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葉槭流冷漠地想。

　經過一番無謂的掙扎，他還是被挾進了圖書館，和其他三個人一起圍在一張長桌邊。

　葉槭流心痛苦，表面平淡，面前攤了一本胡出來的書，聽著其他三個人在一旁興致地流他們的作死計劃。

　“計劃是這樣的，”阿維蘭低聲音介紹，“首先，我們能夠直接借閱的都只是普通的書籍，那些能夠解讀出傳或是記載了無形之的珍貴藏書全部都儲藏在特殊庫房里。

　“通常況下，只有你無意開啟了道路，不得不盡快晉升，才能夠向院長遞借閱申請，等院長通過申請，你就可以來特殊庫房領取需要的書籍了。我們的目標就是特殊庫房里的藏書。”

　“認真地說，我很欣賞這一整套流程，能夠最大限度保護知識，又能及時挽救有需要的學生，我已經預先填好了我的申請表——只是以防萬一，畢竟這種況還是有一定的概率會發生的。你們要不要也填一份？加起來一共不到十頁，我存了pdf，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發給你們……”艾福說了一半，發現其他人都在看他，“呃，當然，我可以幫你們填寫大部分容。”

　阿維蘭轉了轉筆，笑瞇瞇地點頭：“那就好，如果真有需要，我會很謝你的。”

　他話鋒一轉：“閉館后，圖書館管理員會帶著狗從圖書館塔樓里下來，我建議你們不要想著對他手。整晚他都會待在圖書館里，負責維護檢查監控系統，一般而言他不會被引走，除非特殊庫房那邊有異常。”

　葉槭流嘆氣：“但是如果只是編個幌子，管理員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吧？”

　“所以我們要先去制造一下異常，然后告訴管理員我們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在口前轉悠。”加西亞從容補充。

　……好，不愧是大人，自己舉報自己也是老傳統了。葉槭流服氣極了。

　阿維蘭點了點筆記本上畫出來的草圖：“特殊庫房的口在這里，制造一點有人進去過的痕跡就能夠把圖書館管理員引過去，他會把狗留在門口，我們可以就趁機走狗了。這時候靜可以大一點，等圖書館管理員被靜吸引追出去，最后的人就可以潛特殊庫房尋找藏書了。”

　“……”葉槭流，“也就是說，你們需要我給你們開門。”

　他點點頭，推開椅子站起：“我明白了，好的朋友們，我現在就去開門，后面我就不參與了，祝你們好運。”

　艾福一臉驚訝：“等等！你甚至沒問現在開門會不會發警報——”

　他反應過來：“哦……你在開玩笑是嗎？你是說你愿意幫我們，但是……”

　葉槭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你知道怎麼殺死一個笑話嗎？”

　“你的意思是還有的辦法嗎？太好了，我非常有興趣聽一聽。”艾福立刻高興地打開了他的錄音筆，儼然要把葉槭流的話記錄下來，“請說吧。”

　旁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笑。

　葉槭流：“……快別我解釋笑話了，求你。”

　被艾福打了個岔，葉槭流明白自己是不能劃水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重新拉開椅子坐下，拉過筆記本，隨手在空白位置寫下序號：“好，那麼我們就來確認一下。怎麼制造痕跡？如果不真的打開門，管理員恐怕不會相信有人下去了，但留下太明顯的痕跡，我想這又有點太看輕他。”

　說到這里，葉槭流思酌了幾秒：“監控和警報……我可以試著解決。閉館前提醒管理員特殊庫房異常的話，應該確保他第一時間去檢查。接下來是狗，誰負責狗？這個人和管理員周旋的時候才可以去庫房找書，我記得圖書館閉館后是屏蔽信號的，所以最要兩個人，其中一個留下風，另一個負責找書……”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考慮到管理員離開時會關門，我猜這兩個人里有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誰？”

　其他人：“……”

　坐下的那一刻起，葉槭流就像是換了個人，態度從不不愿瞬間切換了全心投，列出要點，統籌任務，毫不逃避自己的部分，也不會偏頗，思路清晰得仿佛整個計劃都在他的大腦里運轉了一遍，不明白的人恐怕會以為他才是這個計劃的發起者。

　“那麼我負責狗好了，引管理員繞幾圈我還是能辦到的。”阿維蘭很快進狀態，笑著說。

　葉槭流謹慎確認：“你打得過狗嗎？”

　阿維蘭笑得毫無霾：“哈哈哈，好問題。不過總要試一試，打不過我還可以跳河。”

　葉槭流：“……”這是很坦然地就承認自己可能打不過狗了啊！

　他看向艾福：“那麼你負責提醒管理員？”

　葉槭流記得在大學生之間，蛾道路的學生風評總是很差，原因是他們大都是善變又反復無常，心和行為都極端不穩定，大部分畢業生要麼走上了探尋藝的道路，要麼就是直接進了神病院——雖然考慮到大多數藝家都會出現心理問題，前者和后者之間的距離也不算遙遠。

　而這種神混沌的特質會延出一個普遍現象：他們會很擅長說謊，并且很容易讓人們相信。

　葉槭流就不止一次看到過蛾道路的學生在育場附近熱地擺攤推銷什麼健飲料，一通花言巧語把顧客說昏了頭，不知怎麼就莫名買了一堆飲料走了，顧客還都覺得自己賺了——哪怕不遠就是自販賣機，并且售價遠比這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