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心不好。”

　“確實,今天下午甚至只吃了三顆糖。”

　“剛剛老孟上課時不小心把一道題解錯了，居然都沒發現！”

　“所以，誰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高一六班教室的最后一排,一群人正圍著兩張課桌小聲開會。

　“首先，我們捋一下時間線。早上無異常，甚至還去樓下買了課間餐，但下一節課就遲到了。”

　“楚以珊好像也遲到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了他們之中的楚以珊。

　楚以珊張地起兩邊拳頭，防地放到前：“我記不太清,就記得自己下課后跑去了一趟信息中心,醒來的時候就在姜婉懷里了。”

　眾人盯著。

　楚以珊張回視。

　幾秒鐘后，蘇黎忿忿地說：“懷里？你是想讓我們羨慕嗎。”

　楚以珊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用力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好像暈過去了一下,所以姜婉才扶住我。”

　頓了頓，又忍不住道：“不過近看那顆淚痣真的好可啊。”

　“你被開除了,回五班教室吧。”王之瑤無地道，“接下來這是我們六班的務。”

　楚以珊皺皺鼻子站起,突然聽見手機響了一聲。

　拿出手機，掃到鎖屏上顯示的消息就立刻眉頭鎖：“姜婉問我有沒有空。”

　程立雪皺眉：“婉妹不是代表泉外去雨航開會了？下課就走了,怎麼也得晚自習結束的時候才回來吧。”

　林小青用指節敲著桌面,橫眉豎目：“而且為什麼不給我們寢室的人發消息,發給你這個隔壁班的外人？”

　楚以珊專心致志低頭回消息：【有空,怎麼了？】

　姜婉那邊很快又發過來：【我遇到一點麻煩,你能幫幫我嗎？】

　手機被放在課桌的正中央,一堆烏的腦袋將它圍在中間。

　程立雪撐著桌面一臉深沉：“這肯定是大麻煩,不然姜婉不會這樣問出口。”

　眾人紛紛點頭：

　“是啊,姜婉只會直接說‘幫我帶飯’,‘那個糖我也想吃’，和‘我要午睡’。”

　“換個角度來說，這麼委婉地請求幫助，肯定是對來說也難以啟齒的事。”

　幾個生突然想到什麼地對視一眼。

　楚以珊晦地問：“是今天嗎？”

　程立雪果斷搖頭：“還要大概一周。”

　男生的推理思路是另外一個方向：

　“會不會是家里有事？”

　“那也肯定找越明時啊！”

　“也是……”

　楚以珊忍不住了：“你們閃開，我先回消息。”

　拿起手機，無視高一六班眾人的擾，飛快打字：【當然可以！什麼事？】

　發出去后，又在表包飛快地找了一張可的貓貓歪頭問號.jp□□擊發送。

　眾人視下，姜婉那頭“正在輸中……”了好一會兒，才回復消息：【詳不太方便說……就是，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能借我一些錢嗎？我會馬上還的。】

　楚以珊：=口=

　陳景寧剛剛去老師辦公室問題回來，奇怪地靠近圈子：“你們看什麼呢？”

　“這個應該是……”程立雪不確定地說，“電信詐騙吧？”

　“對啊，被盜號也正常的吧……”

　“姜婉應該不是問人借錢那種格啊。”

　他們說話間，楚以珊的手機里又跳出來一條：【對不起，我說實話。我剛剛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要錢，可是上沒有那麼多。】

　陳景寧啊了一聲，面鐵青：“我剛剛聽見校門外面街上有救護車的聲音。”

　程立雪喃喃道：“這次是去外校代表泉外開會的……”

　圍在桌旁的人沉默了好幾秒，同時驚惶失措地掏出手機和錢包檢查余額：

　“我媽給我打生活費的卡里好像還有幾千塊……”

　“啊，我有現金可以嗎？”

　“金行不行？我有上次去旅游剩下的金！”

