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遠趕忙穿戴好服前去拜見久別的師傅,卻沒想到,直接就被大師兄宋遠橋帶到了三師兄俞岱巖的房間里。
推門進去,空氣中混雜著一揮之不去的湯藥味道,床邊的桌子上也放著銀針和換下來的舊繃帶,顯示這房間的主人確實是一個久傷久病之人。
孟修遠進門的時候,張三和諸位師兄已經到齊,都圍站在病床邊,興高采烈地不知道討論著些什麼。
“修遠,拜見師父,拜見各位師兄。”孟修遠朝著張三彎腰行禮,稚而清脆的聲音將屋子里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他的上。
“小師弟”“修遠,你來了……”幾位師兄見孟修遠來了,臉上的笑容更勝,言語中掩飾不住的歡喜。
“好啊,好啊。修遠,半年不見,你這可是長個子了。”張三笑著走到孟修遠面前,慈地了他的腦袋。
孟修遠見這一屋子喜慶的氛圍,知道張三這肯定是帶回來了黑玉斷續膏,心中懸了半年的那塊大石頭終于在一瞬間放下,臉上不由得也跟著笑了出來。
“大哥,他難道就是……”躺在病床上的俞岱巖激地扭過子看向孟修遠,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向宋遠橋問道。
“是了,他就是我們剛才同你說的那個的八師弟,師傅這次能為你找來這黑玉斷續膏,全靠的是他的指引。”宋遠橋同樣看向孟修遠,目中同樣滿是贊賞和欣。
他們倆說話沒有收聲,孟修遠自然也聽到了。
“修遠,見過三師兄。門半年一直瞞著三師兄,還請師兄見諒……”他門半年,卻是第一次見這位三師兄俞岱巖。
此事說來,還要追溯至半年前孟修遠門拜師的時候。
那時孟修遠被張三帶上山后,雖然世神、來歷不明,但無論是武當五俠還是張三本人,都只因此覺得他一個孤兒實在是可憐,非但沒有懷疑他,還對他倍加護,每個人都想法設法地照顧他。
孟修遠這人心緒敏,得如此恩,自然也想予以回報。
思來想去,最合適的選擇就是救治俞岱巖這一的殘疾。
于是他某次聽宋遠橋介紹俞岱巖傷勢時,便主提起,說是于山下流浪時曾聽聞有一門做“黑玉斷續膏”的神藥,最善于治療這般筋骨外傷,很可能能夠治療俞岱巖這殘疾。
這時的孟修遠,在山上已經住了一段日子了,師父師兄對他的格人品都已經認清,十分信任他。因而對于他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為什麼知道這般神藥的事,大家都默契地并沒有多問。
只討論,如何才能尋得這黑玉斷續膏。
照孟修遠所說,這黑玉斷續膏為西域金剛門所獨有,而這金剛門的傳人,卻是做了蒙古人的走狗,藏于汝王府當中。
宋遠橋幾人,與俞岱巖如兄弟,哪怕知道這汝王府是龍潭虎,卻也都搶著要去,義不容辭。
最后還是張三不放心徒弟們犯險,又怕出了紕得罪元朝廷進而牽連整個武當派,決定親自下山走這一趟。
雖然以九十歲高齡、武林泰斗的份去做這種事在外人看起來有失份,但徒心切的張三,卻也顧不了許多了。
這時孟修遠才知道,師父張真人這宗師盛名之下,其實是一個至至的人。
隨著事敲定,張三連夜只下山,宋遠橋等人都期盼師父能早日帶著神藥歸來。
但究竟事能不能,大家心中都沒底,所以沒告訴俞岱巖本人,怕他被虛假的希所傷害。
而孟修遠則因為年紀太小,眾師兄怕他容易說,所以一直都沒有帶他去見俞岱巖。直至今日張三攜帶黑玉斷續膏歸來,眾人才將這小師弟的事說出。
只是好在,俞岱巖知道大家都是為他好,自然不會有什麼緒,反倒是十分恩。
“小師弟,若沒有你,我俞岱巖恐怕要在這床上當一輩子廢人。是我該謝謝你啊小師弟!你是我的救星啊!”
俞岱巖顯得十分激,眼含淚的朝著孟修遠說道。說到一半,他甚至還掙扎著想要起朝孟修遠行禮,被旁的師兄弟趕忙按了回去。
……
這番兄友弟恭、師慈徒孝的場面持續了一會兒,七俠莫聲谷便最先忍不住急切,轉而對張三問道:
“師傅,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給三師兄用藥了?”
