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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乘風而起》 第五章 回家

 打那以后,老爸也就不再強制要求周至睡午覺了。

 不過家里,很快又添置了一部《全唐詩》。

 因此當周至拿學問作為研究笑笑生作品的借口,老爸還是老規矩,拿出證據來,我們實事求是。

 于是周至給老爸講解自己的讀書心得,認為書中雖然是寫的宋代故事,但是社會背景和結構卻是明代的,并且舉出了許多職、稱呼、風俗上的例子。

 還有就是書中幾方言,比如“耶樂”,“吆不倒臺”這些詞語,在現在的夾川方言當中,依舊被完地保留。

 這既證明了夾川方言是北方語系,又證明了它極大地保留著古代語言的痕跡,的證據,恰恰都在這部書里。

 因此笑笑生作品,就是夾川方言堪稱北方古語活化石的明證。

 雖然粵語也是活化石,但是粵語南方方言影響甚重,不一定就是古語的原貌。

 不管如何,夾川方言應當有其重要地位,不過到底屬于西南話到現代方言變化過程中,哪一階段“中間產品”,還有待考證。

 這些東西,卻是老爸自己在讀笑笑生原版的時候,都沒有思考過的問題,不大為高興,要周至組織出一篇文章來。

 這便讓周至逃過了那次死劫。

 當時周至就在心里暗笑。老爸就是如此,他的開明思想,是讀書給他帶來的開闊眼界,而不是出于自的靈

 難道我就不能一邊看刺激小容,一邊思考夾川方言是古語言化石的問題?切!

 想到這些,周至臉上不由得帶起古怪的笑容。

 因為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兒,對呀!解決問題的扣子,這不就找到了嗎?

 另一個時空里,高二那年的暑假,周至曾經做過一件事,就是寫過一篇文章,投稿到《蜀文學》,并且獲得了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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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高二年的作品,能被省第一權威的文學刊刊載,這事在當年的夾川縣城,也引起過一陣小小轟,蠻州電視臺和蜀都日報,當時還做了小小的新聞采訪。

 其實周至心里,當時只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賺一點可憐的零花錢而已。

 周家不慣著孩子,周至的零花錢,基本都是來自假期里承包飯桌,從蘇秀琴給的“包工包料”錢里邊規劃摳搜出來的。

 因此那筆稿費,可著實讓周至滋潤了好一陣子。

 而現在這篇文章,在周至的計劃里,能夠發揮的作用,必須遠比當時要大得多。

 輿論的影響力。

 如今的輿論影響力,相比后世頭條點擊排行這些來,只能算是剛起步。

 但是并不是說它就不厲害,就憑夾川一點風聲一晚上就能傳遍全城的事實來看,輿論影響力,也是可以得用的。

 蜀都日報和蠻州電視臺,那是省市級別,如果作得及時,吹到夾川政壇上,就好像來自太平洋上的氣旋抵達深陸的蜀川盆地一樣,哪怕只剩下些微的影響,也是能帶來一場小雨的。

 更何況以自己如今的筆力和所掌握的素材,何必在拘泥于一篇隨筆,完全可以讓這風,變得再大一些!

 ……

 ……

 傷口恢復得不錯,三日之后,經過新華叔檢查同意,周至回到了家里修養。

 周至家在是糖酒公司宿舍,八四年糖酒和煙草沒分家前,紅火的糖業煙酒公司,為職工修起的夾川第一棟七層的居民樓,算是當年最好的房子。

 挖地基的時候還挖到一個磁窯,里邊都是瓶瓶罐罐和銅錢,文單位來看了說沒什麼價值,那些瓶瓶罐罐和銅錢都被糖酒公司的小孩們拿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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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九一年,這棟房子就很糟糕了,因為著隔壁工商銀行三層高的大高墻,宿舍樓三層以下,線都比較暗。

 很不幸,老爸秉持著一貫的風格,當時選了二樓。

 樓房先后還經過兩次改造,最早的樓房進門的客廳很小,邊上廚房倒是很大,因為那里有個后世人都不敢相信的大灶,燒柴那種。

 樓房就兩個單元,每個單元的住戶共用一個煙道,灶臺上是一口大鐵鍋,邊上還有個水泥打的水缸,水缸上頭是碗柜,和五舅農村家的廚房格局差不多一樣。

 前邊樓梯通道上來,每層還有一個打通的大長臺,兩個單元的家庭,還能在臺上一邊晾服做家務,一邊聊天。

 后來通了天然氣,樓房兩側又做了一次增建,每家在臺盡頭拐角后邊,多了一間小小的廚房和一間小小淋浴室,進門的大柴灶廚房和煙道,當然就用不上了。

 于是每家都將之拆掉,將老廚房和小客廳合為一間較大的客廳,外邊的長臺,也用木門夾著樓梯隔了出來,變了每家的私人臺。

 再后來,水泥地變了小瓷磚地,墻面變了白膠,燈泡變了日管,以往熱熱鬧鬧,不忌門戶的宿舍樓,變了一個個的小家小戶。

 周至家有七十多平米,加上新增的廚房浴室能算八十多,三間臥室,兩間大點的擺著大床,書桌,柜,老爸老媽住一間,三姐和外婆住一間。

 周至自己,單獨住最小一間。

 和別家的墻不同,周至家的墻與醫院病房的類似,上面白,下面綠,只是中間多了一紅道。

 因為外婆腳不便,要扶著墻走,長年累月下來,紅道那個高度的墻上會出現一手掌索留下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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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有個好聽的詞兒——包漿。

