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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28章 幽篁秘境

 十日后, 距海神爺爺生辰還有兩日。

 日暮西垂,顧硯在袖口繡完最后兩針,站起來活酸痛不已的腰背和脖頸。他自吃過午飯后坐了半日, 渾都是僵的, 偏偏頭都能聽到骨節活時清脆的“咔咔”聲。好在忙了十數日,總算將“給海神爺爺做服”這個任務完得很不錯。

 顧硯拍了兩下脖頸,低頭看向手中的服。

 村子里卻突然響起陣驚呼聲。

 “捕魚隊回來啦!”

 “海龍他們又捕到了大魚,比之前那條還大的魚,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魚!”

 “真好啊,給海神爺爺的貢品夠了。”

 “明年我們村子肯定能風調雨順!”

 顧硯站起來看向沙灘。

 果然又看到了那朵由小帆船組、形狀奇怪的白花。

 沙灘上人聲鼎沸,順風飄到他耳朵里。

 都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今天的收獲, 其中對“海龍”的夸獎更是不絕于耳。

 “謝天謝地, 咱們村子幸虧有海龍在。”

 “可不是, 要是沒有海龍,我們怎麼湊的齊這麼多貢品。”

 “海龍真是個好孩子呢!”

 不多會,他們口中的海龍穿過村子回來。

 顧硯略微皺眉,“你傷了?”

 楚月凝的小臂自手腕至手肘, 被割開了條半尺來長的傷口,皮被海水泡慘白,格外猙獰的外翻著, 傷口最深的地方能看見白骨。

 偏傷的人跟覺不到疼似的, 面不改, 拎著個碩大膩的橢圓白球朝他走過來。

 “沒事兒,小傷。”

 顧硯轉去拿清水跟傷藥, “你別。”

 楚月凝聽話的不了, “好。”

 在門口尋了個石頭安靜坐著, 眼神溫和的看顧硯進屋里把東西都找出來, 先替他將傷口仔細的清洗過,再慢慢往傷口抖出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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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是楚月凝之前在鎮上買的。

 顧硯摁著他傷口周圍的皮止痛,作輕,“你買這瓶藥,就計劃到自己會傷?”

 “不是。”楚月凝低聲道。

 買手脂膏時細究了下分,順手帶了兩瓶藥回來,想著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用上了。藥雖不及止散那般藥效猛烈,但到傷口還是會痛,傷的胳膊不自覺輕了下。

 被顧硯輕卻堅定的摁,“別。”

 楚月凝笑了下,真就不再了。

 瞧著這人對著他的傷面凝重,眼含關切的模樣,這些疼痛并不算難以忍。目掃過顧硯擺在跟前的那團紅,“你服做得怎麼樣了。”

 “好,只差最后圈珍珠沒上。”

 顧硯作利索的給他上藥包扎,隨口閑聊,“這個是什麼東西?”

 那個被楚月凝帶回來的白球就在他腳邊。

 說是球,其實也不盡然。

 形狀長得很是奇怪,一頭圓、一頭略尖,脹鼓鼓的,外頭是層白花花、摻雜著許多

 看著油膩膩的,味道應該不會太好。

 將楚月凝的傷口包扎好后,顧硯將傷藥收好,順手了下那團白起來彈十足。

 里面空的,像是什麼東西也沒有。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玩意是什麼。

 “魚鰾?”

 魚鰾他自然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大的。

 真立起來的話比他還略高些,想來也只有海里的大魚肚子里,能長出來這麼大個的厚實魚鰾。

 顧硯有些疑的看著楚月凝,“你拿這個魚鰾來做什麼?”

