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琉哈氏看康熙眼底著笑意,就明白他在逗自己呢!
于是就笑著答道:“皇上,這數據就是好東西。咱們地大,怎麼大,邊境線多長,河流有多又多深多長,樹林又多大,怎麼也得心里有數才是。”
“這就跟家里的府邸一樣,要是問主人家,你家里多大,占地多畝,有幾個房間。前院多大,后院多大,要是主人家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只說家里就是大得很,那就有些尷尬了。”
康熙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點頭答道:“確實,正是這個理兒。”
不說只找好東西,在行軍的時候也是個好東西。
比如要穿過樹林,這樹林有多大,從哪里走最近,將領都得心里有數才是。
不然就跟無頭蒼蠅一樣進去,然后迷迷糊糊不知道該怎麼走,要走多久,耽誤了軍就麻煩了。
要讓探子一次次去探,很容易延誤戰機。
比如山上這條路塌方了不能走,那麼有另外一條路嗎?
別的路要走多遠,耽擱多時間,是不是有好幾條路也得知道才行。
再就是邊境線,甚至是沿海線。
兩個沿海城市之間是多遠的距離,在什麼地方設立哨崗合適,彼此多遠設立一個哨崗,都得仔細丈量才行。
別是哨崗在一塊,別的地方離得卻很遠。
康熙心思白轉,只覺得跟萬琉哈氏說起這些,并不用擔心接不上話,甚至是句句都說在他的心坎上。
這樣的聊天實在太舒服輕松了一些,若非李德全提醒他時辰不早了,康熙只怕會繼續聊下去。
康熙只好道:“時辰不早了,朕這一說就剎不住。”
兩人原本還想著在重華宮用晚膳,不知不覺跑到養心殿的實驗室呆了好久。
康熙也沒打算再挪回去,索讓李德全跟膳房那邊說一聲,直接擺膳在養心殿里好了。
自然,萬琉哈氏那一份也送過來一起用了。
康熙要留定嬪在養心殿用膳,這還真是見。
畢竟嬪妃們留在養心殿,也就是夜里侍寢的時候。
當然康熙也算心,一般都會提早一點讓人過來說幾句話。
若是再寵一點,就會留下用膳。
但是定嬪下午的時候就坐著轎子跟在康熙的輦后邊一路去養心殿,各宮基本上都知道了。
不但跟著去了,還在養心殿跟康熙單獨呆了不的時間。
兩人顯然相談甚歡,所以晚膳都比以往時辰晚了一些。
流華收拾了晚膳送出去,漣漪泡了溫茶過來,小聲跟德嬪稟報了這件事。
“娘娘,定嬪娘娘這是起來了?”
德嬪點頭道:“不錯,看來總算是想明白了。“
萬琉哈氏之前覺得什麼都不爭,安安靜靜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后來大病一場,纏綿病榻,后邊連藥錢都要給不起了,想必終于大徹大悟,知道這過日子,若是寵的話,自己能好過一點。
不過萬琉哈氏還是讓德嬪十分驚訝,這才幾天功夫,就已經讓康熙如此放在心上了嗎?
德嬪在康熙這里之前算是頗為寵,自然也是聽過一耳朵,康熙在養心殿設立了一個“實驗室”的地方。
除了李德全和打掃的幾個小太監之外,就沒別人能踏足那個實驗室。
朝臣是如此,后宮嬪妃更是誰都沒去過,沒料到康熙會主帶著萬琉哈氏去實驗室,甚至在里頭呆了足足半個多時辰?
承乾宮里的佟佳氏也得到消息,跟德嬪一樣詫異。
后宮里聽到消息的嬪妃們,有的羨慕,有的嫉妒,也有好奇和驚訝的。
萬琉哈氏不知道這些,這會兒落座,就見李德全讓小太監們把飯菜都擺了一桌。
說是連帶重華宮的膳食一并送過來,那自然是不可能擺到康熙面前的。
就一個嬪,萬琉哈氏哪怕比之前吃的要好一些,在膳面前是沒得比了。
膳房更是擔心這些放在康熙面前,他不高興就麻煩的,索只把膳的分量添了一些。
萬琉哈氏也是沾了,跟著康熙直接用膳了。
膳一如既往地香味俱全,不過因為打仗的關系,之前太皇太后帶頭說要節省一點。
康熙也是如此,沒膳房做得特別多,比以前的膳食是減半了。
但是依舊擺滿了一桌子,萬琉哈氏見康熙筷了,自個也吃得不亦樂乎。
能跟著康熙吃膳的機會是吃一次一次,是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珍惜和快活。
康熙跟著萬琉哈氏又吃多了一點,明明平日他只用七分飽。
他琢磨著以后是不是讓膳房把膳食的分量再減一些,免得一不留神就讓自己吃多了。
吃飽后難免上有點懶洋洋的,康熙看著窗外的天并不想挪,也想著等會萬琉哈氏還要踏著夜回去重華宮歇息。
要是吹著夜風,又凍著就不好了。
康熙索說道:“今晚你留下,讓邊的宮回去取換洗的來。”
萬琉哈氏一愣,跟著來的金桂已經出去對小金子嘀咕了幾句。
小金子轉就小飛快倒騰,快步回去重華宮取自家主子換洗的。
金桂也不必代許多,清霞還在重華宮,讓親自收拾一下讓小金子送過來就好了。
都不必康熙吩咐,李德全已經派人去取熱水過來給萬琉哈氏去偏殿沐浴了。
萬琉哈氏被金桂扶著去偏殿的時候還有點茫然,不是去參觀實驗室的,怎麼忽然之間就要留宿了?
