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翻開《玄元功》的封面,沈翎緩緩吐了口氣,這書冊是他眼下唯一的希,只要他能在被問斬之前功開闢丹田,凝結出真氣,就能擺罪籍進龍衛,戴罪立功。
「三流之境或許能讓我擺罪籍,可要是想洗刷冤屈,至也要達到二流,甚至是...一流武者!」
想到這,沈翎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說容易,可做到是何等之難。
大慶王朝以武立國,自三千四百年前,第一任天子破釜沉舟,主煉化國九州鼎鑄造紫青龍虎劍絞殺妖族氣運,並輔以蓋世武學先天乾坤訣配合天子氣功將妖族趕出中原。
后配合諸子百家,聯手武林世家宗門殺出山海關,將九大妖聖盡數誅殺,封印妖皇於虛空山,人族這才得以繁衍至今,直至巔峰。
之後的所有天子對武都十分重視,文武相輔相,並無高低一說,更沒有什麼儒以文法,俠以武犯之類的事。
畢竟,所有人頭頂上都還懸掛著一柄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刃,那就是妖族!
縱然九大妖聖盡數殞命,妖皇被放逐封印,妖族分崩離析,可依舊如同野草一般,時不時就會冒頭。
加之這幾年魔族大盛,西方無盡大山中甚至出現了一位鬼帝,這讓大慶王朝力倍增,自然不敢放鬆軍備武力。
可即便在全民皆武的況下,能達到一流武者的萬中無一,不,應該說十萬中也沒一個。
沈翎此時連築基都沒有,想這些卻是有些天方夜譚。
「雖然我一直有修習築基功,但只是最為普通的《奔流勁》,效果相比《玄元功》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次能獲得《玄元功》說不得是個機緣,就是代價有點大...」
正胡思想著,茅草屋的門簾突然被捲起,山風攜卷著煙雨直茅屋,讓本就的茅草屋變得更加漉難忍。
「你是誰?」
沈翎微微有些錯愕,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穿著囚服,滿面風霜的青年。
對於沈翎的詢問,這青年沒回應的意思,上前一把抓起沈翎攜帶來的之。
雖然是死囚,但武宗皇帝念其將死,特別準許死囚們在臨死前或者死緩期間可攜帶自己喜之,也算是給個想念。
「你...」
沈翎不由怒斥,豁然起,右手握拳蓄於腰間,呼吸猶如奔流大河一般綿長有力。
然而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口驟然一悶,如遭雷擊,呼吸在這一瞬間突然停滯,剛剛凝結的一氣力也隨之飄散,蹬的一下坐倒在地,如同散了架一般連起的氣力都沒有了。
「呵呵,七層築基的奔流勁?垃圾,連奔流拳的呼吸都做不到。太弱了。」
那人靜靜的看著沈翎擺出拳勢而後摔倒在地,不由嗤笑。
「該死,一個多月的囚車之旅,讓我氣虧空,氣力潰散不說,連腑都到了一傷害,竟然連奔流勁都蓄不起來。」
沈翎面難看的坐在地上,來人見他不說話撇撇也不在意,將沈翎包裹里的東西盡數倒出,肆意撥弄了下皺了皺眉頭。
除了幾件乾淨的換洗外,只有一條不規則形狀的青銅吊墜,上面佈滿了銅銹,即便扔到地上都沒人會多看一眼。
「沈翎對吧?勾結魔門本應斬立決,沒想到你爹散盡功名,以東海二十年軍役換取了五年的死緩。呵呵,但我估計你半年都熬不到,就這七層築基的奔流勁都沒學的七八糟,你還想在這死囚營里活下去?」
來人冷笑連連,隨手將沈翎的東西撿起塞火盆之中,一邊從懷裏取出火摺子一邊說道:「反正你也活不久,原本還想著新人來能不能弄到點東西,現在看來廢一個。」
說罷,來人掃了眼怒目而視的沈翎,對視一會後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手用火摺子將點燃起離去。
