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盡興,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
周奚帶著大伙兒移步就餐的飯店,剛落座,做軋染的幾位夫人也盡興而歸,興高采烈得展示著各自的作品。
喬柏甜,變著花樣的一通彩虹屁,吹得夫人們笑逐開。
趁著他們在熱聊,周奚起去包廂外的洗手間,齊琪立即跟上。后門一關,便一把挽住胳膊,問出憋了一上午的話,“你好好的,怎麼突然跑去做資管?”
“很突然?”
“也不是。”齊琪小聲嘟囔,“你從不打無準備的仗,能出手,肯定謀劃已久。”
“你倒是了解我。”
齊琪攬胳膊,“所以,周總到底看中了什麼?”
“你猜猜看。”周奚拂開的手,走進洗手間。
齊琪抱臂站在盥洗臺邊,思緒飄飄落落的,直到周奚出來也沒抓住,干脆放棄推斷,準備回去問喬柏。
料,周奚竟像有視眼一般,目銳利地盯著,“左臉打完打右臉,不疼嗎?”
齊琪立馬反應過來,面赧。昨晚,在車上信誓旦旦地說不能再和喬柏糾纏下去,不能再事事都依賴他,結果……
“我這次就是要跟他說清楚。”聲音很低,毫無底氣。
周奚瞧著垂下來的眼瞼,視線移到脖子的紅痕上,在心底輕嘆了口氣,不作他言。
齊琪心虛地攏了攏襯衫領口,“其實我昨天在車上跟他說了,我要辭職。”
周奚輕嗯一聲,打開水龍頭,在潺潺水流聲中,慢慢道:“想好再去做決定,決定了就去做。”
“可我怕自己會后悔。”齊琪猶豫著說。
“那只能說明你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什麼。”周奚關上水,紙手,“越是這樣,越不要丟了安立命的本領。”
“我知道。”齊琪低垂頭,由衷明白好友應是擔憂連“思考”都托給喬柏,遲早會為一個“廢人”,才會借此給一記重錘。
周奚點到即止,主挽住胳膊,“走吧。”
**
齊琪心略低落地一路走回包廂,推開門時,恰好看見趙局夫人正和喬柏相談甚歡,還一個勁夸贊,“喬總太會說話了。”
“我講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寧延,我們是校友。”喬柏手指向寧延,“阿延,你說像不像?”
“是像的。”被點名的寧延微微一笑,眸若有似無地落在進門的周奚上。
“您看。”喬柏著趙局夫人,“我沒瞎編吧。”
中午的席位是早就排好的,周奚挨著羅行長夫人坐下,笑著問:“什麼很像?”
“喬總說趙局人像他們校花。”羅行長人笑著回答。
人無論年齡多大,都喜歡別人夸贊年輕漂亮。
周奚配合地抬起眼,認真看了看趙局人,再看向喬柏,“喬總你們那位校花肯定特別漂亮,否則不可能像阮老師。”
坐在圓桌對面的寧延彎起。喬柏是他們朋友圈公認的能說會道,死人都能被他說活。現在看來……他噙著笑著對面一本正經的人,眼底染滿笑意。
喬柏這邊更是遞給周奚一個大贊的眼神,順著這個話題,又把其他兩位夫人哄得眉開眼笑。
一頓飯吃得很是愉悅,飯局近尾聲時,被逗得開心的趙局人突然問喬柏,“小喬,你結婚沒?”
許是中午氛圍好,趙局這次竟然沒有出言阻止。倒是喬柏面上出一點赧,“我離婚了。”
趙局人臉上的失顯而易見,端詳喬柏好半晌才訥訥,“沒事沒事,離婚多的。”
眾人一時接不上話,包廂里氣氛陡然直下。
作為宴請方,周奚正準備開口救場,就聽羅行長人說,“早上好像聽寧總說起也是單。”
趙局人眼神瞬間活過來,扭頭看著寧延,“對哦,小寧沒結婚。”
周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看見和藹可親的說,“35也合適的。”
趙局咳嗽一聲,以作提醒。
然而,許是被喬柏刺激到,趙局人竟沒理會丈夫的示意,繼續問,“小寧沒朋友吧?”
“他沒有。”喬柏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搶答。
寧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接上趙局人的話,“我暫時沒有朋友,但我有喜歡的人。”
趙局人笑容頓失,趙局臉更是難看。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包廂里靜得只能聽見空調的出風聲。
饒是玲瓏如喬柏,一時竟也沒找到破冰之法。最后,還是羅行夫人生地來了一句,“這橘子很好吃,你們嘗嘗看。”
詹局人趕接話,“老詹,我給你剝一個?”
