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如果說學這麼久以來，有什麼是讓葉槭流覺得頭疼的，絕對不是走在校園里時總會有學生盯著他看——當然，這也算是煩惱之一，但稱不上最大的——而是有關杯之道路的一切。

　對普通人來說，之所以會更適合某條道路，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們的格和喜好近這條道路。比如越高明的鎖匠越容易開啟【啟】之道路，越出的舞者越容易發覺自己在無休無止地跳，或是不斷追求和近完——而這會為他們開啟【心】或是【蛾】的道路。

　這些是傅里葉教授在課堂上的說法，但私下里，用一個相反的答案回答了葉槭流。

　“事實上，我更傾向于……”出了深思的神，“每個人的天賦會一定程度上決定他們的喜好，影響他們的格，而接奧后，這種萌發于自的影響會變得強烈，越是深道路，晉升到更高的等階，越是會近自的道路。”

　的目落在自己的手上，垂下眼睛，著斑在微皺的皮上跳躍：“所以我覺得太早選擇道路并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你失去了更多的可能，而很久之后，你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葉槭流剛聽到這個解釋時還不算很理解，只是習慣地記住了。

　……等他開始選修杯的課程時，他忽然就對傅里葉教授的話有了非常——非常深刻的認識。

　教“杯之道路概論”這門課的羅蘭教授是個慕者眾多的金發，穿著一飄逸白走進教室時，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仿佛老電影里的星。

　站在講臺上，一手優雅地按著桌面，風萬種地環顧四周，隨后紅微啟：“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接下來的所有課時，你們都要和一位隔壁人類學專業的同學一起上，所以我希你們都能夠克制一點，不要嚇到新同學。”

　“比如我不希再在我的課堂上看到有誰和人竊竊私語到難自，雙雙彎著腰舉手表示你們要去廁所，然后一消失就是一節課。這種實踐請留到課后時間，我非常歡迎，到時候你們甚至可能在你們的派對上見到我，但在課堂上，請你們盡量克制——雖然我知道這很難。”

　話音未落，葉槭流手中的筆掉到了桌上：“……”

　等會，這，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事實證明羅蘭教授說的就是葉槭流想的那個意思，葉槭流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教授，不過其他學生們顯然已經很悉了，因此毫沒有對的發言到驚詫，不人還低頭笑出了聲，滿教室只有葉槭流一個人滿心驚恐。

　驚恐之下，葉槭流趕把課本翻到前面，仔仔細細又讀了一遍有關【杯】的描述。

　道路可以約等于某一類法則，這意味著每條道路都包含了許多種特。

　【杯】是象征、苦痛與的道路，開啟它的人會不自去求的愉悅，或者他們求的本來就是這些。痛苦會讓他們愉悅，會讓他們興，他們無時無刻不于之中，想要平復無休止的，就只能去滿足自己的。

　而最顯而易見也是最基礎的就是……食和/。

　葉槭流：“……”他好像知道大那些奇奇怪怪的緋紅派對郵件都是誰群發的了！！！

　自從他開通了校郵箱，各個社團的群發郵件都開始出現在未讀列表里，在這些郵件之中，葉槭流每周都會收到一到三封郵件，背景堆滿了各種能夠制造曖昧氛圍的元素，語焉不詳地邀請收件人多重多樣的愉悅。

　什麼“開啟真理之門？不如來試試打開世界的大門”“一個或許夠了，但更多其實更好”“極致的妙和”……

　合著這都是X派對的邀請函嗎！你們一周三場還不夠嗎！不至于不滿足到甚至要搞到課堂上來吧！

　而且，葉槭流會選修杯的課程完全是為了奧格。現在奧格小朋友已經開啟了杯的道路，和自己一樣急需晉升，否則以他本來就很危險的神狀態，沒兩天大概就該進DC漫畫里的那種阿卡姆神病院了。

　但是這麼一想，一旦晉升，奧格就會真正深杯之道路，也就是說他以后大概也會……

　想到這里，葉槭流心態大崩。

　這個發現導致一整晚葉槭流都十分焦慮，復習一會就開始走神，很擔心奧格在什麼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忽然就無師自通了，或者誤什麼紅燈區接著走不路。

　艱難熬到了午夜，加西亞已經作息規律地躺下睡了，葉槭流合上電腦，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打開了墨綠桌面。

　葉槭流拿艾福試驗過——主要是艾福不是那種擅長掩飾自己想法的人，換加西亞，葉槭流實在看不出來他面無表的時候心是不是正在擊掌歡呼——確認了除自己之外沒有人能看見這張桌面，這讓他的許多行都自由了起來。

　桌面上，屬于奧格的卡牌靜靜疊作一堆，最上面是那張【信徒奧格】。

　葉槭流點數一遍，確認奧格的都在，頓時倍欣。

　嗯，不錯不錯，今天也沒有功放貸……不對啊他一個邪神為什麼放貸失敗還這麼欣啊！

　他的意識分出一點，跳奧格的意識，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進觀眾模式。

　片刻黑暗后，眼前出現了紐約的小巷，鱗次櫛比的高樓仿佛漫畫中的剪影，鋪展在小巷外的夜空下，巷子里回著男人趿拉著鞋的腳步聲，影越過高高低低的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