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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始失去你》 第24章 第24章

 當赤道留住雪花(5)

 臨近春節假期,大家都無心上班,除了那些急著完的事,其他小事都推到了年后。“年后再說”為所有人的共識。

 朱依依也終于過了一段清閑日子,每天按時上下班,不用再加班了,再者是公司的組織架構有所調整,和曉蕓被調到了另一個組,雖然工作容沒怎麼改變,但跟著的領導比以前那位要和善多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另一個好消息是在春節放假的前一天,朱依依終于領到了年終獎。

 戰戰兢兢地點開工/商銀行的APP,當看到上面的數字時,眉頭都舒展了,終于出了笑容。

 19756.5,快兩萬塊錢了。

 除去工資七千五,這麼算下來年終獎也有差不多一萬二,來這三年,還是第一次領到這麼多。

 朱依依對這個數字滿意,一整天心都不錯。雖然在高消費的北城,這點錢算不上什麼,但好歹過年回家可以給吳秀珍包個大紅包了。

 當晚就和李晝去商場買了好些保健品帶回家給爸媽,但在選禮給朱遠庭時倒是犯了愁,選了好半天最后聽李晝的話買了一盒樂高的積木。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回桐城,這回朱依依終于記得買暈車藥了,不過沒想到的是,李晝也給買了。

 看著車窗前放著的藥盒,有些

 “謝謝。”說。

 李晝笑著的頭:“說什麼謝謝呢,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春節的高速還是很堵,一直到傍晚他們才回到家,由于時間實在太晚,李晝沒有進門,只在小區門口和朱依依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也好,免去了很多尷尬的場面,朱依依都怕吳秀珍把李晝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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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飯,朱依依把禮拿給朱遠庭。

 他正在書房里做去年的高考英語試卷,聽說有禮收,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跟黏在行李箱上似的,立刻跑了過來。

 “是什麼?”朱遠庭一臉期待,“沒想到我還有禮收,謝謝姐姐!”

 當朱依依把禮從行李箱拿出來時,他的表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撇了撇角,失地說:“啊?怎麼是積木?”

 朱依依愣了愣:“不喜歡嗎?”

 “你今年沒和薛裴哥一起去買嗎?”朱遠庭拿起那盒積木看了又看,惋惜地嘆了口氣,“姐,你買這個太浪費錢了,我平時不玩積木的,好幾百塊錢呢,你還不如折現給我。”

 往年朱依依都是和薛裴一塊兒去買年貨帶回家的,朱遠庭的禮也是他們一起選的。

 不了解弟的神世界,這種年齡的小男生喜歡什麼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往常都是薛裴說什麼好就買哪個,很省心省力,而且朱遠庭也喜歡。

 朱遠庭見他姐不說話,以為生氣了,解釋道:“姐,我不是不喜歡你的禮,只是我真的不喜歡玩這個——”

 “我知道,我沒生氣,你繼續做題吧。”

 朱依依表很淡然。

 “我搞到了三張星城漫展的套票,過兩天我們一塊兒去吧,順便喊上你男朋友。”朱遠庭說起來還有些憾,“本來想等薛裴哥一塊兒去的,現在只能便宜你男朋友嘍。”

 “什麼意思?”朱依依問了句。

 “薛裴哥要到除夕那天才能回來呢。”

 “哦。”

 朱依依沒再說話。

 想起上次和薛裴說話已經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

 過了兩日,朱依依帶著李晝和朱遠庭一塊兒去了漫展,為了融年輕人,朱依依還特意穿得年輕了一些,把以前柜里的羊角大穿了出來,還用蝴蝶結發圈扎了個馬尾,李晝大概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穿著太過商務,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引來不人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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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朱遠庭看著都有點尷尬。

 可還能咋辦。

 如果讓朱遠庭選,他心目中理想的姐夫該是像薛裴這樣的,有錢,學歷高,長得帥,還對他那麼好,他想起自己那一屋子的手辦和游戲機幾乎都是薛裴給他買的。

 他正想東想西,就被他姐喊過去拍照,朱依依想和一位漂亮的COSER合影,朱遠庭拿起手機咔咔拍了幾張,他姐今天心貌似不錯,笑得很燦爛,臉頰的小酒窩都了出來。

 朱遠庭隨手就把這張照片發給了薛裴——

 【你看我姐笑得傻里傻氣,今天穿得像不像高中生。】

 半個小時后,薛裴回了過來,兩條消息。

 【像。】

 【他怎麼也在】

 他?