 “給你準備的。”楚月凝笑著看他。

 見顧硯略有些驚訝,低聲笑著解釋道,“把魚鰾在地上裝滿后,下水能從中吸氣。我們楚家位于溧洋城正中,附近的三百里都是汪洋水域,又管著溧水下游的船只來往和商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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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溧水九廣闊曲十八彎,共有三十六個因河水湍急、常生暗流的地方,經常會遇到溺水、沉船等事件。為楚家弟子,自十五歲起就會參加護衛隊,隨時準備在水域或河里撈人。”

 “但也不是所有楚家弟子都天生水好,況且水再好的人,于水中也待不了半個時辰以上。很多勢危急的時候,沒辦法頻繁的從水里游出來換氣,就會隨攜帶個在地面灌滿的氣囊。

 制作這種氣囊的最好材料就是魚鰾,像這種海里大魚的魚鰾最為牢實好用,拿到我們溧洋城去,多得是人拿靈石買……”

 “不過這個也不能直接用,待會我來炮制它。”

 顧硯聽得愣住,“給我的?”

 難道楚月凝是專門為了他去捕獵大魚,手臂才會傷的?

 他正想問,楚月凝已經進屋做飯去了。

 顧硯抿,走過去幫忙。

 或許是因著惦記那個魚鰾,晚上他們隨便吃了點撒了蝦米的面條,楚月凝就拿了工出門手收拾了。

 他收拾完碗筷出來,在門口愣了會神。

 略帶咸腥味的海風從他們門口拂過。

 夕西下,最后余暉眷著海面不肯散去,在碧波水面拖出道絢麗無比的鮮亮紅痕。

 有些許散隨意至極的落在他們附近、上。

 楚月凝向來得上天偏寵。

 就連那點夕余暉都多半落在其低垂的肩頭,發間,璀璨的金中,顧硯恍惚中看到真正的楚月凝坐在那里。

 眼里的金輝與夕相輝映,華麗至極。

 似是察覺到他的注視,楚月凝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顧硯低聲道謝,“多謝你為我費心。”

 楚月凝,“嗯?”

 他隨即反應過來是因著氣囊的事,輕笑著,“只不過是順手為之,你不必太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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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沉默片刻,“嗯。”

 可是怎麼可能呢。

 他自六歲修煉至今,不論是自的修煉也好,還是進落日山脈、各種小境里闖尋寶,側都沒有這麼個人在。似乎不管他遇到什麼問題,都不用太過懼怕擔心,因為總會有人能想出辦法來,來教他、指導他該如何解決困境。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不論他想要什麼,都得自己手拼命的去掙去搶。

 運氣好時,他總能很快的找到辦法。運氣不好的時候,不得其法,就只能撞得頭破流。

 走很多的彎路,才能索出究竟該如何做。

 從來沒有人……

 會像楚月凝這般,將他的困境看在眼里。會因為他水不佳,提前幫他準備下水用的氣囊。

 甚至不惜為此去獵殺大魚,還因此傷。

 就像那日的楓林之行。

 從來沒有人,會因為不愿意讓他傷,而拿自己的將他渾都染紅。

 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不將其放在心上?

 他做不到。

 顧硯把桌子擺好,繼續穿那串最后的珍珠。

 就著頭頂的月,他兩相伴忙到夜半。

 終于顧硯將最后顆珍珠好在角,展開那件堪稱珠寶氣、異常華麗的服,讓楚月凝試了尺寸,正好合適。楚月凝也將氣囊完全炮制好了,裝滿后讓顧硯憋了會氣,再試著從里頭吸了口氣。

 顧硯試了試,笑著點頭,“確實能用!”

 除了略帶腥味外,跟正常呼吸沒什麼區別。

 兩人互相看了眼,神都有些如釋重負。

 此時已經夜半,頭頂銀月高掛,繁星漫天。

 寬闊的海面有微風刮過,吹起層層疊疊的深藍水紋,被推到他們所在的石壁前,擊打出清脆悅耳的“啪、啪”聲響,并不會顯得聲音嘈雜。

 反而如同玉石相擊,令人聞之心寬。

 月將地面照得亮如白晝,兩人都不困。

 楚月凝面沖著緩緩流淌的海水看了會兒,也不知突然從哪來的興致。

 轉過頭問他,“你想不想喝酒。”

 顧硯笑著點頭,“想!”

