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生心為蛇蛋做了一個小窩,就在床榻上,由被褥環繞而,自打修仙起,他幾乎沒有睡過覺,深夜都是靜坐納氣,取代睡眠,天亮之后神奕奕。
他開始期待蛇蛋的孵化,每日都會往蛋注靈力,滋養蛇胎。
平靜的日子在半個月后打破。
“在下柳姻,聽聞長生道長擊斃邪魔鬼目邪王,特來拜訪。”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姜長生睜開眼睛,他早就察覺到對方向自己的房屋尋來,只是對方威脅不到他,他便沒有出聲詢問。
姜長生的聲音飄出去:“不知柳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庭院之中,白雪皚皚,雪地里立著一子,穿秀麗紫,一副江湖俠客的打扮,手握一把寶劍,面容雖俏,但眉宇間著一冰冷殺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姻開口道:“我年之時,邪王屠我全家,我自漂泊,習得一武藝,本想找邪王復仇,但聽聞他被長生道長擊斃,我想請長生道長賜教,無論勝負,從此以后這樁恩怨便了去,他日,若是道長需要我相助,我定出手。”
姜長生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鬼?
我幫你報仇了,你找我切磋了因果?
姜長生回答道:“抱歉,我不喜與人切磋,我乃修道之人,習武只是我的一點好罷了,姑娘請回吧,至于人,不必念著。”
幸好鬼目邪王被他殺了,否則這傻姑娘找上鬼目邪王必死無疑。
兩者的真氣程度還是有差距的,雖然差距不大,但兩人還有年齡差距,這意味著經驗差距。
撲通!
柳姻突然跪在雪地上,面無表道:“若是道長不答應,那我便長跪于此,直到死,死在貴觀。”
話音落下,庭院陷寂靜之中,連風雪之聲也消失了。
后方不遠,青苦見到這一幕皺眉,他正要上前阻攔,房門打開,一青藍道袍的姜長生走出來。
快十七歲的姜長生已經長開,形拔,面容俊逸,腰間佩著太行劍,手中握著麒麟拂塵,柳姻下意識抬頭,目落在姜長生上,不由愣住。
四目相對,山上的風雪好似也停下來。
姜長生皺眉問道:“姑娘,何必胡攪蠻纏,好歹我也算幫了你。”
柳姻收回目,臉頰微紅,站起來,道:“我知曉,我并非不恩,我定然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只是想了卻我的一樁心事,道長縱然傷到我,我也不會有怨言,來日定當回報。”
姜長生的眉頭皺得更。
柳姻直接拔劍,等待著姜長生出手。
姜長生嘆息一聲,道:“那就出手吧,拿出全力來,以免日后心有不甘。”
柳姻一聽,角上揚,當即縱躍起,右手快速揮劍,一道道劍氣以眼可見的形態殺向姜長生,撕裂風雪。
這時,柳姻突然覺到一切變得緩慢,看著姜長生抬,作不快,但給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
姜長生抬起左踢去,數十影撞散半空中的劍氣,擊中柳姻。
“噗——”
柳姻吐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雪堆里。
痛苦的捂著口,想要站起來,但又吐了一口,直接暈倒過去。
青苦嚇得立即跑過來,聲問道:“師兄,……”
姜長生緩緩收,搖頭失笑道:“沒死,帶下去吧。”
在京城殺人是犯法的,除非對方是鬼目邪王那種死囚,或者自衛。
青苦松了一口氣,剛蹲下又站起來,道:“不行,我去師姐。”
說完,他便跑出去。
姜長生轉回屋,留下柳姻在雪堆里。
沒多久,大師姐孟秋霜與青苦帶著數名弟子前來,將柳姻帶走,此事迅速傳開,弟子們廣為流傳,對姜長生有了更深的認知。
這位師兄獨居后變兇了!
姜長生并沒有重創柳姻,只是震了真氣,沒有傷及五臟六腑,數日便能康復,之所以這般做,他是怕柳姻糾纏不休,直接讓絕,斷了念想。
三日后,柳姻便下了山,并沒有再來找姜長生。
【開元十七年,江湖子柳姻因仇怨找你切磋,你擊潰其念想,你度過了一場因果,獲得生存獎勵——武學‘玄霸’】
嗯?
這也算磨難?
看來若是下手沒有這麼狠,我豈不是要與有更多的瓜葛?
