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前坐下,看一眼燒得正旺的火,又看一眼在鍋前翻炒的喬姑娘,馬上又垂下視線看看火,再看看人,不為他人所知的忙得很。
想到什麼,他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手里拿著紙包:“先吃幾顆開胃,一會就吃得下飯了。”
真細心,竟然還記得,喬雅南道了聲謝,拈了一顆送進里,頓時口舌生津。
都是素菜,容易做,沒費多功夫就都出了鍋,喬雅南敲了敲肩膀,將到了邊的呵欠忍下去。
“可以吃飯了。”
懷信知道累著了,把凳子從桌子底下拖出來放好:“我去修。”
“等等,先把這一份送給徐老爹去。”裝好一大碗飯菜遞過去,喬雅南扶著桌子坐下,這會不需要飯菜,只想要一張床。
修過來時前邊抱著弟弟背上斜背著一個包裹,懷信拿著三個竹筒和小修齊吃飯的家伙什跟在后。
“我都忘了要把細帶邊。”喬雅南把小弟接過去:“分了米湯裝好就去吃飯吧,早該了,不用等我,包裹給我來背著。”
喬修真就沒等,小修齊吃完米湯他也正好吃完,把小弟抱走起。
“去拿件小給修齊穿上,要還有力氣就在后邊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不要出去。”
“知道。”
一直等著沒有先吃的懷信裝了兩碗飯過來,目送喬修離開后道:“很懂事。”
“特別懂事。”仍是沒什麼胃口,喬雅南慢悠悠的吃了一口。
“看起來像在和你慪氣。”
“是有點。”只是慪氣已經非常有修養了,若非因為原尋短見害得母親了胎氣,后果也不會這般慘烈,當然,若非如此也不會在這了。喬雅南嘆了口氣,人生啊,得到什麼失去什麼真是不好說。
這是家事,懷信不好再問,把菜往面前推了推:“還是沒胃口嗎?”
“比之前好一些,梅子確實開胃。”吃了一大口,喬雅南抬頭笑了笑:“別管我了,你趕吃。”
這哪里像是開胃的樣子,懷信不好再說什麼,埋頭大口吃起來。
喬雅南看他這樣突發其想:“要不你去把臉洗干凈,秀可餐的人在我面前坐著,我說不定就不苦夏了。”
他這張臉還能這麼用?逗他的吧?懷信半信半疑的抬頭,見喬姑娘竟真是滿眼期待,一時不知如何表達此時的心,再一想,相識才一天,這樣的心已經出現好幾次了。
看著面前基本沒減的飯,懷信放下筷子起打了一盆水,掏出帶著香氣的帕子他頓住了,記起來他的手帕給了喬姑娘,這條是白日里時喬姑娘給他汗的,之后就沒還回去。喬姑娘說是手帕,在他看來卻有點像是……
把帕子收回去,懷信捧起一捧水潑在泛起熱意的臉上,之后用袖干。
再次坐回到喬姑娘對面時他有些不自在,再被明亮到灼人的視線盯著,總覺頭發是不是沒整理好,領是不是折進去了,前是不是打了……
“懷信,你真好看。”喬雅南再一次慨,怎麼能這麼這麼!明星心畫的那些野生眉沒有他自然生長的好看,高的鼻子,眼睛狹長,眼尾微微上翹,等長開了是典型的狐貍眼,不點而紅,哪哪都長得剛剛好,沒有一點點瑕疵。
喬雅南在心里祈禱這麼一個大人可千萬別發腮,不然就太可惜了。
“你吃點菜。”被這麼盯著久了懷信眼睛都不知看哪里好,看連著吃了幾口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有人看,我胃口都好了。”喬雅南笑瞇瞇的吃了一塊豆腐,好吃。
懷信低下頭去吃飯,真是,這都這都什麼話。
看把人家姑娘都看害了,喬雅南忍笑,這里的孩子樸實得可,要是換那個時代,被調戲的人早調戲回來了,哪里能吃下這個虧。
心一好,胃口好像跟著變好了,喬雅南吃了一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懷信高興之于心下也忐忑,若喬姑娘知道自己騙了……
“還吃得下嗎?”喬雅南看著桌上的剩菜:“青菜湯剩著沒什麼,豆腐別浪費了。”
懷信默默的把幾塊豆腐夾到碗里,幾口吃了個干凈。
“真羨慕你的好胃口。”喬雅南眼神一轉:“吃最后的洗碗。”
懷信抬頭,他本來不是吃最后的。
“現在就是你吃最后。”喬雅南耍賴:“而且我做了飯。”
本就沒打算反抗的懷信收拾碗筷,看懶洋洋的模樣又把碗筷放下了:“我提水送到屋里去,你早些歇息。”
“剛吃完,哪里睡得著。”換算時間,現在也不到八點,喬雅南自覺作息已經調得很好了,那也不可能八點就睡:“不過可以先把小修齊收拾干凈。”
“我送過去。”頓了頓,懷信又多此一舉的解釋:“不然那主家又要多想了。”
還記著這茬呢,喬雅南笑得不行:“這麼一看,我們還真像是一對小夫妻。”
懷信去揭蓋的手猛的一。
“燙著了?沒事吧?”說著話喬雅南就要起,懷信忙回頭道:“沒事,退得快,沒燙著。”
“小心些。”聽這麼說喬雅南就又坐了回去,骨頭里都泛出懶勁。
灶上的水是做菜的時候一并燒熱的,燙得很,懷信舀了一勺放進桶里,眼角余看到的模樣,道:“我想和主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再要一間房。”
喬雅南看向:“之前不是說沒房間了嗎?”
“我……”聲音有些了,懷信連連咳嗽,一會后才道:“我讓想想辦法,房間的床不大,睡你們三個剛好,再加上我就太了,也熱。”
倒也是,晚上暑氣雖然弱了些,但仍沒有出末伏,還是熱的,喬雅南點點頭:“行,一會我問問。”
“我去就行了,你先去照顧修齊。”看不多追問,懷信松了口氣,提著桶到水缸邊添了些涼水又提到面前:“你來看看還燙不燙手。”
喬雅南手探了探,起道:“提過去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