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也沒有找到這孩子走丟的記錄。”夏油杰的手抵住下,陷沉思。
“夜蛾老師用了自己的關系,也沒有在相關檔案系統里找到這樣一個孩子。”家硝子盯著檔案資料中麻麻的檔案,平靜的說道。
兩人都知道,五條悟也暗地里用了五條家的力量去尋找有關這孩子的信息,仍舊一無所獲。
在他們兩人中間,是坐在課桌前,雙手環黑著一張臉的五條悟。
原因無他,此時正有一只崽崽將他當了可攀爬移木樁,薅著他額前的銀發,小短蹬在他環起的胳膊上,力向上爬。
他的腦袋因為崽崽的作而被迫向下,總是戴著的墨鏡早已不翼而飛。
……上一副墨鏡的殘骸還在教學樓前的垃圾桶里。
是他大意了。他不該在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小鬼時便被他可的外表所蒙蔽,而沒有看破他是個小混蛋的事實。
但是,每當五條悟即將發作之際,在看到孩子的臉的那一刻,滔天的怒火也會瞬間化作春風。
……甚至還會自自發調整一下自己,方便崽崽繼續作妖。
于是,在反復出現了數次這樣的況后,五條悟佛了。
當兩名同期發現坐在他們中間的五條悟詭異的沉默時,都忍不住轉頭看向了他。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五條悟,和他腦袋上生龍活虎的崽崽。
夏油杰和家硝子:“……”
在察覺到了兩個人的視線后,繃著小臉將便宜爸爸的發頂作為目的地的崽崽突然松懈了下來,他的藍眼睛先是看向了家硝子,接著便對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并發出了一個短促的音節。
看著他這樣的表現,家硝子也被他快樂的緒所染,乎是不控制的便放了表。
在接收到了家硝子的友好信號后,崽崽心滿意足的轉向了另一側的夏油杰,他開心的對著夏油杰揮了揮自己的右手,沒等夏油杰做出任何反應,小孩就因為松開了五條悟的額發而向后仰倒。
夏油杰當場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就要去接人。
可就在這時,之前一直雙手環努力裝死的五條悟卻眼疾手快的拖住了這個險些又闖禍的崽崽。
明明是昨天下午才撿回來的孩子,這才是第二天的上午,五條悟抱崽的作卻越發純了。
他的大手拖住了崽的屁,另一只手則摟著他的后背。
小孩似乎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在看到自己又被五條悟抱到了他的眼前,崽開心的拍起了手,像是在表揚自己這個反應極其迅速的便宜老父親。
“老實點,聽到沒有?”五條悟邦邦的威脅道,并將銀發小孩上下晃了晃。
在兩側看著這一切的家硝子和夏油杰齊齊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無論再過多久,他們都沒有辦法接眼前這種鬼畜景象——上著上著學,奇葩同期喜當爹,甚至還當的有模有樣。
五條悟并不知道兩名同期富多彩的心世界,他只知道,眼前的小家伙完全沒有理解他的威脅之詞。
這孩子非但不害怕,甚至還對著發出了一聲類似于“咔——”地歡樂語氣詞。
一直在觀察著他的五條悟,竟然下意識的也張開了,就在他即將發出和崽崽相同的語氣詞時,他驟然間回過了神來。
五條悟:“……”
他在干什麼!他差點慘遭同化——!
他一臉震悚的看著眼前的小鬼。
……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就在五條悟正在思考人生之際,夜蛾正道走進了教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懷中小孩大眼瞪小眼的五條悟,穩重的步伐當即有了一遲滯。
他實在是沒能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比如說好端端的學生,突然就晉級了父親,還因為種種原因必須要帶著孩子一同艱苦求學。
是以,夜蛾正道在最開始頻頻走神,所幸,講臺下的三個學生和他一樣都不在狀態,所有人都不控制的時不時將視線投向五條悟……和他上的孩子。
詭異的是,整個教室里最認真聽夜蛾正道講課的人,竟然是被五條悟放在了上的孩子。
他靠坐在五條悟的前,兩只小手拉在課桌上,蒼藍的眼睛正好奇的盯著夜蛾正道,這個姿勢和神,怎麼看都像是在認真聽課。
不知道為什麼,夜蛾正道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就跟著了起來。
可能這就是人類崽的魔力,他于心中嘆道。
因為教室里還有這麼一位認真的“學生”,夜蛾正道慢慢進了教學狀態,像是為了照顧這孩子的水平,他連聲音都放慢了。
盡管為自己的行為暗自發笑,可他仍舊一不茍的照顧著這位新來的小同學。
所有人都不知道,縈繞在崽周圍的,是無人能捕捉到的神須,它們辛勞的為小主人工作著。
這個教室里聚集著的都是備特殊能力的人,他們被神須判定為這個世界的強者,所以它們努力的提升著這幾個人對崽的友善度。
「技能·親和力超提升」
盡管它們判定,就算不工作,單靠崽個人也能在現在或是不久的將來達到這樣的效果,可為確保萬無一失,神須們不敢懈怠分毫。
在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夜蛾正道的授課也告一了段落,他整理了一下教案,看著下方正百無聊賴撥弄著孩子銀發的五條悟,夜蛾正道表一肅,冷的開口道:“別以為當了父親就不用聽講,連孩子聽得都比你認真,你真以為你不用好好做表率?”
突然被點名的五條悟滿頭問號,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了夜蛾正道,又看了看眼神無辜又清澈的崽。
頭一次,他會到了被拉踩的滋味。
其實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了,被五條悟帶回來的孩子雖然是三歲左右的模樣,可卻懵懵懂懂,除了會喊爸爸,他沒有說出過一句完整的話,連走路都十分不利索,姿勢相當笨拙。
盡管如此,所有人都默契的將這樣的認知藏了起來。
幾番猶豫,夜蛾正道最終說:“……在找到這孩子的家人前,是不是應該給他起個名字?”
