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去沈佩家排練的日子,演出還有半個月,得和搭檔合奏一遍看看適配度,雖說這個節目不過是演奏會的一個小版塊,但很重視。
顧知許摁響門鈴站在門口等人來開門,眉目間有的期待。
大概隔了一分鐘,門開了,里面站著一位長相清秀,干干凈凈的男生,“你是顧知許吧?沈老師在里面改譜子。”
“嗯。”顧知許看了眼他搭在門把上的手,指尖修剪整齊,骨節分明的很好看,是一雙不練琴會可惜的手。
好像意識到什麼,原本愉快的心一點點沉下去,表微微垮了一些。
段憶帆撓撓后腦勺,想不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嗎,怎麼覺這人明顯不開心了。
沈佩把改好的鋼琴譜子遞給段憶帆,“你倆先合一遍試試,我看看有什麼問題。”
顧知許把小提琴架好,將心的失落下,剛拉了一個音符,別墅的大門又開了。
“呀,今天這麼熱鬧?”江彥詞半倚在門框上,吊兒郎當的站著,順帶打了個哈欠,頭上頂著兩呆,一看就沒睡醒。
段憶帆乖乖的了句‘師哥’,江彥詞微微揚眉,頗有些敷衍的應了一聲。
沈佩示意倆繼續,走過去,半開玩笑打趣道,“什麼風把我們江大爺吹來了,看著沒睡醒就從床上爬起來的吧,怎麼,你媽媽又抓你去練琴了?”
“沒,我來湊個熱鬧。”他直起,越過合奏那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江彥詞看著他倆的站位微微瞇了瞇眼睛。
“誒誒誒,段憶帆,彈琴講究坐姿你背弓起來干嘛。”
段憶帆迅速直腰桿,江彥詞又說,“你這個手形不觀啊。”
段憶帆甩甩胳膊,調整手形。
“重來,音彈錯了。”
“好的師哥。”
“你……”段憶帆經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正,現在已經沒什麼錯了,一時間江彥詞居然還真想不到應該說些什麼。
“打住!江彥詞你是來挑刺兒的吧。”沈佩走上前,推他往樓上走,有些惱怒的說,“你上樓玩電腦去,別來打擾我們排練。”
沈佩把江彥詞打發上了樓,擺擺手,“小帆別在意啊,他就這個德行,你們繼續。”
“不是不是,我今天確實有點問題,心不在焉的彈錯了好幾個音。”段憶帆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覺得很抱歉,因為自己的狀態不佳浪費了大家的時間。
而顧知許今天看起來也明顯興致缺缺。
沈佩太,最近被即將到來的演奏會搞得每天加班,結果這兩人排練還頻頻出錯,一個頭兩個大,說話不由得也重了起來。
“給你們十五分鐘調整,要還是這個狀態,就別練了,我趁早換人。”
沈佩氣呼呼的上了樓,客廳只剩下段憶帆和顧知許兩人。
“你怎麼也不在狀態,遇到什麼事了?”
顧知許抬眸看他,難道要說是因為搭檔和預期不一樣,才導致提不上興趣?
“讀書太累了。”
段憶帆沉默了會,見顧知許沒有和預想那般反問他,他猶豫片刻,剛想說些什麼。
顧知許起,“我們再合一遍試試看,別再讓沈老師生氣了。”
段憶帆只能閉上開始彈琴。
-
又迎來了新的一周。
即便是尖子班也有很多同學沒寫完作業,大多數人都是選擇早點起來補,越是臨近早讀課班上這種氣氛越是焦灼。
“求求你了,英語借我抄下,我改幾題保證不和你的一模一樣。”
“吳峰添,你上次抄我英語報把我名字抄下來的事我還沒給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來找我?”
“我那不是太困了沒注意嘛,這次絕對不會,我很清醒!”
“沒門!”
