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4-52。

　數百只在棚不停咯咯著，一進去就能聞到養場特有的味道。

　趙離濃面不改繞過一群，低頭發消息：【我到了。】

　霉氣罐：【沿著自投料機一直走，我在最里面。】

　趙離濃收到消息后，便繼續往里走，走到養棚最里面，終于見到一個短發生，拄著一拐杖站在兩只面前。

　那兩只正在/配。

　聽見聲音，對方轉過頭：“種地小趙。”

　趙離濃點頭：“學姐，我來買糞。”

　危麗拄著拐杖慢吞吞往另一邊走：“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一面墻下，墻最下面有塊活的避風板，危麗努力彎腰拉起這塊板，但作不太靈敏，先是忘記拐杖的存在，直接彎腰，拐杖頭在了肋骨上。等將拐杖放在地上，懸著打繃帶的左腳蹲下時，又站不穩，差點摔了。

　還是趙離濃反應過來，迅速拉住，這才沒摔倒。

　趙離濃撿起拐杖遞給危麗：“我來吧。”

　“謝謝。”危麗重新拄上拐杖，假裝鎮定地清了清嗓子，“糞還沒理好，你得等等。”

　“好。”趙離濃將避風板打開，“有需要幫忙的，學姐可以開口。”

　危麗笨拙地拄著拐杖去打開刮糞機，不一會兩人就聞到一臭味，糞從里面被刮了出來。

　“……還要干。”危麗自己說完也有點尷尬。

　好在趙離濃不介意，以前替養業的學長干過這種事，現在幫忙也算練。

　在等待干的時候，趙離濃目落在旁邊危麗左腳上，試探問道：“這里……有異變了？”

　還沒見過異變，想象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植一樣，迅速生長變大。

　危麗神微妙，半晌還是說了出來：“昨天隔壁班跑了一頭牛，我在旁邊圍觀，被牛撞斷了。”

　趙離濃沉默了會，安道：“……學姐好好養傷。”

　糞干后，危麗拿了兩個袋子給裝，猶豫了會道：“如果你三天后能過來幫我清一次糞，這次我不收你積分，還給你五百積分。”

　基地會定期回收糞便，但需要他們自己先水理，機子都在棚子里，免費提供使用。

　不過危麗斷了一條，行不便，本來棚三天就要清理一次，現在一個人做不到。

　“可以。”趙離濃立刻答應下來。

　不料不要錢，還能賺點工費，十分樂意。

　趙離濃拎著糞回到自己地頭，要進行堆腐糞，又去找學長學姐弄來了一點谷殼，混合在一起堆高，接下來就是等了。

　等到堆溫度下降且不再升高，無臭味時就算腐功了。

　何月生一天沒來地里，附近堆著的料，探頭看了會，好奇：“不直接撒下去？”

　“直接用，糞發酵溫度升高會傷害作。”趙離濃順口說完，又補了一句，“我聽說的。”

　“這樣……”何月生也沒在意，“你先用，效果好，下次我也這麼搞。”

　堆完，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干。

　趙離濃把在易市場上買來的種子種下去，西紅柿暫時不用太打理，剩下的就是按時上課，但第二個月后，老師不再講關于種植的知識，開始指導學生如何分辨異變植。

　“異變植迅速巨大化，這種變化的時間甚至可以用秒來算。”康安茹看著下方的學生緩緩道，“你們如果能提前幾秒察覺到植在發生異變，或許就能活命。”

　“有沒有人知道植異變會有什麼特征？”康安茹問道。

　教室一片安靜。

　康安茹也不意外，繼續道：“植扎在土地，在異變的瞬間，它們的會繼續往下，同時葉會迅速往上長，這時候如果你們夠敏銳，或許就能察覺到腳下土地在微微。”

　葉素聽著認真，對異變植很興趣。

　康安茹：“但這也只限于C級以下的異變植，普通人察覺不到C級以上異變植的靜。”

　這時候有人舉手：“老師，異變植有哪些等級？”

　“分A到F六個等級，C級異變植殺傷力強，生長迅速，長度最高可達二十米，斷口能迅速重生，只有守衛者的槍械能消滅它們。D級異變植速度稍慢，長高度最高三米，斬斷部即可。”康安茹在屏幕上放了幾張典型的異變植，“至于F級異變植，多為野草異變，高度不超過兩米，只要反應快，可以躲過它們。”

