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兇起來的樣子不嚇人嗎？

　云舒明明記得，以前公司小組的幾個實習生都說，不笑的時候看著還嚴肅的，都不敢在面前嘻嘻哈哈。

　想了一會兒，云舒才反應過來。

　剛才的問題他本沒有回答。

　云舒發現，這人還會岔開話題的，連的思路也不自覺被他帶偏了。

　瞪他一眼，轉進了院子。

　云舒先上了一趟二樓臥室，出剛剛姑姑塞給的存折。

　看了看，里面一共有二十幾萬。

　是這輩子那未曾謀面就已經去世的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攢下來的錢。

　云舒嘆了口氣，將存折收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不打算這個錢。

　或者再想一想，看看親生父母還有什麼其他愿，這個錢到時候可以用在別的地方。

　將存折放進柜子的屜里鎖起來后，云舒就拿著平板和手機下了樓。

　先下了個教做菜的app，反正這幾天沒什麼事，可以在家學一學做菜，正好在網上訂的廚也都已經到了。

　學會了正好可以練練手。

　下樓到客廳，見殷鸞不在屋子里。

　云舒走到院子去，看見他正在給院墻下的花圃里幾株仙人掌澆水。

　因長期無人打理，那幾株仙人掌已經有點要干枯死了。

　云舒本來是打算將院墻下干枯死掉的仙人掌拔掉，到時候再種上點其他當季的花木。現在見到殷鸞在給它澆水，試圖挽救它們，揚了揚眉，也沒說什麼，自己拿著平板回了客廳。

　用支架把平板放在茶幾上，點開廚藝教學視頻，一邊看，一邊刷了會兒手機。

　不一會兒，殷鸞從外面進來。

　他對云舒說：“我給外面的，幾株植澆了點水，它們應該可以活過來。”

　云舒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看著視頻，沒有抬頭，只嗯了一聲。

　殷鸞見注意力全在面前那個播著視頻的平板上，也好奇地看了眼。

　云舒看了會兒，見手機沒什麼電了，充電在樓上臥室的床頭柜那，就起上樓去拿充電。

　殷鸞見上了樓，便過去坐到茶幾前，看了眼平板。

　視頻里正播放一個系著圍的廚師教人怎麼做菜，從準備食材，清洗配料，切菜備菜，幾油溫下鍋，先做什麼后做什麼，每一道工序都講得很仔細，做出來的菜看著也香俱全，很有食。

　殷鸞不由看得認真起來。

　等云舒拿了充電下來時，就見到殷鸞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視頻。

　覺得這個畫面怪好笑的，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打趣道：“怎麼，你對做菜也有興趣？”

　殷鸞看了會兒，抬起頭來，對云舒道：“我學會了。可以、做給你吃。”

　“你以為學做菜很簡單啊。其實這里面有大學問呢。”云舒指著視頻里的講解道，“就比如，他老說的量鹽，到底多才是量鹽？放多了太咸，放了又沒有味。還有那個油溫七熱，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是七熱，難不是我做菜的時候還要拿個量度記在旁邊測一下？”

　殷鸞又看了幾眼，說：“好像不難，我、可以試試。”

　“你……確定？”云舒不太相信地看著他。

　殷鸞點頭。

　他中午的時候旁觀了云春華姑姑炒菜，怎麼做的他都記下來了，看一遍就會了。

　云舒隨口一說：“那行啊，你要是愿意，住在我家這幾天，學著幫我做做飯也可以。”

　說著，手在平板上了一下，又換到下一道菜的視頻。

　殷鸞就在旁邊端端正正地坐著，歪著腦袋過來和一起看。

　兩個人支著腦袋湊在平板前，看得還認真。

　可云舒是屬于那種眼睛一看就會，上手一做就廢的人。一連看了好幾個烹飪視頻，看完下一個就忘了上一個，最后看完，覺看了個寂寞。

　半晌過后，轉頭，問他：“你看會了嗎？”

　殷鸞也轉過來看，點頭：“看會了。”

　云舒面懷疑：“……真的嗎，我不信。”

　“你要是真看會了，明天你來作試試？”

　沒想到他的表看起來竟然一點也不心虛，還欣然地笑了下：“好啊。”

　云舒為了讓他自己心里有點數，拿起旁邊的手機示意了下：“你要是說真的，我可會把全過程給拍下來哦，要是翻車了，那你可就自己打臉咯。”

　殷鸞看了眼拿著的手機：“把我拍進去，也能在這個里面看到我嗎？”他指了指平板電腦。

　云舒：“……”

