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二長老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便一招定勝負吧,本以為這招用不上,現在看來還是要用上一用的。老夫不才,這烈火劍訣堪堪達到小之境!」
話音未落,二長老的影一個模糊,瞬間衝出,劍指攜著撕裂空氣的鳴聲,向著姜天鴻狠狠劈下。
面對如此犀利的攻擊,姜天鴻淡然而立,微微一笑,扇般的大手緩緩抬起,掌心靈元涌,對著二長老的劍指輕輕一拍。
啪!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二長老只覺得姜天鴻的手掌彷彿鐵鑄的一般,堅無比,與此同時一巨大的力量沿著右臂瞬間傳來,其整個便不聽使喚地被高高拋飛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麗的弧線,重重地摔在了擂臺之外,發出「嘭」的一聲,擊得塵土飛揚。
而其手中鋒銳無比的劍指亦是被姜天鴻的掌力擊散,零落的劍氣過擂臺邊緣,堅的擂臺瞬間便被分割,發出「咔咔」的聲響,碎裂開來。
是劍氣的餘波都有如此威力,可想而知要是完整的劍指將會有多麼鋒利,而將那劍指擊散的掌力又是多麼堅韌與強大。
廣場之上,眾人皆是震驚的看著姜天鴻,一個個張大,呆若木。二長老如此強大的一擊被姜天鴻輕飄飄的一掌拍散,甚至掌力還將二長老拍飛摔出了擂臺,這讓原先喧鬧的廣場再度變得雀無聲。
擂臺下方,姜子塵亦是驚醒,看著狼狽摔出臺外的二長老,心中震撼無比,父親還真是厲害啊。
姜天鴻如此輕易地將二長老拍飛,讓眾多族人目瞪口呆,見識到了這位家主的強橫實力,也明白了靈元境與真極境之間的巨大差距,即使現在的姜天鴻還只是半步靈元,也不是真極境巔峰可以挑釁的。
長臺後的其他幾位長老,看著擂臺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長老,皆是咂了咂,一時怔在了那裏,驚訝得有些不知所措。
「姜天鴻勝!」大長老是第一個緩過神來的人,看著比試的結果,聲音從長臺後傳來:「如無異議,那麼本次的新任家主,將由姜天鴻繼續擔任!」
聽到大長老的宣判,眾人這才慢慢清醒,接著相互談起來。
「家主威武,居然一掌就將二長老拍到了擂臺之外。」有族人驚嘆道。
「是啊,要知道二長老可是真極境巔峰武者,這等實力在青州屈指可數,但家主卻像是拍蒼蠅一樣,輕飄飄的一掌就將二長老拍飛出去。」另一人點了點頭,也是驚嘆不已。
「家主不愧是家主,真極境巔峰的二長老在他手中都撐不過一招。」
「是啊,而且家主正值壯年,相信姜家在他的帶領下定是能夠輝煌無比。」
議論之聲四起,無不被姜天鴻的強大武力折服。
擂臺上,姜天鴻高大的軀靜靜站立,仿若頂天立地,冷峻的面龐不怒自威,一雙堅定的眼神凌厲無比,空的袖管飄,如同一匹孤狼,在寒風中傲立。
姜子塵目火熱,看著擂臺上的父親,心中亦是激不已,彷彿有熊熊之火在燃燒,他恨不得立刻跳上臺去,與其並肩而立。
這時,大長老的聲音再度傳來,威嚴之中著敬畏:「明日辰時,姜家祖廟,家族祭祖!」
這家族祭祖正是家族年會的最後一部分,也是最神聖的一部分。姜家傳承久遠,曾經有著輝煌的過去,但如今已沒落許多。
不過姜家一直有著祭祖的傳統,這既是對祖先的追思與緬懷,也是希鞏固家族眾多族人間的凝聚力與家族歸屬。
因此祭祖大典便了姜家的盛事,每當家族年會之後,一眾族人都要進行莊嚴而又宏大的祭祖大典。
......
