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已過, 家兄妹幫忙的心并沒有毫搖。
初意也就把他們帶去了小攤的位置。去了小攤后再帶著他們去了那小宅子,還把宅子的鑰匙給了他們。
仔細代了自家姑娘安排的事后,初意與小姑娘仔細說了一遍那些胭脂和香膏的優點, 用法。
而那小姑娘自小就,對胭脂水也很是了解, 初意說一次就記住了。
而小攤子就后天開,他們可去那攤子的附近看看, 讓他們有兩日適應時間。
事都代后, 初意道了聲小攤開張那日會過來, 往后應過五日才會來一趟。
初意離開的時候,還是戴上了帷帽, 遮住了臉,以防萬一。
回了蘇府,初意便把這些事與自家姑娘說了。
“姑娘,奴婢覺著那家的小姑娘真真是個不錯的,只是年歲小了些,等磨煉好了,再打理一個小攤子完全不是問題。”
蘇蘊把香膏刮進小罐中, 點了點頭:“那小姑娘確實是不錯的。”
到底做了幾年侯府兒媳, 對于有沒有能力的人, 蘇蘊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蘇蘊正與初意說著家兄妹和小攤子的事時, 蘇長清院子的婢來傳, 說是讓六姑娘過去一趟。
蘇蘊也沒問什麼事,讓初意接手余下的活, 自己過去了。
到了清塵苑,蘇長清讓去了庫房。
蘇蘊到了庫房,蘇長清便讓北硯把東西拿出來。
蘇長清與道:“因要婚了, 這院子都得收掇一下,而我這庫房有好些用不到的東西,正好給你拿回去。”
不一會,北硯端了幾個盒子過來,有大有小,還有幾塊不適合蘇長清,但料子看著就很好的綢布。
蘇蘊以為用不到的什,頂多是些擺件什麼的,沒想到是這樣的好東西。
“哥哥,這些給了我,其他幾個妹妹或許會有些意見。”蘇蘊有幾分為難。
蘇語嫣是嫡,要什麼有什麼,自然不會想著這些兄長院子里的東西,可還有另外兩個庶呢,難保們不會炎熱。
而蘇蘊也不想那麼引人注目。
蘇長清解釋道:“我只想著你與你小娘會比較缺,便也就沒想到們。”想了想后,吩咐北硯:“你再多尋幾件,一回也讓人去喊五妹妹和七妹妹過來挑。”
然后轉回頭與蘇蘊道:“這些你就拿回去,正好劉小娘和六妹妹你也用得上。”
蘇蘊看了眼那些什,除了綢布,其他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那我便謝過哥哥了。”
北硯把手上的東西給了蘇蘊,接到手上才發現,盒子看著大,但卻不是很重。
蘇長清對蘇蘊笑道:“我給你留的都是好的,你把東西先拿回去,-旁人問我送了什麼東西給你,你也別太實誠了。”
聽兄長這麼一說,蘇蘊倒有些好奇這盒子中都裝的是什麼了,不過也沒有著急拆開來看,點頭應了一聲“好。”
端了東西,蘇蘊便從蘇長清的院子出來了。
因快到用膳的時辰,一路上也沒什麼下人,蘇蘊倒有些明白兄長為什麼這個時辰喊過去了。
穿過幾條巷子,下人也沒影了,看不到人了。
轉角之后,在看到佇立在面前的顧時行,瞳孔微微一,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都那樣打擊他了,他竟然還有臉來尋?!
蘇蘊二話不說,轉就想快步離開,但顧時行那寬大有力的手卻是按住了的肩膀。
“阿蘊,我就只與你說幾句話就走。”
蘇蘊雙膝一彎,子一低避開了他的手,忙往前走了兩步才轉過瞪了他一眼,冷的道:“喊我蘇六姑娘,莫讓旁人誤會了。”
顧時行聞言,眉頭微蹙,但還是喊了一聲“蘇六姑娘。”
蘇蘊小心翼翼的偏頭看了眼另一條巷子,見巷中沒有人過來,才轉回頭皺著眉看向他,低聲音道:“我以為我與你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你怎麼還來找我?”
顧時行在斟酌過后,本想著等再出府之時去見,但那婢出了幾回了,但卻是一回都沒出過府。他想了想,還是來了蘇府,只不過不再是夜半卻砸屋子的小窗。
沉默了兩息后,顧時行面平緩的開了口:“你那晚所說,我可以改。”
忽然聽到他沒頭沒尾的說一句這樣的話,蘇蘊先是征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了過來他說的那晚是哪晚。
改,他改什麼?
改他那侯府沉的規矩和氛圍?
改他那冷淡疏離的子?
改他那實在讓人無法恭維的房I事?
