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為什麼改了姓名這件事,易寒星自然早就做好了預案,甚至和爹娘解釋過,用的都是同一個理由。
“雖然我去了新式學堂讀書,但是家里的姐妹們都還是傳統養大的,講究孩子的閨名不能告訴外人,所以為了不影響們,我就干脆換個名字去讀書了。”易寒星如是說道:“免得被人聯想到們,影響們的閨譽。”
這個解釋可以說是合合理合乎現實。
對于舊式子而言,想要嫁一個好人家,在家里就必須循規蹈矩,像是將閨名給外姓陌生男子這種事,甚至可以視為輕浮,易寒星雖然不在乎,但是家中姐妹舉止輕浮也會影響舊式孩的行,所以易寒星說是為此化名上學,族里的人都能理解,族長甚至給予了夸獎。
周越桐一行人雖然生長在非常開放的上海,但是通過多種渠道,多多也知道舊式人家是怎麼樣的,雖然不能理解這種風俗,但是也認同易寒星的做法。
“那于老板真的是你的族人嗎?”周越桐繼續問。
“當然不是了。”易寒星說道:“我和你們說……”易寒星一邊說一邊招手,還一副關注著送人的族人的樣子。
一聽可能有,年們都好奇地湊了過來,連孫承和楊勤都豎起了耳朵,楊勤是半八卦半了解,孫承則是好奇易寒星究竟要怎麼解釋組織上的人員關系。
“其實那家店是我哥的,于老板其實是掌柜的。”易寒星假裝說悄悄話的樣子:“因為父母在無私財,那是我哥置辦的家業,對外都說是于老板的。”
“所以其實他不是你的族人,是你哥的雇工?”周毅之聽了,忍不住問。
“是的是的!”易寒星還強調:“你們到時候可別在我爹娘面前提什麼于老板,我哥置辦點家業不容易,不然他這麼大還找家里要錢花,多抹不開面子啊!萬一有點和家里意見相左的,沒有錢多尷尬。”
“你哥怎麼心這麼大,居然讓你和兩個只是雇傭的男人一起住?”周毅之立馬提出意見:“這多不安全啊?為什麼不住宿?”
“不管怎麼樣,家里還是請個婆子陪著好。”秦觀宇聽了,也是非常贊同周毅之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族人和雇工,那當然是不一樣的!不過在核對“口供”的時候,易寒星就已經找到易紅星對好了說辭了。
“其實我下學期就打算住宿了。”易寒星面上掛上不好意思的笑容:“一開始沒去住宿,一來是我哥怕我不習慣,二來是我年紀小也不怕什麼閑話,加上我哥很信任于叔的人品的,聽說之前于老板在路上撿到了我哥不小心丟掉的票證券,還是不記名可以換錢的那種,他知道這些值錢,一直在原地等著我哥回去找,后面于老板前面的東家倒閉他失業了,我大哥就請他來當掌柜的了,柱子哥是于老板老家的遠房親戚,他們還是靠得過的。”易寒星解釋道。
這年頭愿意在華東地區朝不保夕地臥底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有理想信念的,如果連他們都靠不住,易寒星還不知道這個社會上有誰是靠得住的。
易寒星這般說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萬一日后于叔撤離的時候被發現是工農黨人士,那麼自己也能有所解釋:這是因為覺得人品好所以聘請的掌柜,我們怎麼知道他居然是工農黨?!
易寒星這般解釋了,對于家中的決定,即使周毅之和秦觀宇不太贊同,但是提醒一次就夠了,再多說就顯得越界,于是也沒再多多舌。
相較而言,楊勤的關注點卻有所不同:“你大哥的私產,沒告訴爹娘,卻告訴了你?”
楊勤只覺得不可以理解,私房錢這種東西,不是應該一個家人都不告訴的嗎?
易寒星維持著自己之前的人設,一揚下:“那是,我和我大哥是一國的!我哥不僅告訴了我店鋪的況,而且還是他送我去讀書的!”
眾人都被易寒星所說的話引起了好奇心:“詳細說說?”
“哎呀,你們在我家待兩三天就知道了!”易寒星說著:“很快你們就能見識到什麼做民風保守,我姐姐妹妹姑姑們沒讀小學的都不是數,要不是我大哥,現在我也是一個裹著小腳在家里只認得幾個字的孩子,別提能和你們一起讀書了。”
易寒星幾句描述,眾人就到了一些會讓自己反的信息,幾個年更是慶幸自己來走了一趟,不然易寒星被家里留在了皖南,大家怕是都沒辦法幫。
“那寒星你真名不能告訴我們的話,我們要怎麼稱呼你啊?”
“你們我寒星就行了。”易寒星說道:“如果和別人通,想要讓別人知道你們說的是我,就說田四十八娘,我們村的人就都知道是我了。”
“田四十八娘?”
“啊,我在族中娘里面的排行。先別說了,我族兄他們估計都等著急了,族長大伯要見你們,還說要請你們吃午飯。”易寒星說著:“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回了我家,我們可以慢慢說。”
“我們只是你朋友,最多見見你爹娘吧?為什麼還要去見你們族長啊……”周越桐噘起不解地說:“我不想去和完全陌生的人一桌吃飯,而且搞不好還會讓我喝酒。”
易寒星頓時歉意地看向周越桐:“不好意思啊,到時候我爹和我哥也會在席上,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就吃飯不說話就好了,不想喝酒就說你家里不給你喝。”
周毅之作為家族同樣龐大的人,倒是很能理解易寒星的境,對著周越桐勸道:“別不高興了,你這樣為難的也只是寒星,這是沒辦法的事,大家族就是這樣,像是寒星家里這種舉族聚居的,族長的權力更是大了,雖然不是族長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只是吃頓飯這種小事,寒星他們也沒辦法拒絕。”
“那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啊?難道你們族里來個客人,族長都要請吃飯一頓?”周越桐繼續說道。
“那肯定不是的。”楊勤在邊上聽了就笑了:“這麼簡單的人世故,想想就知道,不是誰都配讓族長清客吃飯的,人家估計是覺得我們這一行人有權有錢,所以才想著好好招待我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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