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警惕的看著他們,后邊又圍過來了幾人,眼神皆是落在喬雅南臉上。
“請問小哥,這里可是桂花里?”
“沒錯,是桂花里。”青年從沒見過這麼干凈好看的姑娘,眼睛都移不開了。
喬雅南下了馬車福道:“喬氏一族可是住在此地?”
“正是,姑娘找誰?”
“勞煩小哥帶我去見族老。”
青年滿口就要應下,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姑娘找族老何事?”
手里拿著鋤頭的中年男子走近來瞪了那青年一眼,看向眼前談吐得,后還跟著一輛馬車的姑娘,喬家全部的親朋故舊掃攏起來都沒有這樣的富貴親戚,這小子真是半點提防之心都沒有。
“小姓喬,父親喬昌延。”
喬昌延?男人正要說沒有這個人,突的想起來這麼個名,他忙問:“你父親在何?”
“同心府。”
沒錯了,是他!男人看向馬車:“你爹可回來了?”
喬雅南搖搖頭:“小想求見族老。”
“我帶你過去,山子,你快跑幾步去告訴我爹,那幾個,去請幾位族老到我家來。”
看得出來這人有些威信,幾人應了一聲,往幾個方向跑去。
“我爹是喬氏一族的族長,跟我來。”
喬雅南回頭看了沈懷信一眼,他會意,趕馬車跟上。
離著不遠,山子在門口等著:“伯爺說來了就讓二叔你帶進去。”
男人點點頭,回頭看到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小子抱著個娃兒出來,他看著不由得皺起眉,不見大人,卻由一個未出閨閣的姑娘家帶著走了這麼遠的路回來,還有個年輕男子隨行……
看他們走近,男人不再多想,率先往里走去。
喬雅南抱著小弟隨其后,進了院子,四掃了一眼,借著不甚明亮的線可以看出,黃泥糊起來的院子很大,零散放著一些農,還曬著些什麼,顯得很是空曠。
進了屋,豆大的油燈讓喬雅南連人的長相都看不清,適應了后看向正首的老人。
“爹,說是喬昌延的兒。”
喬雅南順勢在老人面前福行禮:“雅南見過族長。”
“昌延家的?”老族長顯然對的到來很是意外,看著隨后進來的幾人問:“你爹人呢?”
爹過世的消息老家沒人知道,那娘過世就更不知道了!得出這個結論,喬雅南多想了想:如果瞞,那帶著弟弟留在這里就說不過去,并且遲早要穿幫。坦白的話很可能會要些欺負,但是也能得些同分,留下來也就順理章,畢竟家的老宅子還好好的在這里。
喬雅南立刻做出選擇,提著擺朝族長跪了下去:“家中遭遇變故,爹娘俱都不在了,長兄外出掙錢養家,顧不上家里,府城居不易,雅南只得帶著兩個弟弟回老家來投奔族人。”
老族長大驚:“你爹娘都不在了?年初你爹還來信說今年要回來祭祖,這是發生了何事?”
“家中走水,不僅爹爹命喪火海,還燒了主家非常重要的一批貨,父親多年辛苦所得盡數賠了進去都不夠,連房子都沽了出去,娘帶我們另賃了房子居住。”
“那你娘……”老族長看仍跪著忙道:“你起來說話。”
沈懷信立刻上前扶著站起來。
喬雅南本也不習慣跪,但適應良好,站起來時都忍住了沒去疼痛的膝蓋,接住之前的話道:“我娘月前難產去世,我抱著的就是小弟修齊,旁邊這是二弟修,修,給長者見禮。”
喬修跪下行了大禮。
老族長了他的禮讓他起,卻并未說什麼,也未多看一眼,而是看向懷里的小修齊道:“又生了個小子。”
喬雅南心下頓時明白,這位對家里的況非常了解,不然不會待修有所不同。
轉而朝向族長介紹沈懷信:“這是我的未婚夫,姓沈,名懷信。大哥不放心我們姐弟,又無他人可托付,所以請他送我們回來。”
沈懷信將斗笠取下推到腦后上前一步拱手叉手行禮:“小子懷信見過長者。”
“不敢不敢。”喬家人多大的禮都敢的老人客氣的站起來回禮,和對喬雅南理所當然事事問詢的態度截然不同。
沈懷信重又戴好斗笠退回喬姑娘后。喬修也懂事,一聲不吭的將小弟接過去。
這時三個族老一起到了,還未落座就道:“聽著說是昌延家的?”
“昌延和他媳婦都沒了。”老族長三言兩語把況說明。
“這可真是沒想到,他本還答應……”看起來稍年輕一些的族老臉不是很好看,另外幾人顯然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面都沉了下來。
喬雅南也不去多想父親答應了什麼,人已經不在,好事認,若是對他們姐弟不利的事,一概和他們無關。
低頭把袖平,思路也理清,喬雅南道:“父親本打算今年舉家回老家祭祖,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是有這打算,年初收到他的信還托我在農忙后幫忙拾掇一下屋子,這都還沒來得及。”老族長看向屋中央站著半點不怯的姑娘,暗道在府城長大的就是不一樣,談吐不凡,膽子也要大許多:“你回來是有何打算?”
“我想在族人的庇護下帶兩個弟弟住上些時日,等大哥回來再做盤算。”
四個老人對一眼,老族長道:“你們是喬氏一族記在族譜上的脈,回來自是沒人能趕你走,不過你可想好了,別的不說,你這干凈裳就會招人惦記。”
“爹爹想回來的地方一定不會差,爹爹惦記的人也一定是好人。”喬雅南語氣溫婉,卻不弱氣:“有爹爹的福蔭在,我們姐弟一定會得到大家的照拂。”
這話不好接,族長說起眼下最實際的問題:“你家那老宅子雖然年年我都有讓人撿拾,天氣好時也常打開門去霉氣,但是多年沒有人氣養著,現在怕是也不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