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聽他服, 眼中的興勁更甚。

　抓了抓被角，要求越發過分，上不依不饒地折騰他：“不行, 陪我說話。”

　“等我睡了你才能睡。”

　陳碩一聽，頭更大了，只差沒把手機扔一邊，自己倒頭就睡。

　沉寂片刻，陳碩打了個哈欠, 無可奈何問：“你想說什麼？”

　啪的一聲，孟黎打開燈，房間頓時陷明。

　灑在地面, 將房間照得通明, 孟黎仰頭了頭頂的燈, 輕輕吸了口氣。

　爬起坐在床頭，抱著膝蓋, 低頭一邊摳手指一邊漫不經心說：“不知道，隨便說。”

　陳碩哦了聲，懶懶散散說：“不知道睡了。”

　孟黎立馬反駁：“不行。”

　陳碩翻了個，眼皮都沒睜, 只嚨滾了滾，溢出一聲嘆息：“大小姐, 你玩夠沒。”

　“玩夠了, 我睡了。”

　喊大小姐喊上癮了是吧。

　孟黎撇撇, 隨便扯了個話題：“你這麼些年都沒朋友？”

　陳碩夾著困意的嗓音溢出來：“沒有。”

　“一個都沒有？”

　“沒。”

　孟黎滿意地勾了勾角，想起什麼, 輕輕咳了聲, 遲疑問：“那你平時有怎麼解決？”

　陳碩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聽清說的什麼，陳碩抓了把頭發，嗓音沙啞道：“手。”

　孟黎哦了聲，繼續問：“你喜歡看片？”

　眼見話題越聊越開，陳碩睜開眼，撿起手機在耳邊，里發出疑問：“你很興趣？”

　孟黎了，不服輸問：“怎麼，不能問？”

　陳碩抓了把頭發，輕輕嘶了聲，輕描淡寫問：“日本，大，可以了？”

　孟黎冷哼一聲，沒了往下問的興趣：“掛了，睡覺。”

　陳碩聽到氣鼓鼓地說睡覺，角勾了個弧度，故意逗：“不想問點別的了？”

　孟黎抱著胳臂，垮臉拒絕：“沒興趣。”

　陳碩立馬開口堵住折騰他的機會，“那行，我掛了，睡覺。”

　不等孟黎反應，陳碩迫不及待掛斷電話。

　孟黎看著那通已經結束的通話記錄，憤憤不平罵了句臟話。

　—

　翌日一早，客棧來了個不速之客。

　孟黎將將醒，林佳便敲響孟黎的房門，“孟黎姐，你醒了嗎？”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孟黎聽到敲門聲，眉間夾著一煩躁，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沖：“有事？”

　林佳聽到孟黎不耐煩的嗓音，抿了抿，小心翼翼問：“西川一中的羅德明校長有事找你，已經等了半小時，孟黎姐能出來見見嗎？”

　孟黎吸了口氣，掀開被子，裹著吊帶睡，著小赤腳踩在地板去給林佳開門。

　門打開一條隙，孟黎子倚靠在門沿，頂著一頭凌的長發掃向等在門口的林佳。

　孟黎抓了把頭發，神不耐問：“什麼校長？”

　林佳瞥見孟黎這幅模樣，眼里劃過短暫的驚艷。

　剛醒來，上的困意還沒散去，整個人散發著一慵懶、清冷，像天山之巔的雪蓮，惹人注目卻又高不可攀。

　長得很有攻擊，第一眼就會給人很大沖擊力，再細看依舊會被的臉吸引。

　林佳從臉上移開，緩緩往下看。

　皮很白，白得反，像寒冬臘月的雪。

　天鵝頸修長，鎖骨致，瘦到能養魚。

　專業舞蹈演員的緣故，態保持得很好，即便現在倚在門上也像跳舞般漂亮、輕盈。

　林佳站在走廊，著手小聲解釋：“西川一中的校長，也就是這些年孟老板資助的學校。”

　“學校能夠建起來，全靠孟老板。校長估計是知道孟黎姐來了西川，有意來見見你吧。”

　孟黎有些煩，不太愿意理這些事，也不想理。

　掙扎半秒，孟黎隨口一問：“等多久了？”

　林佳看了看時間，“快一個小時了吧。”

　孟黎沒什麼緒地哦了聲，“那讓他再等等吧，我換服。”

　林佳見松口，暗自松了口氣：“行，我這就回他。”