 這張照片里沒有男人啊。

 直到朱遠庭放大了這張照片,終于明白薛裴所說的“他”是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李晝正拎著朱依依的手提包,著門口的方向,背影這麼模糊,薛裴哥竟然還認得出來。

 眼力真不錯。

 【你說我姐的男朋友啊,他和我們一塊兒來的。】

 說著,朱遠庭又給薛裴發了一張照片,是他姐和男朋友的合照,兩人站在一個蜘蛛俠的巨型手辦前,朱依依拿著杯茶,李晝摟著的腰,乍看上去還般配。

 消息發出去后,薛裴沒有再回復了,朱遠庭想他大概是忙昏頭了沒看到。

 很快就到了除夕,朱依依和朱遠庭一大早就起了床,對聯,包餃子,買年貨,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累得夠嗆,偏偏吳秀珍還一直旁敲側擊打聽和李晝的進展,像是恨不得過完年就把嫁出去,朱依依聽著都有些心累。

 本來還打算過幾天領李晝回家見見的,現在都有些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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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年夜飯,他們一家拎著水果、點心去薛裴家串門看春晚,每年的除夕他們兩家都是在一起過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去之前朱依依還有些抗拒和抵的心理,可站在他家門前,忽然想開了,放假這麼多天,和薛裴不可能完全不見的,薛阿姨一直以來對這麼好,不可能因為薛裴就對避而不見。

 做好了心理建設,可去到之后,才發現薛裴原來還沒回來。

 “薛裴今年工作忙,六點多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他說剛到承州,不知道到家得幾點了。”薛媽媽說起來還有點擔心,這大過年的,還要在路上奔波,年夜飯都趕不上一口熱的。

 “承州啊,”朱建興琢磨了下,“那還有一兩百公里呢。”

 吳秀珍眼看著這飯菜就快涼了,拍了下朱依依的手臂:“依依,你給薛裴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了,我們提前把菜熱一熱,待會薛裴一回來就能吃了。”

 突然被點到名,朱依依愣了愣,著手機的右手滲出了汗。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絕,遲緩地應了聲:“……好。”

 撥通電話的時候,朱依依嚨有些發,跟八百米長跑過后似的,干又難

 電話接通得太快,朱依依還沒想好要說什麼,著手機的手又,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幾秒種,最后還是薛裴先開口:“有事?”

 生疏的語氣讓朱依依心里沉了沉,不想讓家人看出異樣,還在假裝著活絡,笑著問:“嗯,你到哪啦?”

 “在邑城服務區,”薛裴頓了頓,他聲音里亦有些繃,“怎麼?”

 邑城離他們這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

 “沒事,那應該快到了。”朱依依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可著薛阿姨殷切的眼神,又補充了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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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句說得很輕,在薛裴聽來,有種莫名的溫意味包裹在里面。

 薛裴那邊忽然沒了聲,朱依依以為是高速上沒了信號,正想把電話掛了,在最后一秒終于聽到他的回答:“好。”

 這通二十秒不到的電話讓朱依依緒起起落落,一口氣憋在心里沒發泄,幸好大家都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氣氛融洽,都有說有笑的,沒人看出的反常。

 在播放到春晚某個小品的時候,趴在窗口的朱遠庭突然高聲喊了句:“薛裴哥回來了!”