“好。”
轉盤起來,羅行人又招呼其他人也來一個,場面堪堪被糊了回去。
周奚也手拿了一個橘子,余掃了眼鎮定自若的寧延,慢慢剝著皮。
吃完橘子,趙局找了個借口帶著人先行離開。其他人再坐了會兒,也打道回府準備午休。
回去路上,周奚陪在另外兩位夫人旁,聽們聊起趙局人今日為何失態。
“不怪心急,家老大今年33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詹局人著嗓子說,“而且你知道的,老大又……”
關于趙局的家事,周奚略有耳聞。
趙局是二婚,和前妻有個兒,也就是們說的老大。和阮老師結婚后,他們又生了小兒,今年才27歲,卻是早早嫁人,還是大企業家的獨子,生了一兒一,讓人好生羨慕。
兩廂對比,難免就有閑言閑語,說偏心,給自己兒選了佳婿,對前妻兒卻不管不顧,把大兒拖了“老姑娘”。
面對流言蜚語,趙局人的力可見一斑。
男人們步子大,等們回到院里時,羅行長等人都已經各自回房。
周奚作別兩位夫人,上樓。走到一半,齊琪電話來了,“回房間了嗎?”
“正在爬樓梯。”
齊琪:“領導們都休息了?”
周奚嗯一聲,聽見那頭長吁一口氣,“哎,寧延中午可把趙局得罪了。”
雖然已遠離一樓,但周奚仍是刻意避開了點出人名,“別人氣量沒這麼小。”
“不見得,你沒見趙局走的時候臉多難看?”
周奚腦中浮出趙局夫婦離開的形,一個面沉,一個滿含窘,確實談不上好看。
“你說寧延今天什麼狀況?”齊琪不解,“就算喬柏多,他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干嘛要當著這麼多人說那些話?”
周奚出房卡進屋,聽見自言自語地說,“我理解他想拒絕,但什麼理由不好,非要強調自己有喜歡的人。”
周奚走到床邊的長椅坐下,目過雕花窗欞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的確,他明明有很多種可以婉拒的理由,但他偏偏選了最直接、卻也是最傷領導面子的方式。
“他平時也不這樣啊。”齊琪嘀咕。
周奚抿了下。寧延這人不像喬柏那般八面玲瓏,但素來溫潤有禮,是另一種形式的會做人。
“今天哪筋不對?”齊琪忽然嘿嘿一笑,“對了,你注意沒,他剛才說的是有喜歡的人。”
正在想事兒的周奚一時沒轉過彎,“有問題?”
“是人,不是人。”齊琪笑得很鬼。
周奚恍然,記憶瞬間被拉到回國的第三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寧延的景。
那是在一場商務晚宴上,從青州專程趕到北城,陪參加晚宴順便認人的齊琪指著不遠和人聊天的男人,“那就是KR的創始合伙人寧延,我男神。”
雖然剛回國接手鴻升,但周奚早就對同行,尤其頭部機構的基本況做過充足功課,自然是識得這位業赫赫有名的點金財神。不過,寧延本人比資料上的照片顯得更年輕、更儒雅、也更帥氣。
周奚端著酒杯,隔著一段距離,一瞬不瞬的端詳他。許是應到的目,和人說著話的寧延突然側過,循著的視線過來,目如劈開人海的一束探照。
四目相撞,悠揚的音樂仿佛被拉得慢且長。
被逮到窺覷的周奚卻未表現出毫慌張,眼神依舊坦然平靜,漂亮的眸子又黑有亮,臉上噙著笑,與他遙遙相。
兩人對了十幾秒,寧延輕輕地彎了下,隔空朝點了點下。
周奚淺淺一笑,算是回應。
恰在此時,齊琪湊到耳邊說,“是不是很帥?可惜是彎的,喜歡男人。”
周奚掌握的資料里自然包括業界對他取向的緋聞,包括且不限于他與地某當紅小生的桃新聞。在國外多年,客戶和同事中不乏同-志,向來覺著這是個人選擇,沒有什麼好非議的。因此,對寧延的取向既不驚詫,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惋惜的。
只是,很久以后——
酒店大幅落地窗前,屋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照進的街燈和霓虹。
周奚坐在寧延上,手指順著那-的結慢慢往下游,在他鎖骨凹陷的位置慢條斯理地畫著圈,“都說你喜歡男人。”
他背靠沙發,襯衫松松垮垮的疊在腰上,微仰頭凝著,兩彎好看的笑眸在鏡片后閃閃熠熠,“被你掰直了。”
掰直了?周奚眼前浮現某人的……輕咳一聲,趕走腦中的廢料,聽見齊琪還在繪聲繪地復述那篇廣為流傳的,關于寧延取向的八卦文。
嗡,手機輕輕震了下,有微信進來。
把電話拿到眼前,點開信息——
Y:【可以來臺嗎?】
明鏡下山了,成了江城豪門祝家的真千金。祝家所有人都看不上這個深山裡來的小尼姑,對假千金關懷備至,警告真千金妄想取代假千金的地位。明鏡不爭不搶,每天吃齋念佛,無欲無求祝弟惹了大官司,祝夫人大費周章請第一夫人說情,換來無情嘲諷——我看在明鏡師傅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機會祝夫人:?祝爸爸公司陷入危機,急需抱首富大腿,首富鄙視道——錯把珍珠當魚目,我看你投資的眼光有點毒祝爸爸:?假千金在宴會上想要搞臭真千金,然而從此人人皆知,祝家的真千金貌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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