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念瑜：“業障！你再敢胡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

　戚靈靈不是第一次和人斷絕父關系了，那次好歹還是真爹，而戚念瑜對來說不過是個路人。

　客人們看戲看得心滿意足，這才跳出來和稀泥：“戚城主息怒，這個年紀的孩子是這樣的……”

　“對啊對啊，父哪有隔夜仇……”

　“我看大小姐只是開個玩笑，戚城主別怒……”

　戚念瑜不想當眾鬧得太難看，心想先找個臺階下，等筵席散了再慢慢收拾這逆不遲。

　“既然長輩們都幫你求……”

　戚靈靈打斷他：“婉拒了哈。”

　頓了頓：“比起當你兒，還是騎白姨娘比較帶勁。”

　戚念瑜：“你！你！你你你……”

　戚靈靈：“我，我，我我我，我就要騎著姨娘去上學。”

　不管戚念瑜怎麼跳腳，不管白姨娘怎麼梨花帶雨，不管客人們怎麼勸，戚靈靈只有一句話：“我就要騎白姨娘去上學。”

　無理取鬧的程度直滿地打滾要爹媽買奧特曼卡片的小學生。

　有客人想不通：“為什麼啊？”

　戚靈靈：“因為稀罕啊。”

　白姨娘忙說：“妾不稀罕，妾只是只平平無奇的金翅大鵬。”

　這麼說是帶了些謙虛的，金翅大鵬是上古純種珍禽，等閑人家也養不起。

　便宜妹妹臉蒼白，因為打擊太大，已經有點語無倫次：“姐，姐姐，大不了我把我的玉麒麟給你，你別騎我娘……嗚嗚嗚……”

　戚靈靈拍拍的肩膀：“傻孩子，天真了吧，騎金翅大鵬不稀罕，但是騎姨娘很稀罕啊。”

　眾人：竟然好有道理，這是怎麼回事！

　連戚含香都有一瞬間的恍惚，差點被說服了——試問開天辟地以來，普天之下還有誰騎過姨娘去上學呢？

　莫名不甘心呢，長姐有的也要有！

　當即委屈地喊姨娘：“娘，我也要騎姨娘上學！”

　白姨娘：嘎？

　眾人：“……”戚家這兩個千金都不是俗啊。

　戚念瑜出離了憤怒，整個人像要燃燒起來，站在他邊都能到那熱力。

　戚靈靈一看，正適合火上澆油：“戚家兒可以不做，但白姨娘是我娘留給我的財產，我還要留著睹思人呢，想我娘的時候就騎一騎。”

　戚念瑜終于忍無可忍：“這種逆留著也沒用，我今日就廢了你！”

　話沒說完，對著兒一掌推出，一剛猛的靈力排山倒海般向戚靈靈推去。

　戚靈靈早防著他這一手了——書里這便宜爹大義滅親就是這麼突然出招，把兒打得吐三升。

　戚靈靈才練氣二重修為，不死也殘，這掌風來勢洶洶，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但是有白姨娘。

　金翅大鵬不但有實打實的元嬰修為，而且還有九片與生俱來的靈羽，每一片都可以越境界反彈一次攻擊。

　非但如此，白姨娘還是戚夫人的契約靈禽。

　不是隨便養只鳥就契約靈禽的，如果普通靈禽是合同工，那契約靈禽就是事業編。

　事業編的靈禽靈與主人結了契，在主人危急關頭，契自發，這些靈禽靈會本能地而出，盡全力守護主人。

　白姨娘就是戚夫人的事業編靈禽，現在屬于戚靈靈。

　多虧系統詳盡的科普，戚靈靈對這些都門兒清。

　氣定神閑地一揮手：“去吧，白姨娘！”

　白姨娘在漫長的魚歲月里已經把這些都忘了。

　但是在戚念瑜向長出手時，的忽然涌出一難以抑制的沖。

　“嘎”一聲大，瞬間化作原型，張開巨大的翅膀。

　客人們只覺眼前金大盛，仿佛有千萬金芒刺進眼中，紛紛覷起眼。

　下一刻，只聽“轟隆隆”幾聲巨響，金翅大鵬鳥一翅膀掀翻了屋頂，梁柱倒塌，瓦礫冰雹一樣往眾人頭頂砸下來。

　好在客人們大多修為深厚，連忙結陣抵擋，沒被砸出個好歹來。

　卻說戚念瑜一掌推出，眼前忽然閃出一道金，心頭一凜，立刻意識到那是妾的原形。

　但他此時要是強行將掌力收回，真氣就會如洪水倒灌，經脈在強烈沖擊下必有損傷。

　若是不收力，那白姨娘就得重傷。

　在自己和妾之間選一個，這選擇對戚念瑜來說毫不困難。

　他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決定讓白姨娘淺淺犧牲一下。

　然而他忘了金翅大鵬鳥有保命靈羽。

　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掌力已經抵達鳥首。

　一道金紅芒像箭一樣來，戚念瑜只覺一洪流如江河倒灌，沖潰他經脈，直達他丹田，沖得他兩眼一黑，竟然仰天倒了下去。

　白姨娘落地恢復人形，發出一聲凄厲的呼喊：“老爺！”