蘇蘊想到這,看著他的目逐漸多了幾分復雜。
抿了抿后,冷靜地道:“顧世子要改是好事,但與我也沒有任何的干系,倒也不必特意來尋我。”
顧時行聲音了一清冷:“我來這,僅是想與你說,你那晚所說的那些事我已然在改了。”話語停頓了一下,繼而緩聲道:“近來天氣轉涼了,好生注意。”
說罷,顧時行朝著頷了頷首,然后從旁走過,拐小巷,緩步離開。
蘇蘊有些不可置信地轉往他的背影看了眼,實在無法想象清冷倨傲的顧時行是那種能說出“近來天氣轉涼了,好生注意”這種話的人,
而且他在這里堵,難道就為了說這幾句話?
他也太莫名其妙了。
不過是一個月沒見而已,他怎就、怎就像是被人附了一樣?
想到這,蘇蘊猛然想起自己和他現在不正是回到了四年前麼?而也證實了靈異鬼怪是確實存在的。
巷子空的,有森的寒意從背脊爬了上來,蘇蘊頓時打了個激靈。忙收回了目,晃了晃腦袋,轉朝著自己的小院快步走回去。
回到了院子,初意開著帶回來的幾個盒子之際,想起顧時行的話,還是覺得莫名。
他該不是想表達——他把那些缺點改了,讓再考慮考慮二人之間的婚事?
那樣清傲高冷的人,怎麼都覺得他不是這個意思。
初意忽然“呀”了一聲,把蘇蘊的思緒打斷了。
蘇蘊回過神來,看向:“怎這般大驚小怪的?”
初意忙道:“大公子送給姑娘的這些東西,除卻那幾塊綢緞,其余的都是補品。”
蘇蘊聞言,往錦盒看去,是人參和當歸之類的補品,難怪嫡兄說這些與小娘都能用上。
可這些哪里像是沒有什麼用的東西?
蘇蘊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是哪奇怪,但東西都拿回來也就讓初意把東西收了起來。
但心下總是有些不安穩,想了想,吩咐初意:“這些補品先不要用,就放著。”
等把這些奇怪的地方琢磨明白了才用也不遲。
初意應了聲,然后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收了起來后,初意似乎想起了什麼,忽面擔憂:“對了,姑娘,我聽說二姑娘要回府省親了,還有住一小段時日。”
聽到蘇二姑娘,蘇蘊恍惚了一下。
蘇府二姑娘名喚蘇雯,是蘇蘊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蘇蘊的表姐。
蘇雯是大劉氏的大兒。
當年,小娘被錯當那大劉氏,被醉酒的父親帶回了房中的事才發生后不久,就傳出大劉氏已經有了兩個月的孕。
而那蘇雯也就一直認為是小劉氏趁著親姐懷著孩子,所以才覺得有機可乘,下作的爬了自己姐夫的床。
所以,在蘇府中最針對蘇蘊的不是蘇語嫣,而是蘇二姑娘。
蘇雯出嫁的時候,蘇蘊才十一歲。
府中七個姊妹,除卻夭折的大姐姐,就數蘇雯是年長的了。因為蘇雯挑撥的原因,府中的其他姊妹都故意冷落蘇蘊。
后來蘇雯遠嫁了,一年到頭才回一次蘇府,蘇蘊才與比自己大上幾個月的蘇芩聊得來一些。
蘇蘊記得,上輩子,那蘇雯也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聽說了與顧時行的婚事后,暗中攛掇著蘇語嫣各種為難,辱,還特意放出消息說定然是學了自己小娘的下作手段。
就是蘇語嫣后來險些害死,也是蘇雯從中推波助瀾的。
想到這 ,蘇蘊面沉了下來。
回來了好呀,上輩子四年的舊賬尚未發生,便不算了,但此前的舊賬還是得好好的算一算。
可記得,蘇雯未嫁的時候,就常常詆毀小娘,還陷害過大大小小的事。
“姑娘,那二姑娘過些天就回來了,小娘現在的子才養好了些,若是被刺激得又病了該怎麼辦呀?”初意很是擔心。
往常那二姑娘一回府,就常常來找茬,小娘也因這事煩悶好些天,吃不好睡不好。
蘇蘊看向初意,道:“我有對策,你不用擔心。小攤明日就要開張了,你便忙活這事就好。”
上輩子,小娘意識不清之際,曾把積在心底的說了出來。
說自己本可以嫁給進士做正妻的,但都是姐姐害得在蘇府做了妾。
說到這,便什麼都沒有再說了,蘇蘊再追問,卻也追問不出來了。
這輩子重來,蘇蘊本打算先把小娘的子調養好,再慢慢的勸解,讓小娘說出當年的真相。可如今只要小娘還沒正名,依舊背負著當年那些委屈,有些人就會一直借著“爬I床”一事來辱小娘。
想了想,蘇蘊還是站了起來,出了屋子,去敲響了小娘的房門。
這事已經過去十六七年了,調查起來困難重重,還不一定能在毫無頭緒的況之下調查出來呢,所以唯有讓小娘自己把這事的真相說出來,才是最快也最簡單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全更新了,晚上不會更了,明天的更新在凌晨00:0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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