 如此月,如此景,實在不宜辜負。

 于是兩人就各自將手邊的東西收拾好,進屋找出那壇專為吃螃蟹買的酒。

 拿兩個陶碗裝滿了,坐在門口吹風。

 “這壇酒,原是為了吃螃蟹買的。”

 誰知他們那日自鎮上回來后,白日里楚月凝忙著打漁湊貢品,他忙著給海神爺爺繡服,晚上兩人還得坐在門口借著月打磨、穿各種裝飾用的珠子,忙得不可開,睡覺的時間都很沒有吃螃蟹的閑逸致,那壺酒也就沒打開來。

 直到今晚大功告,能稍微松口氣。

 顧硯淺淺的抿了口。

 這酒的口并不火辣,反而很是淳厚和,帶著點甜津津的味道。

 他甚是喜歡,咕嘟、咕嘟連著喝了半碗。

 見他喜歡,楚月凝也不跟他搶。

 這個幻境尤其厲害,居然能甄別進境的人本修為,對菜下碟,不僅將金丹修為的顧硯錮在個“不喜勞作、手無縛之力”的海華上,對其神識記憶的侵蝕更是從未停止過。以至于顧硯本不能靠裝作海華,瞞過幻境對他意識的窺探。

 何況顧硯在繡的東西,本就極為危險。

 他很多次看顧硯繡著繡著紋樣,眼神就會出現片刻懵懂,似是在想自己在做什麼,下一步該怎麼做。被幻境賦予的“海華的意識”,從未停止過與他爭這個的使用權,每次顧硯都會輕描淡寫的將繡花針扎進指尖,利用十指的疼痛回神。

 但他越抵抗,幻境就會越變本加厲。

 偏他還不能不抵抗。——這是個極為惡劣的循環,是顧硯自與幻境的對抗,沒人能幫到他。

 這些時日,表面看是早出晚歸、冒著風浪捕魚的他更辛苦危險。

 但楚月凝心里在清楚不過。

 是繡這件異常致復雜的裳,顧硯的心都快要耗盡了,每手指都扎滿了細的針眼。

 而這其中,有多半原因是他的手筆。

 拎著就酒壺給他將碗倒滿,低聲笑著,“待咱們出了境,我帶你回溧洋吃螃蟹。”給你賠罪。

 顧硯端碗的作略停,“……好!”

 他小口小口的抿著,很快又喝了半碗。

 不消片刻,那壇酒就被他喝完了。

 酒壇子還舍不得扔,就那麼雙手抱在懷里,著海面映著的銀月出神。

 看起來呆愣愣的,眼神有些木訥。

 楚月凝略皺眉,“顧硯?”

 “嗯?”那人抱著酒壇抬起頭,似被人驚醒般,臉頰紅紅,眼里醉意朦朧、凝團化不開的霧氣,看向楚月凝時,“顧硯是誰?”

 楚月凝看著他,“那你是誰?”

 對面的人又抿了口酒,“我是海華呀。”

 “我是海華。”

 他指了指自己,又拿手不停地去楚月凝的口,里低聲嘟囔著,“你是海華男人,你是我男人,就要對我好知道吧,我是……嘶。”

 額頭似是被人用針扎過,生起尖銳的疼痛。

 顧硯狠狠地皺眉,眼前有些恍惚,他看著面前黝黑、面容陌生至極的男人。

 試探著喊了聲,“楚月凝?”

 “嗯。”

 楚月凝抓著他杵著自己口的手,“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顧硯乖乖的坐回石頭上。

 他想起來自己是誰了,酒卻還沒醒。

 曲著雙將酒壇抱在懷里,自己低聲嘟囔著,“懶兔子,你今天怎麼這麼這麼冷,你上的呢,跑去哪了?怎麼你的全都不見啦。”那雙扎滿針眼的手在酒壇上胡著,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突然雙眼都紅了,跟著滾落下兩行眼淚來。

 帶著濃重的哭音,聽起來可憐至極。

 “我忘了你的皮被人剝了。”

 “你的皮都讓人剝了,哪還有呢。”

 他醉得不輕,抱著酒壇,絮絮叨叨跟他的兔子說著話。

 又拉著楚月凝講他跟懶兔子的事兒。

 “我七歲那年,曾經養過只兔子。”

 “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小蒼山對七歲的顧硯而言,是那麼的高、那麼的大,滿山也找不到個能跟他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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