰水在里涮涮涮地,兩個人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場景好像……有點奇怪。
下一秒,兩個人都坐回了沙發,誰都沒心思關注對方的表現是不是也不太對。
倆人你不看我我不瞧你,一人拿著塊兒披薩在安靜的客廳里無聲進食。
……場景更加尷尬了。
一分鐘后,公寓主人舉起了遙控:
“……看電影?”
“好。”
“……這部?”
“好。”
電影無聊到讓人想睡覺,途中克拉克號稱腸胃不舒服,去了三次洗手間,堅持觀看的片段不超過全片四分之一。直到片尾曲響起,屁只沾了一半在沙發上的尤利西斯終于松了口氣,提出告辭。
他站在公寓門口,背對自家公寓的門。門口的小燈亮著暖黃的暈,房間里的男人穿著居家服,五蒙上一層朦朧。
尤利西斯隔著鏡片凝視那雙悉又陌生的晴空藍眼眸,突然想哭。
他當然忍住了。
他著久別重逢的長兄,終于有了恍然真實的覺。那些困擾他的事,在這一刻仿佛迎刃而解。
他甚至在想,克拉克是不記得曾經的我了……可那該有多好啊?我可以用新的份認識他,然后覆蓋掉那些糟糕的過去。沒有所謂的任務,沒有所謂的謊言,是我,真實的,我。
已經年的青年看似纖瘦,卻也有了拔的高與寬闊的臂膀。尤利西斯突然笑了,他眉眼彎彎,角上揚,如朝般燦爛。
“晚安,克拉克。”
“晚安,尤——利西斯。”
克拉克吞下了那聲“萊茵”,視隨著尤利西斯進臥室而解除。他站在大門口,將老土的黑框眼鏡摘下,出的眼眸閃著些微困:
“……尤利。”
當天晚上,尤利西斯睡了個好覺。
難得一夜無夢到天亮,結果手機來電把人給吵醒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地上的手機還在嗡嗡地震,尤利西斯一邊打哈欠一邊空了條胳膊去撈,聲音懶洋洋的:
“你好,是——是!”
他刷地一下坐定。
電話那頭的聲很平穩:
“我再確認一次,尤利西斯·萊茵先生,是嗎?”
尤利西斯簡直正襟危坐,腰背都直的:“是的。”
聲:“好的。恭喜你,你已經被萊克斯集團預錄取了。”
尤利西斯登時屏住呼吸,努力讓角不要那麼快地揚起來。
漂亮!
什麼糾結啊煩惱啊都隨它去吧!什麼會比得到了稱心如意的工作還讓人到快樂呢?不會有的!
現在事都步正軌了,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好好生活天天向上。據他之前的經驗來看,想必工作起來的人生完全沒有力去想有的沒的了呢!
唯一的問題就是……
預錄取,是什麼意思?
這麼想著,尤利西斯也這樣問了。
話筒那頭的聲似乎也預料到了他的問題,對方話語沒有產生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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