 通過這樣的簡單裝飾,就能避免這問題,每兩年重新刷一次漆就行。

 打開封臺的黃漆簡陋木門,周至的心就不慨。

 剛剛回來的時候,宿舍前頭糖酒公司門市和辦公室的叔叔阿姨們都擁過來關心問候,雖然后來房子越搬越大,但是這種人卻是越來越淡了。

 樓下余大伯家里放著周至悉的相聲《虎口險》,他兒是萬元戶,家里有音響和黑膠唱片。

 單元是U字型的,下邊余大爺的小天井和大樓構了一個天然的大功放,一放起來,滿樓都能聽見。

 沒有擾民一說,大家還都樂意聽。

 周至家二樓聽得最是清楚,那些相聲周至都背得滾瓜爛了。

 臺盡頭有張小飯桌,外婆正坐在那里,在夾川冬日難得的下做著紅。

 小桌上放著一個小簸籮,里面是線團,黃蠟,錐子,還有老媽從閨趙大嬢裁店里找來的各種花的布頭。

 外婆會將那些碎布頭剪合用的布條,用漿糊粘到用紙剪出的鞋墊樣上,然后用線細一雙雙漂亮的鞋墊。

 每次家里來人,外婆就會拿出一堆鞋墊來,讓客人自己挑出腳碼合適的,帶兩雙走。

 稍微大一些的碎布,外婆就會拿來拼圍,拼坐墊。

 最好的布頭會留著,到了端午節,找來棉花和香料,給周至做布猴子,給三姐做香囊,五毒帕子。

 外婆有好幾本從周至那里要去的圖畫本,里邊都是自己畫的繡樣,好些還非常

 臺盡頭,也是隔壁工商銀行高墻的盡頭,那里線最好,因此外婆都在那里做紅。

 那小小一段臺邊上,還有幾盆花,還有一個擱在人家銀行墻頭上的鴿子籠。

 鴿子籠是周至找木頭自己釘的,不過現在已經空了。

 因為四樓關婷婷家里后來也養起了鴿子,自家的鴿子發現了更高的棲息地后,干脆利落地叛逃了。

 那些鴿子周至就送給了關婷婷,不送也沒辦法,因為那幾只鳥就沒打算回來。

 見到外婆,周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就奪眶而出:“外婆!我回來了!”

 外婆在周至家最后的幾年,卻正是中二年最叛逆的那幾年。

 外婆是農村出來的,講老規矩,小時候上學前,周至都要規規矩矩跟外婆說一聲“外婆我上學去了”,回來都要先說一聲“外婆我回來了”。

 高中后,中二時期的周至認為這屬于封建陋習,于是停了這規矩。

 外婆有一天問周至:“乖孫你現在雜都不說回來了呢?”

 周至記得當時自己理直氣壯:“外婆啊!那些都是陋習,現在是新時代,早就不講了!”

 “哦是不好的啊,那我們也不講了……”

 當時外婆雖然這樣回答,可臉上那流出的失意神,卻在今后的歲月里,時常縈繞在周至的腦海中,了他無盡的憾。

 “外婆,我……回來了。”

 “乖孫回來了?”外婆心疼地看著周至,回應就跟周至還跟出告面的時候那般自然。

 不過這次卻站了起來。

 “別哭別哭,是不是還疼著哪?”見到周至現在的樣子,外婆有些焦急,扶著墻,用曾經裹過的小腳,朝著周至這邊一點點的挨。

 周至的傷口也沒愈合,同樣邁不開大步,兩人都扶著墻,姿態也差不多。

 這一幕要落在外人眼里,其實頗有些稽,但是祖孫倆都沒察覺,只一小步一小步,扶著墻向對方走去。

 “哎喲媽你可別。”老媽謝完送周至回來的單位司機,拎著盆子水瓶之類的進來,見到祖孫倆這般模樣都嚇壞了。

 摔了誰都了不得!

 趕將東西一丟,先跑到那頭去扶外婆:“不是一直跟你說沒事兒嗎?你看這不就回來了!”

 “醫生都說了,養幾天就好,沒事兒的。”

 “還是得讓趙太醫來看看。”外婆在老媽的攙扶下回到凳子上坐好:“他來看過說沒事兒,那才穩當。”

 “好好好……”老媽隨口敷衍:“先坐下,我去收拾東西,別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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