 說完,棉鞋都沒換,就一溜煙地跑下樓去,緒之興比朱依依回家那天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看這孩子——”吳秀珍沒好氣地笑了笑,“從放寒假那天就開始念叨,天天盼著薛裴回來。”

 薛媽媽笑得很欣:“孩子們好嘛,薛裴也一直把阿庭當親弟弟的。”

 沒一會,樓道里就傳來聲響,接著聲控燈也亮了起來,和的燈逐漸映出人的廓,薛裴的影出現在門口,一襲黑的大修飾出高大的形,襯的霧顯得人溫文爾雅,氣質翩然,他右手提著行李箱,臂彎搭著條深灰的圍巾。

 朱依依神有些不自然,因為那圍巾是早幾年送的。

 大概他已經忘記了,才會這樣不避諱地戴在上。

 “都快九點了,你,路上有沒有吃東西?”盼了一天可算是回來了,薛媽媽走上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越看越心疼,“兒子,怎麼覺你又瘦了,臉都小了一圈,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啊?”

 薛裴笑了笑,側過臉去:“每次回家您都這麼說。”

 薛媽媽不服氣,找來朱依依當幫手:“依依,你來說句公道話,薛裴他是不是瘦了?”

 正在嗑瓜子的朱依依愣了愣神,把瓜子殼從邊拿了下來,緩緩轉過去頭,和薛裴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朱依依扯了扯角,笑得勉強:“嗯,好像是瘦了點。”

 “你看,依依都這麼說,平時是不是工作太忙了,都來不及吃飯。”薛媽媽話里話外都心疼得不行,“依依啊,你和薛裴都在北城,你可得幫我多看著他,讓他多注意。”

 朱依依表面功夫做足:“……好,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監督他的。”

 薛裴自然聽出了敷衍的語氣,看著沙發上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一路風塵仆仆,上都沾了不味道,薛裴去臥室換了服。

 看著他的房門關上,朱依依松了口氣,繼續嗑瓜子看電視。

 幾分鐘后,旁邊的沙發突然陷了進去,薛裴在旁邊坐下,不經意間挨著,朱依依后背繃直,也不能怪他是故意的,因為就只有這里還空了個位置,但朱依依還是有些許不自在,嗑瓜子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吳秀珍關心道:“薛裴,路上是不是很堵,怎麼這麼晚才到?”

 “是有些堵,讓大家擔心了,”薛裴眼睛彎彎,笑得得,他為人世一向妥帖周到,又問候道,“叔叔阿姨,你們吃過飯了嗎?”

 朱遠庭在一旁搶話:“我們很早就吃了,因為我姐才四點鐘就說死了,要吃炸翅,所以全家都提前了吃飯時間——”

 朱依依臉一黑,擰著朱遠庭的胳膊不松手,示意他別再往下說了。

 “啊,痛痛痛,我不說了不說了,姐,你快松開!”

 看著他們在那打鬧,薛裴眼底不自覺染了笑意,那目落到朱依依臉上,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里面包裹著的熾熱的想念。

 他算了算,今天是他們二十五天后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認識十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冷戰這麼久,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條短信,他們就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互不相識,互不打擾。

 薛裴吃完年夜飯出來,朱依依人不見了,茶幾上那包瓜子還剩了大半。

 朱遠庭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麼,指了指樓上:“你找我姐啊,去天臺看煙花啦,剛才市中心那一帶有煙花表演,這麼冷的天,我姐可真抗凍啊。”

 薛裴走到天臺時,朱依依正背對著門口靠在欄桿上打電話,天臺風大,燈很暗,的發在風中狂舞,像一首在黑夜里凌的詩。

 薛裴在后靜靜地看了很久,也靜靜地聽了很久。

 大概正在和李晝打電話。

 “我還不困,你呢?”

 “對,在薛裴家,可能要守完歲才回去。”

 “是有些無聊,所以不想掛電話,你再陪我聊一會嘛。”

 “你要陪我一起守歲嗎?”

 “嗯,想的。”

 “想你。”

 ……

 聽到這,薛裴轉過,悄無聲息地離開,背影混在夜里濃得像墨。

 他想起,剛才在邑城服務區,他接到朱依依電話時的欣喜,在電話那頭說等他回家吃飯,在側視鏡里薛裴看到自己不住彎起的角。

 從邑城回來的路上,他開得很快,他還以為……想見他。

 作者有話說:

 下一更在6月7號,存稿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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