教室里全是借作業和筆疾書的沙沙聲。
相較于他們,顧知許和的同桌就很悠閑,兩人背完英語背語文。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顧知許清點語文作業本,發現還差一組沒。
因為語文績優異,被老師點名當了課代表,即便心里再不愿,也要做好本職工作。
繞了一大圈才走到那組組長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作業了。”
江彥詞長搭在桌上,手上作不不慢,抬眸看了眼,速度更慢了,“還有一題,等會兒。”
顧知許站在他桌子旁看著他龍飛舞的寫著字,他今天頭發依舊翹著呆,不過這次換了一,估計是起太早補作業一下子忘記了發型管理。
“謝了,麻煩你等這麼久。”他把組里的那幾本語文作業理好遞給。
顧知許垂眸,小聲說了句沒事,抱起作業準備去辦公室給老師。
在走廊的時候后有人跑過,很輕的過了一下的肩膀,如果不是顧知許注意力太集中,可能都不到這細微的力道。
不由得拽著本子上的封頁。
看著那個年的背影,他風風火火的跑進辦公室又朝的方向跑回來。
他額前發飛揚,眉目青且驕矜,清晨的落在他后,黑紅校服因作在他腰間,形清瘦頎長。
兩次肩而過,連路過的風都變得和,顧知許眼睫輕微,本子上的折痕又深了幾分。
顧知許走到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
蘇玲正在和其他老師聊試卷,見顧知許進來,問道,“這次是不是又是江彥詞最晚作業?”
“沒,都快的。”
蘇玲有些意外,隨意的翻了翻作業本,“行,早讀課你帶他們讀上次學的詩,等下上課我去背。”
顧知許點頭,回到教室在講臺上大概說了下老師的安排。
早讀課一結束,大家紛紛端起保溫杯喝水。
“我覺應該不會到我。”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還是背一背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玲公主的脾氣。”
鄭凌撐著腦袋嘆氣,“明天還有英語要背,不如殺了我來的干脆。”
“行了,沒什麼時間了,馬上就要上課了。”
顧知許拿出語文書翻到上次老師上的那頁,書上滿滿都是筆記。
蘇玲拎著手提包慢悠悠的走進來,把剛改好的本子‘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
朝下面勾勾手指,“來,江彥詞你過來。”
江彥詞放下正做著化學試卷的筆走過去不明所以。
語文作業他按時了啊,老師怎麼又生氣了。
只見蘇玲翻開那一堆作業最上面的一本打開,指著上面的字問他。
“你給我讀一讀,讀下你寫的都是什麼。”
江彥詞看了好一會兒磕磕的說,“詞的下...闕,表達了...作者...羈?旅愁思和...額,孤獨寂寞之。”
蘇玲輕哼一聲,“你自己看的也費勁吧,你這字讓我怎麼改?你的試卷讓那些閱卷老師怎麼改?”
恨鐵不鋼的說,“你語文才考113分啊,拉你總分多不知道?本來就不算高,還要因為卷面扣分,你冤不冤啊?”
江彥詞知道這個時候乖乖聽說就行,也不反駁,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蘇玲也不好再說什麼,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字帖遞給他。
“拿去好好練,每周上來給我看果,以后字再這麼龍飛舞你就繼續給我練。”
江彥詞無奈輕嘆一口氣,他回到位置上看著蘇玲注意力不在他這里了,他把字帖遞給他的同桌楊華,“包你作業。”
“喔唷,還包我作業,難得啊江彥詞,咱倆字也不一樣,不怕給人家公主發現?”
江彥詞了太,“發現了再說。”
楊華翻開字帖大致看了看,“這可是個大工程哎,那以后我理化生有什麼題目不懂你給我解答?”
江彥詞側眸看他,腦子里浮現之前教他作業的痛苦回憶頓了頓。
楊華甩了甩手上的字帖,比了比厚度,“你看,它有這麼厚呢?”
江彥詞了后槽牙,“行吧行吧。”
“嘿嘿,江彥詞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楊華拽著他的手臂說道。
講臺上的蘇玲瞇了瞇眼睛。
江彥詞注意到老師的視線,用力把手臂從他手里出來,將語文書翻開蓋住底下其他科目的習題。
楊華撲個空,嗔,“你變了,都不讓了。”
“聊的蠻嗨的,來來來,楊華你給我背背這篇。”蘇玲從講臺上走過來。
楊華倏然松開手,而后乖乖巧巧站起來,好在他早讀課認真背了書,也不怕這查,他背完后有些小得瑟的看著老師。
蘇玲輕哼一聲,“準備蠻充分吼,那你把下面一首也背了吧,來,給同學展示一下。”
楊華怔住,不是吧,還帶這樣的。
“我沒背,老師我錯了,我不應該上課說話。”他低著頭,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
楊華高一的語文老師也是蘇玲教的,早就清了的格。
只要及時誠懇的道歉,一般不會生什麼氣。
果然蘇玲他坐下了。
上完課,蘇玲回辦公室的時候上了廖志平。
住廖志平,“你過來下。”
作者有話說:
表面:音彈錯了,重來。
實際:音彈錯了,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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