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府,深夜還在不知疲倦耕耘的漢王被人打斷了播種過程,猶如一個老農被了自己地里的西瓜,滿臉幽怨的走了出來。
在等待的太監可是急的不行了:“漢王爺,再不去的話陛下和太子爺可是要等急了,這都派人來催了。”
“陛下和大哥都在?”
漢王本以為是皇帝晚上有什麼軍務的事想和他商議一下,因為一般找他都是軍務,朝政的事尋常不會喊他,但是現在這太監說太子也在,這讓他慌了什麼。
“不會是大哥在爹面前進了什麼讒言吧。”細細回想最近吃喝賭都沒沾,應該沒什麼事好被參一本才對啊。
心里有些慌了,趕忙騎馬來到宮門口再飛奔了進去。
到殿前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和儀表,才大步的走了進去。
“參見父皇,參見太子殿下。”說太子殿下的時候還特地加重了一下語氣,眼神四周環顧才發現,除了朱棣和朱高熾還有戶部尚書夏原吉和自己的好侄兒朱瞻墡都在。
夏原吉在他是不意外的,但是朱瞻墡怎麼會在?百思不得其解。
“漢王爺架子大,連催兩道令才來。”朱棣沒想到也會怪氣。
朱高煦忙跪下:“爹,今日隨您去軍中檢閱,后來我又返回去將今日不足之督促其改正,這才睡得晚了,兒子也沒想到爹您會晚上我,莫不是聽了一些小人的讒言,爹您若要責罰兒子就來吧,兒子問心無愧。”
“起來吧,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何統。”
漢王站起來,走到了朱瞻墡一邊。
“今天喊你來是有事和你商量。”朱棣并不著急說剛才朱瞻墡打的小報告而是說:“今天檢閱的時候和太子說的事,太子給出了一個方案,名為警衛司,太子你來說說看吧。”
朱高熾又將警衛司的事對著漢王說了一遍,漢王聽完要將退役老兵轉為可以被勛貴們租賃的府兵為之稱奇。
但是馬上他就面難了:“法子是好法子,但是涉及到諸多勛貴的利益,想來推行阻力不小。”
“阻力定然是有的,只是這法子朕想來想去既能增兵,又能為朝廷開源,又能減不在編制的兵士,可謂一舉三得,不論功與否都可先試試看。”
朱棣這麼說就非常明白了,這事他是要做的,皇帝定方向,的實施況得看接下來的執行后定。
“此事要做需要一人來執行,漢王你覺得誰合適。”
這事等于是要將勛貴們的兵都給削了,得罪人的活,朱高煦自然是推之不及,忙答:“父皇,此計是太子出的,東宮領百,群臣誠服,這事給大哥是最好的,定能做的漂漂亮亮。”
朱棣搖搖頭:“不行,你大哥朝政已夠繁忙,忙到一天只夠吃四頓飯了,而且行頗為不便,不開,而且法子是瞻墡提的,你大哥只是代為轉述,瞻墡年級尚小擔不起這任務。”
朱瞻墡發現朱棣怪氣自己兒子那是相當的有一套,明明和漢王說話,說著朱高熾反而無語的低頭了。
朱高煦聽到方案是朱瞻墡提的明顯錯愕,但是眼珠子一轉:“夏大人運河多年的淤積都能疏浚,這點小事肯定沒問題的。”
“維喆戶部事多,為人中正,尋常便多諫言,與那些公伯侯爵本就多有沖突,他做不了此事。”
夏原吉陪著朱棣深的圣心,自然是聽出了皇帝話里的意思。
“陛下,此事得擇一名出眾的人來做,此人需在軍中有軍功,有名,能夠讓眾將領誠服,并且于宗室勛貴中也得有足夠的聲才能震懾住旁人。”
夏原吉這話就差點指名道姓的說,就決定是你了朱高煦。
這樣的人除了幾位領兵國公就剩下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了。
朱高煦自然聽出了夏原吉話里的意思,但是他就站著不說話,就不應下來。
朱棣見兒子不表態就先不提這件事而是笑呵呵的說:“高煦,方才瞻墡提議說警衛司若是能盈利要分些紅利給他,畢竟是他想到了這個辦法,你說這該如何?”
朱高煦剛要出口佯裝訓斥一下自己的侄子,但是不得不說朱家男人這腦子就是好使,轉的非常快。
他覺得今天老爺子一定也會想辦法讓他接下這個差事,這就得和老爺子談條件給自己謀福利了。
話鋒一轉:“父皇,瞻墡為人機靈,既是他想到的辦法分他一份也是應該的,不單單是他,太子殿下或者您選的哪位國公來執行這個事也可以分一份,多一份辛勞多一份收獲。”
朱棣仿佛早就猜到了朱高煦會這樣說:“話沒錯,但是這麼個孩子怎麼會想到這些,朕方才問了才知道,原來是他二叔常和他說,藩王薪俸不足,只夠娶兩三個妻妾,生三四個孩子的,所以他才想要多存點錢,孩子他二叔,可有此事啊?”
朱高煦現在算是知道了是誰賣了他。
臉上還得笑呵呵的說:“我和瞻墡叔侄深,甚好,偶爾聊兩句,都是些玩笑話。”
“玩笑話?看來朕得讓人好好算算你這些年的薪俸是否和你現在的資產符合了。”
朱高煦瞬間苦瓜臉了:“父皇,兒臣為您南征北戰。”說著就開始服:“父皇您看著肩頭的劍傷,還有這里的刀傷……”
朱高熾忙拉住了他:“父皇,二弟必然是和瞻墡看玩笑的,小孩子不懂事就當真了。”
朱棣也不追問了,接著話說:“服先穿起來,像什麼樣子,讓維喆看笑話了。”
夏原吉拱手:“漢王爺中人,最是實在。”
朱棣擺擺手:“薪俸的事放一邊,朕且問你,你府上府兵多人?”
“這……”
“說。”
“不算看門的和……”
“都算上。”
“差不多一百多。”
朱棣冷冷的說:“漢王爺的院子大,算下來應該有兩百人的府兵吧。”
“不到,絕對不到,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六十人左右。”朱高煦不敢說謊,自家老爺子的錦衛啥事都能調查清楚。
“伱要這麼多府兵做什麼,第一個該調整的就是你。”
朱高煦苦瓜臉更甚:“兒臣知錯了,回去就裁撤。”
“裁撤什麼裁撤,警衛司的事就給你了,全部收編進警衛司,要用從里面租,以作則。”
朱棣的最終目的終于說了出來,朱瞻墡現在有些佩服朱棣了,他應該是從想要設立警衛司開始就想要將差事給朱高煦了。
今晚這一通作下來,朱高煦等于是得戴罪立功了一般,差事圓滿的出來了,還點了一下自家兩個兒子小心思別太多。
還將警衛司的立后的第一槍打在了漢王府,王爺都遵守了其他的公伯侯爵還不得多留個心眼。
朱高煦一咬牙說:“這事是好事,兒臣接下也是應該的,替父皇分憂是做兒子做臣子的分之事。”眼看無法推了朱高煦便認命。
但是又馬上接著說:“但是法子是瞻墡出的,兒臣觀瞻墡機靈聰明的很,不如讓瞻墡來警衛司跟著兒臣一起學習一下,當然如果太子爺不舍得的話就算了。”
朱瞻墡大驚失我靠,你好歹堂堂漢王爺這是明目張膽的要給我這個侄兒穿小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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