　嘭的一聲，孟黎關上門，赤腳在房間里走了圈。

　拉開柜，孟黎從里挑出一條低飽和的長換上。

　簡單化了個妝，將頭發全部盤在頭頂，孟黎拎著包走出房間。

　走出去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大廳沙發，雙手互相著手指，滿臉張、期待地等著。

　瞥見孟黎出來，男人騰地一下站起，面帶局促地跟孟黎打招呼：“孟士你好，我是西川一中的校長羅德明，很榮幸見到你本人”

　孟黎視線落在男人出的右手，懶懶抬了抬眼皮，神寡淡問：“找我有事嗎？”

　校長出一個靦腆的笑，默默收回手，客氣問：“是這樣的……我們能坐下來細談嗎？”

　“還沒吃飯吧？我讓人給你備了幾道西川的特小菜，我們邊吃邊說？”

　孟黎本來肚子空空的，見他有所準備，臉上出一暢快：“行啊。”

　羅德明見爽快答應，立馬做出邀請：“那我們移步院子再聊。”

　院子里的木亭下，孟黎坐在主座，拿著筷子夾了塊米豆腐放里嘗了嘗味。

　味道還不錯。

　羅德明了拿著筷子東嘗一口西嘗一口的孟黎，糾結了好半天才開口：“也是這兩天才聽孟總說您到了西川，鄙人之前有在網上看過您的舞蹈視頻。今日過來就是想腆著臉跟您求個人。”

　“我們學校的學生除了正課，很有藝活。您是專業的舞蹈演員，在西川肯定是屈才了，只是機會難得。”

　“盡管這個要求有點不自量力，可我還是想請您在學校代幾個月的舞蹈課。不知道孟士能不能答應鄙人這個小小的請求？”

　“學校有幾個孩子很喜歡跳舞，奈何學校教育資源跟不上，目前沒有專業出的舞蹈老師，孩子們只能看著網上的視頻自學。”

　“孩子的熱我實在不忍心剝奪，所以今天腆著臉跟您求個，想請您屈尊做幾個月的舞蹈老師，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想法？您放心，只要您去學校任教，學校會按照最高薪資標準給您付。”

　孟黎一口米豆腐剛放進里就聽到羅德明要給付工資。

　米豆腐白白，進那刻清涼、口即化，配著蘸料，很好吃。

　孟黎咬了兩口，慢慢咽進嚨。

　咽完，孟黎放下筷子，手撐著下，神傲慢問：“我不缺錢。還有，我為什麼要去教？”

　“難道每個喜歡舞蹈的人我都得去教？那我忙得過來？”

　“你也知道我是舞蹈演員？那沒看到最近的新聞？我上的非議多，您也不怕惹出什麼事？”

　孟黎說話刻薄、冷漠，沒給羅德明留任何臉面。

　羅德明面上浮出眼可見的尷尬，他抓了抓袖，斟酌著說：“這請求確實為難孟士，鄙人也是沒多加思索就過來了，心很是慚愧。”

　“您這樣的藝家確實不能用錢來衡量，只是西川一中除了那些乖巧懂事的學生，實在拿不出任何東西吸引您。”

　“您看這樣行嗎？您要是有空可以時間隨我去一中看看，如果覺得這幾個孩子有點資質或者您有想嘗試的那天，就跟我說一聲，我馬上替您安排。”

　“當然，如果您實在不樂意，我也只能尊重您的選擇。”

　孟黎眉頭越皺越高，聽到最后，孟黎懶懶瞥了眼盛邀請的校長，敷衍：“再說吧。”

　“您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對了，謝你今天的招待。”

　羅德明被拒絕倒也沒生氣，只笑了笑，大方關切孟黎：“孟士想去哪兒，用不用我送您？”

　孟黎撿起錢包、手機，邊往外走邊擺手拒絕：“不用了。”

　羅德明站在原地看了會，見快要消失在視線，羅德明忍不住出聲喊了聲孟黎。

　孟黎腳步一頓，回過頭羅德明，滿臉不解：“還有事？”

　羅德明視線落在孟黎上，再次懇求：“要是孟士哪天有意愿來學校任職，我羅某一定親自歡迎。”

　孟黎不是個會被道德綁架的人，始終遵循著自己的原則——

　【一切行為以自己的喜歡、愿意為前提。】

　所以羅德明的盛邀約對而言除了徒增煩惱，沒有任何效果。

　蹙了蹙眉，神淡然地哦了聲，“那您愿意等就等吧。”

　“我不會去的。”