姜長生腦補了很多可能,但他一點也不后悔,世間子何其多,在修道的路上可不能分心,百年之后,對方不過是一片黃土,無需惦記。
“這一生注定是孤獨的。”
姜長生慨一聲,然后滋滋的傳承玄霸。
玄霸,算是家武學,以真氣淬,可堅如剛鐵,刀劍難刺,百毒不侵,聽起來倒是很牛,姜長生打算每日兩個時辰練練。
道法自然功突破第四層后便進了平緩的增長期,距離突破第五層遙遙無期,不過他還年輕,慢慢來便是。
他如今的靈力已經可以用磅礴來形容,清虛道長的那點靈氣與他相比,如同小溪比汪洋,米粒之與皓月爭輝。
只是不知與皇宮的那位通天境強者相比,孰強孰弱。
……
冬雪消融,開元十七年的春季到來,姜長生也悄然度過十七歲生日。
十七歲,在景朝已經是年人,在二十年前,戰場上多的是十六七歲的年。
庭院,姜長生打坐在水缸之上,仔細看去,他的雙、屁距離水面有三四公分的空隙,他是飄浮在空中,只是從遠看去,他坐在水面上。
他的道袍鼓不停,眼可見的熱氣從孔里溢出來,顯出的皮好似炒豆一般跳,頗為驚悚。
他忽然起,落在水缸旁邊,皮迅速恢復如初,道袍也被蒸干。
過了十數息時間,院子里的木門被推開,青苦走進來,一臉興。
這麼多年過去,闖江湖的經歷已經被他放下,他不再那麼沉默寡言,又恢復年時的活潑,自從習得九尋天龍步后,他的武藝突飛猛進,在弟子之中不說出類拔萃,排在前十也是沒問題的。
當然,整個龍起觀的武藝都很差,絕大多數只會拳腳功夫,清虛道長的真氣相當于真元境,或許能展現出靈識境的實力,大師姐孟秋霜則是一流高手的水平。
很菜,不過好在位于京城,沒有那麼多武林競爭。
“師兄,喜訊啊,秋河師兄考上了武狀元,還與朝堂三品大結為親家,風極了,大師姐準備帶數位弟子去拜訪他,你去嗎?”
青苦興道,對于孟秋河,他還是很敬重的,孟秋河雖叛出龍起觀,但一直待在京城,每當弟子下山見他,都會被他請客,仿佛依舊是師兄弟。
姜長生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青苦道:“去的話可以吃好吃的,有葷菜啊。”
龍起觀雖然沒有戒葷的習俗,但平日里山上只有蔬菜、果實,弟子又沒有錢財,下山也很難吃,所以聽聞要去拜訪孟秋河,都很興,爭著要去。
姜長生依舊拒絕,青苦只能放棄,他也怕耽誤時間,蹭不上佳肴。
“他怎麼考上的武狀元?”
姜長生著青苦的背影,默默想到。
孟秋河的武功他知道,在他眼里很一般,這才下山多久?
陳禮說過,武狀元幾乎都是江湖高手在爭奪,之前甚至出現過絕頂高手奪得武狀元,直接參軍當將領,建功立業,引起更多的武林高手參加武科舉。
有點貓膩。
姜長生搖了搖頭,繼續練功,爭取早日將玄霸練至大。
夜幕降臨。
姜長生回到屋,他正在觀測蛇蛋,這小家伙啥時候才出來?
【開元十七年,你曾經的師兄孟秋河設局想要算計你,然而你沒有去,躲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法‘回春’】
嗯?
姜長生看到這行字不由皺眉,孟秋河投敵了?
怪不得他能為武狀元。
雖然有些憤慨,但他更多的是興。
又有法了!
這才像話,修仙者豈能一直習武?
其實像這樣的小磨難多點也好,能讓他變得更強。
姜長生立即傳承回春,記憶涌他的腦海里。
回春是一種急救法,人若是剛死,可助其吊一口氣,再活一段時間,平時,回春就只能治愈傷口,加快凝固。
吊一口氣?
這可是神啊!
姜長生覺得自己可以去斷案了。
這一夜,姜長生都在修行回春,青苦沒有再來找他,孟秋河只是想算計他,自然沒有為難自己的親妹妹與其他弟子。
一個月后,姜長生徹底掌握回春,但玄霸還未大,還需要花時間。
蛇蛋仍未孵化,若非能到里面的生氣,姜長生都想扔了,或者炒個蛋吃。
這一日,姜長生正在練功,青苦前來拜訪,神氣憤。
“長生師兄,有人挑釁龍起觀,弟子們皆不是其對手,對方揚言龍起觀不配為京城唯一的武林門派,要取代我們!”
青苦憤怒至極,唯一的拳頭握,青筋暴起。
姜長生皺眉問道:“京城之中,還有人敢挑釁龍起觀?”
青苦咬牙道:“對方乃是陛下重的妖道,想要在京城開道觀,可城就龍起山這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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