　客人們本來只想安靜吃個瓜，看個家庭倫理劇，沒想到文戲突然變武戲，差點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還是玄武城主見過大風大浪，忙扶起戚念瑜，探了探他經脈：“不好了，戚老弟經脈逆行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咋整？是要接著吃席？”

　“估著是……”

　四周響起一片忍的吞咽口水聲。

　“啊呀，我得給我家老太婆說一聲……”玄武城主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了個傳音咒。

　傳音咒立刻接通了。

　半空中響起道不好惹的中音：“死老頭子，怎麼還不回來？”

　老城主本想傳音，但老人家用起這種新技不太得心應手，不小心開了免提，于是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卿卿息怒，卿卿息怒，”玄武城主低聲下氣地解釋，“我還在戚府，今晚可能回不來了，大約要吃席。”

　“啊？誰死了？”

　“戚念瑜。”

　“那廝怎麼會死？不是說禍害千年嗎？”

　玄武城主想了想，言簡意賅道：“他大兒和他搶他一個小妾，戚念瑜不肯給，要廢了他兒，反被那小妾打了重傷，眼看著人快不行了。”

　眾人：“……”這麼概括好像也沒病。

　城主夫人一聽，好家伙，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對面一陣“乒乒乓乓”兵荒馬：“死老頭子有這麼大熱鬧不喊我來看！等等……給我占個好位子，我換條子就來。”

　戚念瑜看著昏迷，其實還沒失去意識，把玄武城主和他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當即吐出一口老。

　戚靈靈變了臉，爾康手：“爹！你不能死！”

　眾人議論紛紛。

　“到底是親閨，吵歸吵，戚城主真有個三長兩短，最著急的還是……”

　“是啊，父哪有隔夜仇的……”

　“看來戚大小姐是刀子豆腐心吶……”

　“我就說嘛，戚大小姐長得這麼，一定是個大孝……”

　戚念瑜被這群雙標老狗氣得不輕，又“哇”地吐出一口。

　戚含香整個人都懵了，哭都忘了哭，茫然地抓著白姨娘的手：“娘，爹……爹他真的……”

　白姨娘哽咽了一聲。

　戚含香“哇”一聲放聲大哭。

　戚念瑜到一欣，至二兒是孝順的。

　正想著，就聽戚含香小聲問道：“娘，我還是坐小孩那桌嗎？”

　戚念瑜噴出一口老，終于人事不省。

　大孝戚靈靈：“這便宜爹的心理承能力也太差了，這才哪兒到哪兒。”

　這，只是個開端。

　……

　戚念瑜命不該絕，到底還是救了回來。

　不過經脈逆行對修士來說不是小事，他被眾人七手八腳抬回房，吞了兩把靈藥才勉強緩過勁來，馬上又結陣閉關，只來得及放句狠話：“孽障！你給我等著！”

　戚靈靈卻是神清氣爽，滿面紅。

　一方面是財氣養人，另一方面是這一單轉化了不靈力。

　戚靈靈還不會修煉，只能順其自然，讓沁涼的氣息在里游走，慢慢匯聚到小腹。

　這大概就是修仙小說里說的丹田了。

　微涼的靈氣一匯丹田，神奇地變一暖意擴散到全。

　戚靈靈只覺通舒泰，就像連著加班一周后睡了個飽覺又泡了個熱水澡——泡澡是想象，住著月租三千一間的一線城市合租房。

　兩居的老破小，嵌進去四個社畜，馬桶都要搶，哪里有浴缸這種奢侈品。

　客人們散了，白姨娘母哭哭啼啼地走了，戚靈靈回到自己院子里，往香香的大床上一躺，擺個大字：“讓我們來看看，今天賺了多。”

　盡管有心理準備，看到數字的瞬間戚靈靈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穿來不到兩小時，余額已經漲了八萬多，時薪都快趕上死前的月薪了。

　這才職第一天呢！

　戚靈靈甚至杞人憂天起來：“統啊，我這樣賺下去，不會引起通貨膨脹吧？銀保監不會來查我吧？”

　系統：“……”你想多了！

　“宿主放心，”它拍著脯道，“我們的作都是合法的。”

　戚靈靈也不知道合的是哪個次元的法：“行吧。”

　“對了，”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書里提到過戚夫人給兒留下了一條靈石礦脈，它在哪里？”

　書里就在開頭不久提了一句，證明白月配是個貨真價實的白富，但是后來這條礦脈就沒出現過，而且配后期極其落魄，完全不像有礦的樣子。

　戚靈靈懷疑是作者寫著寫著忘記了。

　系統：“宿主……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戚靈靈有種不祥的預。

　系統：“宋氏從前富可敵國不下于戚氏，戚夫人留下的產不但有一條上等靈石礦，還有一整個境的寶藏……”

　戚靈靈：此應有“不過”。

　系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戚夫人在門鎖上下了咒，只有你修為達到化神期以后才能打開。”

　戚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