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后，莉齊按照對自己許下的承諾，走向了劇院的后臺。

　一路上，孩們都好奇地著。

　雖然們有時為了方便，也會穿著燈籠跑上跑下，甚至把襯的前擺扎在腰上，但從來不會明正大地上街。

　莉齊是個上等人，按照上流社會的作風，的家人應該是寧可把斃了，也不愿意看這樣敗壞門風。

　們很好奇，莉齊哪兒來的勇氣穿這式樣的服。

　莉齊看見了們好奇的目，對們微笑了一下。

　很有太太小姐對們這樣友善，于是，一個小姑娘主站了出來，大膽地問道：“夫人，您要找誰？我可以為您帶路。”

　“E先生。他在這里嗎？”

　小姑娘吃吃笑起來：“E先生被太太小姐們圍住啦，還沒有下指揮臺。”

　莉齊正在琢磨怎麼朝E先生拋出-的橄欖枝，隨口問道：“他很歡迎嗎？”

　“您不知道嗎，太太？他之前演出從來不面的，大家都以為他像侏儒一樣矮，像卡西莫多一樣丑，沒想到他又高又英俊。太太小姐們當然像瞧見兔子的鷹似的撲上去啦。”

　莉齊的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句話上。噢，糟了，不能讓E先生落到其他人的手上。一想到那雙焚燒似的金眼睛似水地看著另一個人，心里就一陣不舒服。

　至于為什麼不舒服，把原因歸到了自己的占有上。假使那是一對相中的耳環，有被其他人搶走的風險，也會到不舒服。

　想到這里，莉齊往小姑娘的手上放了一個金路易，請快點兒帶過去。

　小姑娘笑地收下金幣，湊到莉齊旁邊，重重地親了一口：“太太，您真好，好多男人都沒您大方呢！”

　莉齊有些好笑，這小姑娘把當喜歡扮男裝的同了。

　說來奇怪，男人允許人穿男裝反串男人，卻不允許人把男裝改裝。

　莉齊不擅長思考這類問題，正要繼續琢磨怎麼拿下E先生，突然到一道充滿迫的視線。

　回頭一看，卻看見了E先生的金眼睛。

　他已經回到了后臺，正在跟一個別著紫鴕鳥羽的貴婦人說話。對上的目，他淡漠地掃了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在看一個無關要的路人，那道充滿迫的視線，似乎只是的錯覺。

　莉齊也不關心那道視線了。不聲地湊過去，想要聽他和貴婦人的對話。

　“E先生，那些樂評人可真人生氣！他們居然說您自負過了頭，總是一副自己才是功臣的模樣——噢，他們怎麼能那麼說您，您明明是一位謙虛又英俊的紳士！”

　E先生接過男仆手中的駱馬長大，穿在上，淡淡地說道：“我的確認為自己才是功臣。”

　“噢，也是——倘若一部演出，連作者和指揮都不能當功臣的話，那誰能當功臣呢。”

　“恰恰相反。一場演出，除了作者和指揮，誰都有可能為功臣。如果不是他們太過無能，我也不會不幸代勞。”

　莉齊聽得津津有味，這人說話跟幽靈一樣刻薄而又不講面，有趣極了。

　貴婦人估計也沒見過脾氣這樣古怪的人，答得有些勉強：“他們的演出的確糟糕至極。”

　E先生接過男仆遞來的手杖，沒有說話。

　“哦對了，E先生，我聽他們說，您能演奏所有的樂——那為什麼最后當了手上沒有樂的指揮呢？是有什麼浪漫的原因嗎？”

　“可能因為我只有一副手腳。”

　貴婦人有些茫然。

　莉齊卻聽懂了他弦外之音——因為我只有一副手腳，沒辦法同時演奏七十多把樂，所以了指揮，以另一種方式演奏七十多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