　好家伙，這口吻！

　在跟他說下廚翻車的事，他卻反過來問會不會把他的視頻傳上去，覺得自己要為新一代廚神火了是嗎？

　行，夠自信。

　“那行啊，明天廚房就給你。我等著吃現的。”云舒說出條件，“不過要是你翻車了，還是老實去趕海吧。我覺得可能趕海這個工作更適合你。”

　提起趕海，殷鸞默默避開的視線，抿道：“我會認真、學做飯的。”

　云舒覺得，他還執著的。

　把平板拿起來放到他手里：“行，那你就多看看，好好學一學。”

　起，去檢查中午安裝員裝好的那幾樣電。

　中午因為姑姑在家，又正好是飯點，電裝好后也沒來得及試用，就大概驗收了下就讓安裝員走了。

　殷鸞拿著云舒放到他手里的平板，學著作的方法在屏幕上點了點，不一會兒點到首頁，看到上面除了教做菜的視頻，還有一些其他視頻。

　他充滿好奇地東點一下，西點一下。

　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會看上一眼。

　云舒在那邊挨個檢查試用新裝上的電，卻發現，因為安裝員的失誤，給把洗機的冷熱水口裝反了。

　雖然是個小問題，但以后使用起來卻很不方便。

　云舒抓抓頭發，去拿電話，準備打給安裝員，讓他再來一趟把水管給調過來。

　結果電話沒打通，那邊一直在占線，也不知道什麼況。

　云舒打了一會兒，只好去客廳的工箱里找螺刀，準備自己把那水管擰下來重新接過。

　殷鸞見蹲在電視墻下的屜前翻翻找找，便放下平板，問：“你在，找什麼。”

　云舒頭也沒抬回了句：“我找螺刀呢。”

　奇怪，明明記得那天收拾屋子時把這些東西都收進這個屜里了，去哪兒了？

　殷鸞過去幫一起找。

　“是什麼樣的東西。”他問。

　云舒這會兒沒工夫搭理他，在屜里翻來翻去，總算在最里面的角落找到了螺刀，還有一個夾鉗，可以用來一起松螺的。

　拿著兩樣工去了洗房。

　殷鸞見了，默默地跟在后頭。

　云舒把夾鉗咬在那顆長形套帽螺上，做了個好大的架勢，雙手合力一擰。

　螺帽紋不。

　云舒：“……”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安裝員擰得太了，還是的力氣實在太小了。

　又握住夾鉗，使出渾力氣咬牙一擰，螺還是不。

　云舒：“……”

　這下尷尬了。

　站在旁邊的殷鸞說：“可以、讓我來試試嗎？”

　云舒了發紅的虎口，把工遞給他。

　殷鸞接過工后，按照云舒剛才的方法，把咬合口放在螺帽上，單手輕輕一轉，螺就松了。

　剛才云舒怎麼也擰不的螺帽，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擰下來了。

　云舒啞然無語。

　發誓，剛才絕對沒有故作弱，裝那種一個礦泉水瓶都擰不開的氣生。

　上輩子一個人生活慣了，在這方面還獨立的，搬重，換燈管，能做的都親力親為。

　肯定是那個安裝員手勁大，把螺帽擰得太了，或者卡住了哪里，才沒有擰得，云舒面無表地想。

　“取下來了。”殷鸞把螺拿給看，“然后要，怎麼做？”

　云舒非常淡定地指導他：“再把另一邊那個管子的螺也取下來，然后將兩邊的水管換一下，重新安裝上去就行了。”

　“好。”

　他的手指雖然看著修長白皙，但卻十分有力，那把鐵皮夾鉗握在他手中，也變得好看起來。

　手背上的青筋輕輕一凸，那螺帽就被卸了下來。

　再將取下來的兩水管換位置，重新把螺帽擰上去。

　幾分鐘的功夫，他就裝好了。

　云舒站在旁邊看著他作，只覺得作優雅，小臂線條在使力時尤其優。

　他頂著這樣一張致俊的臉，手中卻拿著螺刀和鐵皮夾鉗，作不但不覺得違和，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大概是因為，認真做事時的人總是能吸引人注意吧。

　“現在這樣，可以了嗎。”他轉過頭來，看著云舒。

　云舒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嗯，應該可以了。你先讓過去點，我放一下水試試。”

　殷鸞就拿著工，往洗機里面的角落站了站。

　云舒打開開關，按到漂洗模式，往洗機里注水。

　重新調節過后，熱水和冷水的水管都正確了。

　云舒關了開關，道：“好了，沒問題了。”

　看一眼男人手上沾到的螺油漬，想拿個洗手讓他洗洗。

　一轉，被地上換水管時流出來的水一，朝前踉蹌了一下。

　殷鸞看見，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往前邁出一步，手攬住了的腰。

　云舒一愣，抬眸，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