橘紅的火將冷的茅屋映的通紅,也將沈翎的面龐照的晴不定。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別提住滿了罪犯的死囚營。」
來人能一眼認出他的築基功法,單憑這點至也是七層築基以上的人,這也是冷靜下來后沈翎為何沒上去拚命的原因。
他的命,很金貴,是他爹用二十年的軍役換來的,絕不能浪費在這些地方。
沒有力量,在大漢,在死囚營,什麼都不是。
沈翎休息了好一陣子,這才有了一氣力從地上緩緩爬起,然而火盆里的件基本已經燒的。
那些燒了也就燒了,可那青銅吊墜卻是可惜,那是他娘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嗯?不對,這吊墜...」
驟然,沈翎的臉一變,死死盯著還有火星子飄的火盆。
此刻的火盆中,那青銅吊墜被燒的通紅,表面銅銹早已盡數褪去,甚至表面都開始出現了熔化的跡象。
要知道,銅的熔點可是在1083度,這區區火盆是不可能讓銅塊熔化,可眼前的一幕卻又讓他不得不信。
伴隨著吊墜表面青銅盡數熔去,一頁金燦燦的紙張緩緩平鋪舒展開來。
這紙張在高溫之下非但沒有半點燃燒的跡象,反而愈發明亮,約間甚至有淡淡金字浮現而出。
「這是什麼?」
沈翎面微變,他從沒想過自己娘親留下的里會藏有東西,單是浴火而不化的特質,眼前這金紙就是一件難得的寶。
許久,失去燃燒的火盆溫度終於緩緩下降,沈翎從一堆灰燼中將那頁金紙取出。
眼是麻麻的金小字,如同蝌蚪一般佈滿了整頁紙張,而抬頭則書寫著四個大字。
【混天十錄】
沈翎一目十行,將這混天十錄所有文字略掃了一遍,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這混天十錄竟然是罕見的凝魂修神之法,不練外,不練氣海,走的是強魂壯神的路子。
和道家說的神十分相似,但又不同。
神神皆可出,但這混天十錄卻是將所有的神魄力量盡數反哺給,以為本不斷壯大魂魄。
別說見,沈翎甚至就沒聽過有這樣的功法。
「嗯?這頁金紙只記錄了混天十錄里的一錄,倒是可惜了。」
沈翎將金紙收好后並未立刻深鑽修習,一是時機不對,剛剛那人肆無忌憚的闖他房間就可看出,新人在死囚營的地位有多低。
這萬一研讀時被撞見,他本沒有力量能保住這功法。
第二也是因為太過羸弱,跋山涉水的囚車之旅讓他虧空的厲害,這種牽扯到靈魂的功法最忌諱的就是軀虧空,萬一走火魔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而接下來一夜的靜也證明了沈翎的想法是對的,一夜時間,他的房屋被闖了十餘次。
來人的目的都一樣,都是想著從他上搜刮點什麼出來,畢竟死囚營的生活並不好過。
這些人最差都是朝廷四品員的子嗣,有的甚至還是軍方子嗣,從小習武,浸泡葯浴,無論是天資還是起點都比他高太多太多。
以沈翎目前的實力,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柿子挑的嗎?」
在最後一個人離開時,漆黑的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沈翎面沉,心頭思緒萬千。
他不斷呼吸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兩世為人的他十分清楚,無能狂怒是屁用沒有,只有把拳頭塞進別人裏,他才有講道理的資格。
「五天,安穩的日子只剩下五天,我必須珍惜每一秒時間。」
沈翎看下手中的兩本書籍,一本是辨識草藥的《百草經》,一本則是龍衛築基功功法《玄元功》。
「十層玄元功,每一層都有各自的樁法,呼吸以及拳招。只有站好了樁,配合呼吸節奏和拳招才能淬鍊好的皮筋骨,也只有這樣才能駕馭玄元功自帶的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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