他這番話一出,弟子們都不由得向張三,其中尤以俞岱巖本人的目最為熱切。
而張三本人,卻是將目向了孟修遠:“修遠,你說呢?你對這藥可有了解?”
“師傅,可否讓我看看你帶回的黑玉斷續膏?”孟修遠不敢大意,謹慎地問道。
張三自無不允,手便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了一方致的木盒遞到孟修遠手中。孟修遠小心地打開盒子,只見里面盛了大半盒黑的藥膏,湊上前去輕嗅,還能聞到一芬芳清涼的氣味。
“是了,這應該就真的是黑玉斷續膏了……師傅,你可否試驗過,這藥膏中是否有毒?韃子險狠毒,這種療傷藥中說不定會藏著什麼后手。”孟修遠想到倚天原文中的劇,覺得不得不多考慮些,謹慎點終歸沒有錯。
“我在大都剛拿到藥膏時便在一只瘸的野狗上試過了,藥中無毒,并且確實有連筋續骨的效果。
我之所以一去半年,耽誤了這麼久的功夫,一是怕驚那汝王府為我武當引來滅門之禍,二也正是因為要親眼看著那野狗上傷勢恢復我才能放心回來。
只不過這藥在人上會不會同樣有效,我不敢說。我拿到的藥膏統共就這麼多,不敢再浪費了。”
張三認真地向孟修遠解釋道。
他張真人可是在江湖上闖了幾十年才上了這武當山,自然不會像張無忌那麼沒有經驗,那麼容易就中了別人的計謀。他之所以詢問孟修遠的意見,主要還是不知道這要該如何用在俞岱巖上,要問問孟修遠這個提供神藥消息的人。
“師父……”聽張三說起這些,俞岱巖不由得想到自己這為一代宗師的師父竟然為了他而潛汝王府,勞心勞力、費勁千辛萬苦才拿到了這黑玉斷續膏,和愧疚讓他瞬間熱淚盈眶,張口時已經滿是哭腔。
“好了,老三,莫做這番小兒的姿態……”張三對此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手在俞岱巖的手上拍了拍以作安。
“師父,既然如此,那麼這藥確實就是黑玉斷續膏無疑了,我認為可以立刻給三師兄用上,可以讓他早日恢復。
不過唯有一點,還需三師兄再咬牙忍耐一下。
由于三師兄自傷至今已經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了,碎裂的關節骨骼都已經長合。若要矯正他這畸形的狀態,還需要重新打斷他上的各關節,小心復位到正確的位置,再涂上這藥膏,才能讓三師兄完全恢復。
其間的痛苦,恐怕是免不了的……”
“沒關系的,小師弟,我不怕!只要能讓不再做這躺在床上等死的廢人,再疼再苦我也吃得!”俞岱巖激地向孟修遠說道。
“那便好,三師兄,這期間你辛苦了。等你好了,我們還要一起練武呢,三師兄你可要多指點指點我。”孟修遠客氣地接話安道。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只是出于對于一個病人禮貌的安話,卻仿佛在熱油鍋里倒上一瓢涼水一般,瞬間讓整個房間的氛圍沸騰了起來。
“什麼?”“小師弟,是真的麼?”“修遠,你沒有開玩笑吧……”
幾位師兄不說,就連師傅張真人,都瞬間用驚喜且吃驚的目向了孟修遠。
“我說什麼了?”孟修遠被驚得一愣,有些迷茫地問道。
“小師弟,你是說,我將來傷好之后,還能練武?!”俞岱巖瞪大了眼睛看向孟修遠,瞳孔中滿是不敢置信。
其實在這之前,武當山上的眾人都以為這黑玉斷續膏再神奇,讓俞岱巖這個渾癱瘓的人重新站起來、能夠生活自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卻從沒想過他還能再仗劍行俠,變回以前那個名滿江湖的武當俞三俠。
“是啊,我之前一直都沒說清楚麼?那是我的錯,我的錯……三師兄,你放心,以你的年紀和傷,只要你好好養傷恢復,別說恢復之前的武藝,日后武功再為進也是肯定的,不會和普通人有太大差別。”孟修遠趕忙解釋道。
“是真的麼,太好了,太好了!!”
這樣的意外之喜,讓無論是俞岱巖本人,還是張三和武當五俠,都是難以言喻的高興。
未曾失去過的事,人很難懂得珍惜。俞岱巖躺在床上這一年,對于武當上下所有人來說都是難言的創傷。現在聽說他居然能完全恢復武功,無不為之真心歡喜。
激的武當五俠紛紛上前來抱住了孟修遠,幾乎都沒了往日的穩重,都想著來親近親近這個帶來好消息的小師弟。
張三則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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