　羅德明這次啞口無言，他站在亭子著孟黎離去的背影，可惜地搖了搖頭。

　—

　出了客棧，孟黎邊走邊玩手機。

　剛登陸微信就進來幾條消息，陳碩發過來的——

　【車補好了。】

　【記得喝藥。】

　孟黎無視最后一句，打開對話框回他：【這麼快？】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孟黎等了好幾分鐘都沒等到回信。

　看著以結束話題的聊天頁面，淡淡嗤了聲。

　快要走到修車廠，辛貞一個洋視頻打了過來。

　孟黎不得不停下腳步接通視頻。

　視頻接通，辛貞那張悉的臉出來，孟黎看還躺在床上，皺眉問：“沒跟你的德國弟弟玩？”

　辛貞了臉，嘆息道：“他回德國了，至一個月后才能見到他。嘖，你說我慘不慘，好不容易把弟弟哄到手，還沒來得及深了解呢，結果回國了。”

　孟黎掀了掀眼皮，面無表揭穿：“你已經跟他睡過了。”

　辛貞噗呲一口笑出聲，故作矜持地捂捂：“哎，別說得這麼直白，說得我多不好意思。”

　“不過你別看他人小，那方面行的。”

　“度、長度、技巧他不輸半點。要我說，你也找個外國友人好好流流啊。”

　孟黎擰了下眉，拒絕：“不用。”

　“你確定？”

　“我有更好的。”

　辛貞一臉不相信：“不可能。”

　孟黎坐在修車廠外的大石頭上，舉著手機對著屏幕里的辛貞再次確認：“我已經遇到了。”

　辛貞猛地坐起，眼里燃起濃濃的八卦：“誰？”

　孟黎視線落在不遠的修車廠那，看著道開了一隙的鐵門，挑眉拒絕：“不告訴你。”

　辛貞跟孟黎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邊出現過什麼男人心里一清二楚，見藏著掖著不說，辛貞翻了個白眼，毫不顧忌姐妹破碎，直接說了大實話：“切，那就是還沒有。”

　孟黎皺眉堅持：“有。”

　辛貞：“有也沒追到手是吧？要不姐妹給你傳授傳授經驗？”

　“什麼樣的男人啊，居然值得孟大小姐親自去追。”

　孟黎抿了抿角，承諾：“馬上就會是我的人。”

　辛貞看孟黎不想說，也沒再問：“得，等你到手了給姐妹發張照片瞅瞅，看值不值得你費功夫去追。”

　孟黎彎腰扯了草，邊掐邊說：“再說。”

　辛貞挑了挑眉，另起話題：“我年底回國，記得給姐接風。”

　孟黎臉上出一驚訝：“要回來？”

　辛貞大言不慚說：“回來祖國的溫暖，畢竟在國外待久了容易孤獨。”

　孟黎嗤了下，涼嗖嗖問：“你在外面這兩年的男朋友說也有二十了？你跟我說你孤獨？”

　“哎呀，別氣別氣，都是姐的過客。你才是我的正宮娘娘。”

　說著，辛貞掀開被子坐起，裹著浴巾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人靠在落地窗，將鏡頭切換，示意孟黎看外面：“曼哈頓的夜景，看到沒？”

　屏幕里，曼哈頓的夜景正在慢慢上演，五六的霓虹燈將整座城區點綴的繁榮、富麗。

　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正是夜降臨時。

　孟黎在北城過的也是這樣的日子，只是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好久沒看到過這樣的夜景了。

　“怎麼樣？”

　孟黎翻了個白眼，也將自己的鏡頭切換。

　不同于曼哈頓的繁榮熱鬧，這里荒涼、還帶了點破落的味兒。

　辛貞隨著孟黎的鏡頭掃了半個西川，見條件差到不行，瞪大眼，笑罵：“你他媽是去參加變形計了吧？”

　孟黎起走到修車廠門口，鏡頭一晃而過，辛貞剛要說話，就瞥見一道年輕男人的影。

　如果沒看錯，那男的一的？荷爾蒙都快溢出屏幕了吧。

　辛貞了眼，大喊：“我靠，孟黎，你那有男人。”

　孟黎下意識抬頭，一眼撞見院子里忙著修車的陳碩。

　他穿著之前見過的那件黑背心，手握著扳手，平躺在面包車車底下修車，手指上滿是機油，臟得跟難民窟里出來似的，可那張臉越發勾人了。

　孟黎眼神直勾勾地鎖住那道影，跟辛貞匆匆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孟黎盯著那道影想——

　哪兒是去參加變形記，分明是老天有眼，讓去勾搭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