　楚以珊抖著手回復姜婉：【需要多錢？】

　【姜婉：骨折了，還在出，你有多？】

　“啊！！”楚以珊轉就往外跑，“我去我們班里問問誰還有錢，一會兒再來！”

　程立雪沖上講臺：“同學們聽我說，出大事了！！”

　林小青跟在楚以珊后往外跑：“我去高二找越明時問問況！”

　班長直奔教師辦公室：“我去和俞老師說一下。”

　王如：“那我去校門口看一下，說不定門衛看見了什麼！”

　一群人頓時飛狗跳地散開了。

　……

　代表泉外去雨航開會，那多是得有點儀式的。

　姜婉在校長的叮囑下特地去換上了校服。

　帶著特批的離校許可走到地鐵站附近時，姜婉邊等紅燈邊看手機，突然聽見一聲痛呼。

　姜婉下意識抬頭看向不遠，見到一名站在不遠的孕婦突然倒在了地上。

　姜婉驚詫了一秒鐘不到，立刻環視路口周圍看有沒有警的影。

　泉外地段較為偏僻，周五周日有警在路口執勤，其他時候并非如此。

　雖然孕婦不遠本來有一個行人，但在孕婦倒地后，他害怕得往后躲閃了好幾步，連連大喊：“我可沒有你！”

　姜婉看了一眼時間：再不進地鐵站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皺了皺眉，還是選擇飛快撥打120的電話，邊往孕婦的方向跑去。

　正好天下著雨，孕婦的傘都滾到馬路中央去了。

　姜婉彎腰撿起傘收好，邊簡潔地和120說明況和地點，掛斷后剛剛穿過人行橫道抵達孕婦邊。

　“你這也算是個男人嗎？”姜婉看向那個又驚又懼的男人，“你過來撐一下傘，我看看的況。”

　年輕男人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愿。

　“這個路口有監控，被訛也有證據。”姜婉不耐煩道，“不用你，撐傘就行，我就兩只手。”

　年輕男人這才嘟嘟囔囔靠近過來為兩人撐傘，還不忘防地把公文包抱在自己的前。

　姜婉下校服西裝外套給服被打的孕婦披上，聲音平和許多：“崴到腳了嗎？”

　孕婦抖著拉住的手，臉慘白毫無：“我的羊水破了。”

　姜婉：“……”再怎麼全科優異，一個高一學生有婦產科知識的幾率還是比較小的。

　想了兩秒，撥通了學校校醫室的電話，準備找個外援。

　電話還沒接通，安孕婦：“我剛剛已經打過120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現在我先問問校醫你的況怎麼辦，別怕。……痛的話就握我的手，沒關系，我不怕痛。”

　孕婦大口呼吸，表都有些扭曲。

　撐傘看著的年輕男人忍不住說：“不會是要難產了吧。”

　孕婦的表更驚恐了。

　姜婉冷冷道：“不是讓你除了撐傘什麼也別干嗎。”

　年輕男人：“……”

　還好校醫敬職敬業仍然在崗，接起姜婉電話后迅速提供了醫療知識幫助，讓孕婦的況穩定了下來。

　見孕婦的緒還有些張，姜婉主和聊天：“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

　說到孩子的話題，孕婦微微笑了一下，表變得十分和：“如果是男孩就林翼，孩子的話就林悅，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悅。”

　姜婉怔了一下。

　“不過我還是想要漂亮可的兒啊……”孕婦注意到姜婉的表，疑道，“怎麼了？”

　姜婉抬眼朝出笑容：“我有一個新認識的朋友，的名字也林悅。”

　孕婦很開心：“這是不是上天預示我會如愿生一個兒的意思？”

　……

　聊天中，救護車很快趕到現場。

　孕婦被抬上救護車時，還不忘向姜婉道謝：“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姜婉目送救護車開走，又看了一眼時間：地鐵是肯定來不及了，只能攔了一輛正好經過的出租車。

