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珊的提議并沒有被三人采納。

　“我不得不夸一夸你的膽量，但你這麼做是行不通的。”夏油杰了眉心，“首先，我們咒師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你不能用你的咒控他們；其次，天元大人是殺不死的，而且天元大人的存在對咒界而言非常重要；最后，殺人是不對的，尤其是殺死自己陣營的咒師同伴更是不行。”

　這一長串話把章珊給看樂了。

　玩家做事哪需要游戲npc來評價對錯？紙片人、還是游戲里對自己有敵意的紙片人，本不存在人權這種東西。

　第四天災之名豈有夸大？哪個玩家在游戲里沒殺過敵人，沒做過惡人？開玩笑，想當年還沒跳坑的時候，在隔壁游戲里為了卡每周都要殺死上千敵人，還沒算打材料和每日任務。

　難道玩家們沒遇到過阻止自己千萬不要做某事的npc嗎？當然遇到過，但是除了強制阻止卡死強走游戲劇以外，熱衷作死們的玩家又有幾個會聽勸？

　就像某款游戲里，明明知道掃地僧老人家手不凡撞之即死，還不是有大批爭著撞掃地僧然后雙雙死亡倒地還甘之若飴？

　不作死不叛逆不熱衷于卡bug的玩家才不算好玩家，你不讓我干我偏要干！

　張珊跳下洗漱臺沒再說話，臉上恢復了之前那副一直的假面版的禮儀微笑，發和眸頃刻間轉回了最初的黑，不聲地換了個話題。

　“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吧。我先確定一件事——只要我們堅持到明天中午十一點之后不去融合，星漿的融合時間就過了是嗎？那我們接下來就只需要待在外面就行了？”

　“融合儀式不是明天中午十一點結束的，明天中午十一點只是天理子在暗網上被懸賞的截止時間，所以我們只需要在十一點后把理子送去安全的高專，等徹底過了融合時間我們再帶理子離開——原定計劃是這樣的。”

　“那麼，現在就可以徹底取消上面那個計劃了，不要回去高專了。”張珊說，“首先這個暗網懸賞時間應該就是個煙霧彈，而且估計高專附近還有專門的人再埋伏你們，可能你們不回去還更安全。”

　“你們想想看，一個在暗中延續了千年還洗腦了一大批普通人信徒的宗教，真的可能缺錢到只用三千萬來買星漿的命嗎？這可是星漿啊，獨一無二的星漿。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小筆錢就是煙霧彈，更多的錢是被他們用于準備了其他真正的殺手锏。”

　“這不可能的吧，那些普通人怎麼可能……”

　“文藝復興、大航海運、第一二三次工業革命可全是你們口中的普通人完的，而且也有不咒師是誕生于普通人家庭的吧？給你們個忠告……”張珊抬頭看著三人，打量他們的漆黑的瞳孔空又深邃，好似不是這個世界的生。

　“僅僅是咒和咒力并不存在能讓咒師基因突變變換種，那麼既然大腦是一樣的，思維模式就不可能誰比較低人一等。”

　“所以，別小看你們口中的‘普通人’，不要小看任何人。”

　“什麼啊，突然開始滿口長篇大論的。”五條悟不耐煩地拉長聲音。“我啊，最討厭正論了。”

　“你對正論的定義是什麼？聽起來有道理且正確的事麼？那我希你去醫院的時候也這麼和醫生說，看看醫生敲不敲你。”

　看著跳腳的五條悟，玩家章珊心里滿是愉悅。

　看見老婆被氣哭，揪心大呼老婆不哭。

　看見男老婆被氣哭，□□炸大喊放著我來！

　就是這麼雙標。

　章珊之前玩過某個剛出的攻略游戲，這個游戲的可攻略男主們對玩家縱的主可謂是又心，并且主必須要在這些男人中選定一個攻略才可以迎來he。

　當時章珊雄赳赳氣昂昂地就開了直播打起了這個游戲，結果居然打出了事業線結局。

　就攻略游戲而言，這顯然不能算he，于是直播間的觀眾們勸章珊再來一局。

　那時候，這些觀眾們還不知道自己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這次，章珊打著線突然惹哭了一個攻略對象，自這一刻起，的作徹底的失控了。