說真的,這還真讓有點張。
恍恍惚惚被金桂掉了坐進浴桶里頭,萬琉哈氏整個人還有點懵。
然后就聽見金桂小聲嘀咕,說是沒讓小金子從重華宮后邊摘點梅花過來,放進熱水里,等會萬琉哈氏上就能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梅花香氣了。
金桂滿臉懊惱的樣子,恨不得這會兒讓小金子去跑,好歹讓萬琉哈氏給攔住了。
小金子剛才跑回重華宮,跑回來氣吁吁的,再讓人跑回去,只怕要跑不了。
而且萬琉哈氏覺得梅花泡水里,那花香太淡了,幾乎聞不出來,起碼要糟蹋整棵樹的梅花才行,那也太浪費了一點。
梅花在枝頭上開得好好的,沒必要把人家全摘禿了!
金桂嘀嘀咕咕一會,也明白這時候再去摘也遲了。
從重華宮摘再送過來養心殿,前后得費不時辰,總不能讓萬琉哈氏一直在浴桶里泡著吧!
萬琉哈氏沐浴好起換了一裳,覺有點涼,低頭發現這料子有點薄。
應該不是一點,涼颼颼的,著皮若若現。
頓時無語,清霞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特地送這樣的服過來?
金桂卻一臉如常的樣子伺候萬琉哈氏穿上這件輕薄的裳,還想給上香膏,被萬琉哈氏拒絕了。
香膏那香味太上頭了,不管康熙喜不喜歡,反正萬琉哈氏敬謝不敏,鼻子聞著都想打噴嚏了。
金桂扶著回去,康熙也在李德全伺候下沐浴好了。
他上帶著淡淡的水汽,穿著常服,整個人比之前眉目都要輕松隨意一些。
康熙坐在塌上,手里拿著一卷書。
萬琉哈氏進去后,金桂就在門口退下了。
李德全也跟著退下,余下和康熙單獨兩個人。
萬琉哈氏咽了咽唾沫,這時候有點張,像極了當年當研究員,第一次進實驗室獨自做實驗的時候。
屋里除了塌就沒別的,又不能真坐在康熙上去,就只好站在塌前的小木幾旁邊。
一不留神到了小木幾,上邊的東西掉了一些在地上。
萬琉哈氏趕彎腰撿起來,發現一本是利瑪竇的算學,另外還有一本折子。
因為攤開來的關系,掃了一眼發現是關于編號的事。
戶部、工部和兵部對這個編號的事頗為頭疼,不知道從何下手,這是問康熙來了。
康熙之前帶了兩本沒看完的折子回養心殿,后來臨時去了重華宮,倒是忘了這個。
不算特別重要的事,還是從萬琉哈氏來的建議,康熙看把折子疊好重新放回來,就指著折子道:“對這編號的事,你還有別的建議嗎?”
比起曖昧,這個是萬琉哈氏更擅長的,想了想站直道:“皇上,我有個想法,就是把編號弄幾個部分,代表不同的意思。”
康熙放下書冊,對萬琉哈氏這個說法還興趣的:“說說,朕聽著。”
他看萬琉哈氏沒有坐的地方,索自己稍微起,給挪了個位置。
萬琉哈氏只好坐下,然而兩人就挨得很近了。
還得面對著康熙說話,幾乎要面面,都能覺到康熙呼出的氣息了。
萬琉哈氏有點不自在,于是低下頭才繼續說道:“比如咱們八旗如今有親兵營、護軍營、前鋒營、驍騎營、虎槍營、善撲營和健銳營,統共七個營,每個營都有獨屬于自己的編號。”
“每個營的數量也不,每個士兵就把屬于哪個營的編號,以及自己營的編號放在前面,再按照順序來編排士兵的。”
這是學號給萬琉哈氏的靈,擔心說得太籠統,還跟康熙舉例解釋道:“比如驍騎營,滿漢蒙各有一個,八旗就有二十四個。如果滿人是一個數字,驍騎營是一個數字,第幾個營又是一個數字,組合起來就好記得多了。”
而且這個編號一說出來,立刻就辨別是哪個營又是第幾個營的士兵,十分好辨認了。
安排編號的時候也不會抓瞎,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康熙仔細聽了聽,只覺得萬琉哈氏這個編號的法子實在好得很。
如果滿人是1,驍騎營也是1,一共有二十四個營,如果屬于第二十四個,就是1124了。
每個營約莫千余人,如果是第一千個士兵,就是11241000的。
整合起來不好記,但是分開來,又知道這其中的意思,那就要好記多了!
而且只要看編號,立刻就能知道對方是滿漢蒙哪一類的士兵,又在哪個營里當差,簡直方便極了!
要是以后士兵犯錯,想要糊弄上,說是別的營里的人,只要一報編號就得餡!
康熙看著微微低頭似是有點害的萬琉哈氏,只覺得的腦瓜子是真的好使,簡簡單單就解決了工部、戶部和兵部苦惱了幾天的事,立刻有了章程。
朦朧的燈下,萬琉哈氏輕薄的衫顯得材更小,白的臉頰著的紅潤更是一覽無。
康熙自然不會再繼續煞風景問此事,摟著萬琉哈氏就去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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