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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我就像狗一樣！”

　從小丑雜技團回梅里小鎮的路上, 八眉嘟嘟囔囔。

　“他們的畫風多好啊！我們呢？”

　“兩個晚上沒洗澡，不是逃命就是跑！打工還沒兩塊錢，觀眾聽了都好……”

　陳枝原本沉重的心被他的順口溜打斷，臉上表扭曲一種又沉重又想笑的古怪模樣。

　“別笑啊嘿。”八眉喪里喪氣, “要是還能回到現實世界, 我絕對要在直播里把這段經歷給觀眾老爺們講個十萬八千遍。”

　陳枝：“嗯嗯嗯, 好的好的，你說得對。”

　但其實也能理解八眉的心。

　在看過人書里娜莎和蘭斯的悲劇之后，再看見他們兩個活生生地站著，再生淡漠的人都會為此容。

　至于他們兩位是不是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會化把玩家得嗷嗷的怪或者Boss……那都不是這一刻玩家們想要考慮的事了。

　午后的下, 躬發出邀請的紳士與提起擺接邀請的, 仿佛隔著十二年的時，再續了當年青梅竹馬稚又天真的約定。

　即使他們似乎沒有關于對方的記憶……

　但起碼，“活著”就是有希的。

　……

　陸語噥遙遙地著小丑離開的背影。

　他所過之如西分海——演員們都能瞬間認出他，會躬問好，但也都會下意識離得越遠越好。

　單從這一點來看，陸語噥很難看出演員們到底是十二年前的舊人還是之后加的新人, 他們好像都是一樣地警惕他、懼怕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待一頭危險蟄伏的野。

　在這種況下，與小丑親切互相問候過的“娜莎”就顯得很顯眼了。

　陸語噥原本帶玩家跑遍雜技團送午餐才篩選出的“老”演員們, 在見到靠近后，一個比一個警惕, 讓想打探消息的想法直接破滅。

　……小丑絕對是故意的吧。

　明明可以像昨晚控中年人給送金幣那樣送來口信，卻偏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出邀請——邀請的方式再紳士再優雅也不行。

　雖然這個舉幫提前解決了玩家信任度的問題，讓娜莎的“復生”合理化, 但也是在在“團長與王牌演員的博弈”的明面中站到他那一邊。

　陸語噥在心中嘆氣, 就當這是“約定”的代價。

　回到售票亭, 放出憋了好久的黑山羊之。

　第三條手今日格外的活躍，它已經長到和前兩條手差不多細了，也從原本的淺淡蛻變了的猩紅。

　但不一樣的是，這條手的每一顆眼球周圍都多了一圈圈環形的、藤蔓般的、尚未完全型的暗紋。

　眼的圖案令陸語噥瞳孔微。

　——這是蘭斯手背上紋章的圖騰，父母研究筆記中的收容134號。

　是小丑在上做了什麼手腳？

　是什麼時候？他突然出現在家中的晚上？

　“變得一樣……新能力……吃完變一樣……”

　第三條手見不說話，非常想彰顯存在地舞起來，那一圈一圈套著大眼球的不完整暗金圓環晃得人眼暈。

　升級之后手的通意識也流利起來，像是想炫耀，它把“新能力”和“變一樣”兩個詞生生顛三倒四說了好幾遍。

　意識到手到底說了什麼的陸語噥吃了一驚。

　吞噬其他舊神之卵的部分，然后復制出一樣的能力？

　不，不可能。

　如果一個B級紋章就能有這樣堪稱Bug的能力，那A級、S級紋章又得強大到什麼樣？它們真的是玩家能夠掌控的存在嗎？

　翻出一面小鏡子，查看自己的后腰——自從有了黑山羊之后，就沒有再穿過不方便手行的連。

　只見覆蓋了大半腰部與脊椎的猩紅圖騰正如活般蠕，它原本的圖樣是扭曲的枝條纏繞著一枚獨眼，現在整的紋路變得更集而繁復，并且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外圈枝條正在漸漸過渡暗金。

　——“擬態”。

　神差鬼使的，陸語噥為黑山羊之新生的特定下了名字。

　——收容79號，疑似特“絞殺/吞噬/寄生/擬態（新增）”。

　如果回到現實世界，陸語噥想，將在父母的筆記上補上新的一筆。

　……

　下午時分。

　玩家們結束了“一想到鎮民們就渾不自在但還是不得不從他們手上拿薪水”的打雜工日常。

　因為了中年夫妻的存在，他們一下午只拿到了125枚銅幣，但只要明天再多干一點活，然后把C級道小丑木偶賣給孩子們，他們就不用再擔心【死亡倒計時】的問題了。

　——是的，玩家們最終還是決定賣掉木偶。

　等到太開始落山，他們來到之前約定好的地址，也就是那個扭七扭八的小巷子里。

　孩子們已經在等他們了。

　夕下，手上拿著鮮艷小丑木偶的孩子們一個個笑得期待又開懷，咧開的角像木刻的夸張的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