翌日,姜子塵一大早便前往祖廟,而等他到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了不人。
祖廟在姜家的府邸深,與府邸其他各區域離得都比較遠,祖廟外是一片空曠的草地。草地之上,晨還未散去,晶瑩的珠掛在青草之尖,隨風滾落。
此時空地之上已是人影綽綽,都是早早來到此參加祭祖的族人。在靜等之時,姜子塵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祖廟,雖然不是第一次過來,但前幾次年紀太小,可不會對眼前這座廟宇興趣。
祖廟不大,是個小型院落般的建築,四周是灰褐的圍牆,圍牆不高,高約一丈,圍牆上排列著數十個掌大小,面兇的石,石獠牙鋒銳,口大張,彷彿護一般守護著這一方院落。
圍牆中間是祖廟的大門,這門並無任何高大氣派之意,但卻瀰漫著一無法形容的滄桑之,顯然這祖廟存在的時間許久。
大門呈青褐,非木非石,也不知是何種材質。門分兩扇,兩隻銅製首分別嵌於其上。首獠牙微張,兩個手指細,脖頸大小的銅環穿牙而過,乍一看,像是兩隻首銜環而立。
姜子塵等了約莫一炷香,一群影便由遠及近,緩步走來。這群人大致分了三排,當先一人是一位材高大的銀髮老者,老者著灰玄袍,長髯雪白,然而面龐卻宛若嬰兒般。白髯老者後兩人並肩而行,其中一人的左袖空一片,另一位形佝僂,頭髮花白,拄著一棕褐的拐杖,這二人正是姜天鴻與大長老。而隨這兩人後的,則是姜家的其餘四位長老。
「老家主!」看見來人,人群中立即有位老者低聲驚呼。
這為首的白髯老者正是上一代的姜家家主姜振東,空地上的眾人也只有數年紀稍大的族人可以認出。自從姜天鴻擔任家主之後,姜振東便退而去,一心修行,甚在人前出現,只有祭祖的時候才會偶爾現,就連姜子塵也沒見過自己的親爺爺幾次。
姜天鴻和幾位長老走至眾人前方,其旁的大長老一步出,開始宣講著祭祖的要求。
由於祖廟不大,自然不可能容得下這上千族人,因此會挑選一部分核心子弟進祖廟進行祭拜。而當大長老宣讀完名單的時候,姜子塵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在名單之列,要知道之前幾次他可都是在門外的空地上進行祭拜的。
進祖廟的人不多,只有十人,姜子塵細數之下,發現除了自己的爺爺、父親和五位長老之外,年輕一輩的只有三人,姜子嵐、姜子云和自己。
看來年會比斗獲得前三,還是有些優待的,姜子塵心中暗暗想道。然而還不等他多想,便被帶著進了祖廟之。
穿門而過,映姜子塵眼簾的是一幅灰的景象。地面是由灰褐的磚石鋪,院落的一角生長著一棵青灰的古樹,古樹不高,但枝杈繁多,只不過上面的樹葉早已落。
院落的盡頭是一間灰褐的廟宇,廟宇前放著一隻半人高的銅爐,三隻爐腳均分而立,顯得十分穩當,爐中香灰半積,這是先前幾次祭祖留下的焚香灰燼。
廟宇端放著一張寬大的高臺,高臺呈階梯狀,由下而上高度依次遞增。初始之時,姜子塵只需平視,而到最後,他需要仰才能看到最上面的一排。高臺上依次擺放著一塊塊靈牌,姜子塵略一數,發現不下百塊,這就是姜家的列祖列宗,也是為姜家創造輝煌的功臣。
進祖廟的數人列隊而立,分四排。為首的一排只有一人,那便是姜子塵的爺爺姜振東。第二排只有兩人,是姜天鴻和大長老,而第三排則是餘下的四位長老,至於最後一排自然是姜子塵這三個小輩了。
「焚香祭祖,躬祭拜!」大長老聲音雄渾,能夠傳得很遠,祖廟外的眾多族人亦是按照聲音的指示進行著祭拜。
大長老話音剛落,一道影緩步走向姜振東。這是一位老者,一布麻,頭髮蓬,滿臉鬍渣,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而最讓姜子塵震驚的是對方居然是赤著雙足走來,毫不畏懼這冬日的寒意。
麻老者行步輕鬆隨意,手中抓著三柱焚香,焚香手指細,半人多高,倒也和那銅爐大小相配。
姜子塵看著對方的影不有些疑,這麻老者是什麼時候進祖廟的,先前他觀察祖廟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姜振東接過麻老者遞來的焚香,出一不易察覺的恭敬之意,恰被姜子塵捕捉到,讓其心中大驚。連爺爺都要敬畏的人,究竟在姜家是什麼份?
然而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姜子塵的思考,只聽得大長老朗聲道:「祭拜先祖!」
姜振東手中的焚香不知何時已被點燃,只見他緩步走出,來到銅爐面前,將三柱焚香齊齊於爐中,而後躬祭拜。
院落中的眾人亦是跟著跟著姜振東的作,一起躬祭拜姜家祖先。而祖廟之外的空地上,上千族人也早已在大長老聲音傳來之時便躬祭拜起來,場面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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