總不能一直崽崽、小孩、小鬼這樣的,別人家孩子有的,他們這里的也得有!
聞言,臺下的三人都坐直了。
半小時后,教室被清理了出來,三張課桌被人暴的堆在了教室最后面,講臺也被挪走了,而銀發的崽崽則是被人放在了原本講臺的位置上乖巧的坐著,在他的對面,是四個正襟危坐的人。
夜蛾正道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咆哮道:“胡鬧——!我說的取名,是讓你們認認真真給孩子取一個!而不是——”
他指著擺放在崽崽和他們中間寫了字的紙片,“像現在這樣!”
然而另外三個人卻充耳不聞,五條悟率先了起來,他的手在一地紙片上胡著,夏油杰和家硝子紛紛下場,和他一起將所有紙片都打了順序。
這里面囊括了幾人剛從詞典上謄抄下來的常用字,他們決定用字的方式來決定崽崽的名字。
“我這是在給他選擇的權利,其他人家哪有像我這樣聽取孩子意見的家長?他懂事了以后會謝我的。”五條悟振振有詞。
“那萬一他到了離譜的名字呢?”夜蛾正道嚴肅的說。
五條悟“慈”的看了看他對面的崽,然后轉頭一臉認真的對夜蛾正道說:“那就是他的命了。誰讓他選擇如此?還能怪我嗎?”
夜蛾正道和余下兩人:“……”
這是什麼屑爹。
五條悟彎著腰湊近了孩子,右手還特別不老實的籠在小紙片上,就在他還想要繼續為對面的崽講解規則時,卻見小臉帶笑的孩子出了手,他慢吞吞的將手移到了五條悟的大手之上,在對比之下,兩人的手掌差距愈發明顯,可就是這樣一只小小的手,卻輕輕地在了他的手背上,帶著五條悟的手向下。
在五條悟的手掌即將在紙片上時,崽崽終于停止了施力,他的手向后退了退,出了食指,輕輕點在了五條悟的食指上,五條悟的食指跟著他的作下,就這麼到了一張小小的紙片,這時,崽崽又點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又是一片小小的紙片被五條悟住了。
五條悟滿臉驚奇的看著對面的孩子。
銀發小孩理應是應該什麼都不懂的,他連話都不會說,可過他剛才的作,卻讓包括五條悟在的所有人都有種奇妙的覺——他其實什麼都理解了。
在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時,小孩眨了眨蒼藍的大眼睛,神無辜又茫然,卻非常的欣喜,像他這個年紀的崽,最需要的便是長輩的關,而他敏銳的從對面的四人上得到了這樣好的。
他此刻的神將剛才那種突如其來的聰慧再次驅逐了,又恢復了那個可可沒有腦袋的模樣。
五條悟沉默的將兩手指住的小紙片拈了起來,余下三人都湊了過去。
“剛才,先下去的是食指的,我看看……”夏油杰一邊說,一邊和家硝子將腦袋湊了過去。
夜蛾正道也不甘示弱。
于是,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念出了崽崽的新名字。
“悠——希——”
三人面面相覷,不是他們想象中不堪耳的名字,反倒是——
很好聽。
于是三人又將視線轉向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手里小紙片的五條悟。
“這是……”五條悟聲音發,三人不明所以。
下一秒,他就猛地一撈,將剛剛獲得了新名字的崽給用力抱在了懷里。
“這是和爸爸一起選出來的名字啊!”
頓時,教室一陣飛狗跳。
“喂!給我松開點!你抱的太用力了!”
“悠希!悠希別怕!是他又發癲了,我這就幫你教訓他!”
“小心摔了!小心摔了!別轉圈了!”
終于,好不容易讓五條悟恢復了正常,夜蛾正道心累的看著這個問題學生。
“……昨天晚上我被去開會了,所以沒來得及問,悠希他昨天是怎麼睡的?”
聞言,夏油杰出了一個飄忽的笑容,“昨天晚上悟抱著孩子來找我了。”
夜蛾正道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好歹夏油杰要比五條悟靠譜一點。
卻不知道這兩個瓜皮學生瞞了最重要的信息——兩人聯機游戲到天明,崽崽自然是自己在床上睡的。
五條悟再三保證,信誓旦旦的對夜蛾正道表示自己已經是最強爸了,夜蛾正道這才不太放心的離開了教室。
接下來是訓練時間,他們倒也不用呆在教室,以五條悟的能力,就算是帶個娃也并不會影響到他,所以夜蛾正道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匆匆離開趕赴下一場會議。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五條悟的育兒生涯已經步正軌,畢竟連夏油杰晚上都沒有再慘遭五條悟的擾,可第二天清晨,整個教學樓都回著五條悟的怒吼。
“育兒書——!育兒書——!”
五條悟單手拖著悠希,大力拉開了教室的門。
他上的高□□服難得一見的凌,領口的扣子都非常放飛的沒有系,皺的堆在鎖骨旁,秀麗的臉蛋不知道因為什麼變得兇神惡煞了起來。
在教室里的三人都被他的模樣給驚到了。
五條悟無視了三人震撼的目,他大步踏進了教室,對著夜蛾正道說:“我要請假去買育兒書!”
“……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的表一陣扭曲。
“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爸爸是沒有的!”
所有人:“……”
唯獨悠希不明所以的坐在五條悟的臂彎里,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歪著頭再次無辜的發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咔?”
1668年,我所在的城市被評爲全國治安最好的地區。我對此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爲我落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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