　趙離濃想起來見到的第一個異變植澤漆，它也算野草，卻是C級異變植。

　“老師，那B級和A級呢？”另外一個學生舉手問道。

　康安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雙手撐著講臺：“這兩個等級你們不需要了解，只要不去基地外，永遠也見不到。”

　底下又有人問：“基地驛道算基地外嗎？”

　“不算。”康安茹道，“基地會定期對驛道降消防護，基本不會出現植，即便有異變植，也只會出現像這次的C級異變植。”

　“只有研究員才有資格離開基地，去研究高等級的異變植。”康安茹頓了頓又道，“我也沒見過A、B級別的異變植。”

　趙離濃注意到康安茹說這話的時候，低下了頭，原本撐在講臺上的雙手也收了回來。

　的肢語言很復雜。

　有一種松了口氣又不太甘心的意味在。

　大概是沒能為研究員，卻可以在相對安全環境生活，但心深又想見識那些高等級的異變植是什麼樣的心。

　大部分學生的注意力不再這，反而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老師，那羅翻雪研究員是不是去了基地外？”

　“肯定是，都有葉長明在旁邊。”

　“那任務肯定很重要。”

　康安茹敲了敲講臺：“行了，羅研究員肯定能見到高等級異變植，這些都不是你們該關心的，你們只要了解C級及以下的異變植就行。”

　這堂課上了很久。

　趙離濃聽完益匪淺，這是第一次這麼系統了解異變植的大概，但經康安茹講過后，也知道植異變有非常大的隨機。

　“要是中央基地能讓種子異變等級降到F級，那第九基地農學生的死亡率肯定會大大降低。”何月生隨意說了句，見趙離濃看過來，他著肚子，“了，走，我們去二食堂吃飯。”

　兩人一起下樓，趙離濃順便用腦問了問佟同在哪。

　佟同：【我剛剛到食堂，占好位置了，你們快來。】

　食堂人來人往，有人能提前占位，簡直不要太好。

　剛一進二食堂，何月生就對占位的佟同豎起大拇指：“多虧有你！”

　佟同抿笑了起來：“你們快去打翻吧，待會人更多。”

　趙離濃和何月生去窗口打了飯菜回來，三人坐在一桌開始邊吃邊聊，不過話最多的還是何月生，他什麼八卦都能提一。

　“我今天去買月季營養，路上見到一群人追著一頭豬。”佟同突然想起來一件趣事，忍不住分，“好像是豬從實驗室跑出來了，那些學長學姐瘋狂追著那頭豬，后面有個學長還騎到豬上去了。”

　“后來呢？”何月生瞪大眼睛，滿臉興問道。

　“后來……我坐的大開遠了。”佟同臉皺了皺，隨后又想起來，“后來轉彎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他們把豬抬到三托車上了。”

　“肯定是養業的那些人。”何月生篤定道，隨后他嘆了一口氣，“還是畜牧學生好，各種設備都齊全，不用買，凡事都有周院長頂著。”

　第九農學基地雖然沾了“農學”兩個字，但里卻沒有拔尖的技和種植。

　大部分厲害的種植都會想方設法去中央基地，他們盼著在研究員手下工作，總有一天也能升上研究員。

　趙離濃提醒滿臉愁云的兩人：“吃飯。”

　“吃飯吃飯！”佟同直腰背，夾了一大口飯放進里，含糊道，“說不定以后我們基地也有厲害的農學研究員。”

　三人一邊吃著，又重新換了個話題，談著明天的計劃。

　何月生：“我要帶人去買點東西。”

　他消息多，經常互通易這些信息，從中收取利潤，像個掮客。

　佟同抬頭：“我明天得上課。”

　趙離濃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明天我要去一趟東區。”

　……

　第二天上午，趙離濃又去了一趟東區4-52，準備再收一次糞。

　“學姐？”趙離濃進去依舊沒見到危麗，正打算發消息問，后面傳來子在地上碾的聲音，回頭一看愣住了。

　這次危麗沒有拄著拐杖，直接坐在椅上，兩只腳都打上了石膏。

　趙離濃視線落在兩條上：“學姐你……沒事吧？”

　“沒事。”危麗神麻木，“不過是昨天被豬撞了而已。”

　趙離濃想起昨天佟同在食堂說的八卦，不由口而出：“圍觀抓豬？”

　危麗緩緩抬頭：“不行嗎？”

　趙離濃咳了一聲，極力控制自己角下撇：“行。”

　霉氣罐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