　二十分鐘后，姜婉功抵達雨航，勉強趕上會議時間，就是校服外套沒了，人淋了點雨，擺和子還被打。

　人整個顯得有點狼狽，但姜婉自認自己的演示部分還是相當完的。

　雨航的學生會會長一路送姜婉到了校門口，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姜婉看向：“為什麼這麼問？”

　學生會長有些不安：“就是覺你的心似乎不太好……如果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我可以當你的樹？”

　姜婉確實因為穿越者林悅的事一直緒不高，但這件事也沒辦法和其他人說。

　搖搖頭：“我剛才來的路上見馬上要生產的孕婦，現在想起來有點后怕。”

　姜婉邊說邊準備拿出手機車，卻了個空，作頓時一滯。

　“怎麼了？”

　“手機不見了。”姜婉邊說邊快速回憶自己上一次看見手機是什麼時候。

　——啊，是給120打電話。

　本就不高的心指數雪上加霜。

　“那我給你車吧。”學生會長善解人意道，“不然你回去也不方便。”

　姜婉點頭：“謝謝，錢我到時候轉給你。”

　學生會長完了車，用余瞥了兩次姜婉，又忍不住道：“我能說一句話嗎。”

　姜婉安靜地偏頭看。

　學生會長深吸一口氣：“你……你頭上沾著一片花瓣。”

　“哦，”姜婉朝低頭，“幫我摘一下。”

　等對方作小心翼翼地摘掉了花瓣，姜婉接過把玩了下，開玩笑道：“剛才那樣，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表白。”

　學生會長耳朵唰地紅了：“雖然我進你們論壇給你投過票但我絕對沒有搞百合的意思！”

　“我開玩笑。”姜婉說著，懶洋洋地把指尖有些蔫掉的花瓣彈落。

　學生會長咬咬：“我就是……不想看見好看的人不開心。”

　“嗯……要說煩惱的話，”姜婉嘆了口氣，“我手機鏈上連著飯卡。”

　本來是為了不丟掉飯卡而買的手機鏈，結果現在整個手機都丟了，豈不是丟一送一。

　“對了，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姜婉抬頭問，“我和班主任說一下況。”

　“可以可以！你記得號碼嗎？”

　姜婉接過手機輸了班主任俞老師的手機號：“我存過。”

　學生會長：“……”誒，手機存過大腦就會同步數據的嗎？

　十秒鐘后電話就接通了，姜婉才開口喊了一句“俞老師”，班主任就張到破音地打斷了：“姜婉你在哪里？！怎麼現在才接電話。真的去醫院嗎了？他們非要給你匯錢我攔不住了，我給你開免提你快說句話讓他們安靜下來！！”

　背景里是吵得不行的多人rap。

　“姜婉說不定因為上沒錢連止痛藥都打不上啊！”

　“嗚嗚嗚我的婉妹我要去醫院看看。”

　“我剛剛又從書包夾里發現了兩百塊，快把這兩百也算上！！”

　姜婉：“……”我就離開學校這麼幾個小時，你們又搞出了什麼東西。

　是什麼級別的騙子讓他們相信這種離譜電信詐騙……算了，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姜婉轉頭看了看一旁安安靜靜、十分正常的雨航學生會會長，心累地嘆了一口氣：“轉校算了。”

　吵吵嚷嚷的電話那頭猛然陷一片死寂。

　“我沒事，馬上回來。”姜婉冷酷地掐斷電話還給手機主人，“你先關機半小時，不然可能會有擾電話。”

　說完，姜婉又從書包里找了一顆椰子糖給學生會長：“給你添麻煩了。”

　“給我的嗎？”學生會長得到確認，握拳小聲歡呼，“好耶！是‘姜婉的獎勵’！”

　姜婉：“……”那種好像游戲里撿到道一樣的說法是怎麼回事。

　雖然本來有點惆悵的心完全被泉外那群攪沒了，但姜婉覺得無形之中似乎又背上了別的什麼……

　哦，是那悉的心累。

　必須得給全校安排防詐騙宣傳了，姜婉面無表地想。

　帶全員考試的那種，不及格就重考到及格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