　的目標不再是攻略和he，而是開始瘋狂的、不計代價的走任何可用刺激這些攻略對象的選擇，一個個地惹哭這些主心的男人甚至連為藏角的幕后大boss都沒能逃過。

　后來這些被到哭的男人們集合在一起，祈求主的原諒，卑微地說即使主打算開后宮都沒問題只要自己能在邊擁有一席之地，但主必須從他們中選一個結婚。

　面對這樣的況，章珊表示“你們在教我做事”，隨即干脆利略地縱主假死，選擇了連一點尸和東西都不會留下的慘烈方式，最后改頭換面更名異姓，最后仗著自己這些年來從這些男人們上薅來的資金，默不作聲地一心發展事業并暗中挑撥關系本就不好的幾人的關系，最后抓住機會直接像這些男主們在其他線里對主做的那樣——碎他們所有的勢力和權利取而代之，最后將他們變自己籠子里的金雀。

　【你不是籠中的金雀，而是籠中鳥的飼主】

　【恭喜您為第一個打出藏結局“王”的玩家】

　這兩行文字出現的那一刻起，章珊在這個游戲的玩家里為了傳說。

　如果五條悟和夏油杰一樣在章珊眼里只是個路人npc，那章珊頂多懟完后就不理他了，但他偏偏是全中章珊xp的“二老婆”。

　如果紙片人們能作品聯系，現在五條悟估計已經收到其他無數條“快逃！”的短信了。

　可惜不能。

　所以認命吧，五條悟。

　現在，張珊滿面春地看著氣得無話可說的五條悟。

　“五條悟，你要哭嗎？”

　天理子愣愣地看著愉悅的張珊和對面被氣得渾抖的五條悟，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張珊同學不得了的一面。

　這場談話最后被正在找尋眾人的黑井小姐打來的電話中斷了，也可能是因為黑井小姐的介，也可能是因為發現沒人支持自己，張珊在接下來再沒有像在洗手間里那樣展現出這麼明顯的個人想法，連話都很說。

　其實是因為玩家太懶了，所以接下來的對話全都設置了默認沉默的選項。

　這是他們都留在沖繩的最后一個晚上，為了保護天理子他們住的是套房，三個孩住在房間里，夏油杰和五條悟待在客廳，為了以防萬一房門留了一條小并未關閉。

　外有五條悟夏油杰，有黑井小姐，這是天無的防，無論對面的詛咒師是什麼來頭都是自尋死路。

　但可惜，這次手的人不是以咒師的份手。

　作為一名法外之徒，自然要懷各技，而“藥制作”正是必備技能之一。

　謝私立中學廉直子學校化學實驗室的齊全配置，作為一名法外之徒，僅僅是溜進實驗室調配出幾種能讓人睡著的藥并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普通學校實驗室里沒有的材料，張珊也完全可以仗著咒【法外之徒】的百分百犯罪率從別的實驗室里到。

　而據早上的談話，不難看出夏油杰和五條悟的重點全在防范“咒”，對他們不以為然的普通人手段不會設防太多。

　這就是張珊下手的機會。

　各種無無味的藥，從鼻腔、食、皮接開始進，自始至終沒有用過咒，所以五條悟和夏油杰一直沒發現。現在只需一個小小的因——

　張珊從玩家自帶的儲背包里取出那個小瓶子，輕輕打開了瓶蓋，里面的氣迅速融了空氣中。

　【恭喜你獲得就：毒師——你展現了你的制藥能力和運用，加油！祝你早日達“絕命毒師”稱號！】

　章珊并不打算傷害這些人，這兩個涉世不多的年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多麼天真，像這種意氣風發與同袍一同劍指蒼穹這樣的配置一在作品里出現，那后面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要開始用社會的毒打教他們做人了。

　而且這兩個家伙本聽不進去勸，玩家拒絕充當未年的社會學導師，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拉這倆人伙。

　在確定理子和黑井頭上都疊加著“暈眩”buff后，張珊才起朝客廳走去，在發現兩個年確實也昏睡了之后，將黑井小姐帶出來放在客廳地板上，然后打開套房大門的鎖再將現場理一番后，將睡的天理子抗上肩，從窗戶一躍而下的同時朝屋擲出早就準備在背包里制作好的“小禮”!

　震耳聾的破聲驚了整座度假酒店。

　當此前收到有人投訴這間房間發出大靜擾民而找上門來的本層酒店當值人員聽到炸聲后大驚失地打開房門，發現倒在廢墟一般的地上不省人事的兩男一和套房里正在往外蔓延的熊熊烈火，和其他沖出來的房客一起手忙腳救人和滅火的時候，張珊已經帶著天理子消失在了此時無人關注的樹林小道里。

　【恭喜您達就：破——您完了您第一次破，雖然無人傷，但給其他人造了一些心理影和財產損失，加油！祝你早日達“破達人”稱號！】

　此時依舊埋伏在高專附近毫不知自己已經被截胡放鴿子的某位殺手：“那兩個小鬼和星漿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