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農村集組織決議就是個擺設,完全是一把手的一言堂。
黃大發跟鄭國強吹了一通當兵的經,共同慨自己沒趕上好時候,差了年把時間的政策調整,否則現在肯定在部隊當。兩人戰友里頭都有退伍安排進了公安局,還有人都干到副局長級別了。
這一說二說,黃大發還主幫忙打電話問上級有關部門外來人口怎麼在村里落戶的事。
本來他以為這事簡單,雖然他手上沒辦過。可他小時候也看過不逃荒的過來在村里立住了腳啊。
結果電話一打,問題來了。農村宅基地按照規定必須得是同一集經濟組織部員轉讓。簡單點講,前進村的張三連地帶房子賣給李四可以,但是不能賣給村子外頭的人。
為啥要這樣?防止土地兼并唄。
這古代王朝為什麼湮滅啊,沒別的,人民部矛盾。到后面土地兼并太厲害,老百姓沒活路,自然就造反。
鄭國強覺這話說不通。那本村的人把其他人的宅基地都買下了,不也兼并了嘛。
那邊的干部有理有據:“我還沒說完,你以為國家想不到嗎?這轉讓人必須得有兩以上住房才能賣其中一。”
這話就更講不通了,農村不說旁的,賭錢賭輸了賣田賣房的多了去。
但是對方話卡得死死的,就人面上找不到理由反駁。
黃大發倒覺得有點兒可惜,他覺跟鄭國強還蠻有話講,并不反對村里頭多這麼戶人家。
但問題的確又擺在面前,他只能撓撓頭,折中道:“要不,我給你找個合適的房子先租下來。保準寬敞明亮,花不了幾個錢。”
鄭國強沒發話,看完了宅基地回來的陳霞先出了聲:“不能轉讓,那能繼承不?”
“啊?”
屋子里頭的人發懵,鄭國強都搞不懂妻子的意思:“什麼繼承?”
那不是五保戶的房子嚒。這老頭當年逃荒過來的,在村里頭連個本家都沒有。但凡有人繼承,也不至于喪事也是村里頭幫忙辦的。
陳霞面平和:“就是因為這樣,我想著我家兩個娃娃,能不能過個到大爹名下,以后逢年過節,娃娃侍奉香火,也算是一樁緣分。”
鄭國強瞪大了眼睛,瞳孔猛地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都是什麼鬼話,他家好好的小孩,為什麼要過到人家名下,簡直胡來。
黃大發也笑了起來:“哎喲,弟妹你可真是能想。”
就這一頓牛皮的時間,他們倒是老哥老弟起來了。
陳霞笑了笑:“我們要買大爹的宅基地,這不就是現的緣分嚒。”
現在的人看這種事估計覺要瘋了,可到了拆遷瘋狂的時候,一戶人家戶頭上掛十幾個戶口的事多了去。
還有那些搞農轉非的,很多戶籍上顯示的居住地址不存在。當年那個□□老家的戶口地址好像就是假的。陳霞還跟做鐘點工的人家老太太吃了好久的瓜。
黃大發哈哈大笑,拍著桌子道:“行哎,我這邊沒問題。過個娃娃給大爹上香火,村里頭也沒人說了。蠻好的。
哎喲,放心了,老弟,你還沒弟妹爽氣。這又不會真把你家兒的戶口轉到老頭名下,他死了兩年了,戶頭早銷了。你就是想轉,我還找不到人給你轉呢。你們家不是要在村里落戶嘛,就落在這房子下面。趕的,我把材料開給你,你把戶口遷過來就行。”
他越想這事越覺得樂呵,笑個不聽。
鄭國強卻笑不出來,心里頭疙疙瘩瘩的,覺很不得勁。
兩口子都出了前進村,往公車站去的時候,他還別別扭扭的:“這戶口遷過來有什麼意思啊。這還比不上我們老家呢。”
陳霞看他又開始唧唧的就頭痛,也不跟他啰嗦:“你帶兒子回老家,我跟明明落在前進村。你們村金尊玉貴的,我們不沾。”
鄭國強急了:“你這人怎麼搞得,這兩天一直怪氣的,就不能好好講話啊?”
陳霞完全沒給他臉的意思:“我好好講話,你讓我過上好日子了嗎?講好的,今天這事兒了,以后家里頭聽我的。”
鄭國強也沒打馬虎眼:“幸虧沒,你要是買了房,錢打了水漂,我們還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我不講你,你還沒完沒了咯。”
陳霞不甘示弱:“那我也想到辦法不花一分錢把小驍的戶口給落下了。”
這話堵得一家之主死死的。鄭國強沒話回老婆,就只好默認了今天的事。
兩萬塊錢啊,回老家上個戶口要再花兩萬,這得攢幾年才能掙到這個錢。
人窮志短這話真沒錯。
接下來兩天時間里,鄭國強也顧不上再上工地去做小工。反正雨一時下一時停的。跟那上戶口的兩萬塊錢一比,每天不到二十塊的工錢真不算什麼了。
他回老家辦遷戶口的事,陳霞就負責找泥水匠安排蓋房子。
上元縣的房地產公司老板跑路是個信號,幾乎一夜之間,全縣的房地產開發好像都沒下文了。
工地上的活干不了,工人得吃飯啊。腦袋瓜子靈活的包工頭就開始帶人過來找活干,給私人蓋房子也。
陳霞找的就是這樣的建筑隊。
房子圖紙是自己畫的,照搬上輩子老家還沒蓋起來的樓。
其實要不是丈夫那場子虛烏有的癌癥,家就已經在老家起新樓了。
圖紙是大兒搞建筑的朋友幫忙設計的,算是照抄對方給某個富豪的別墅方案,里頭的布置也都是請風水先生看過的,相當講究。
結果丈夫檢發現影,一通檢查當是癌癥,開了那麼個大刀,白花了冤枉錢不說,他們也不開回家監工看蓋房子了。
這回穿過來,陳霞就想蓋個同樣的小別墅。
就算清楚用不了幾年,這房子肯定會被拆掉,但還是希一家人能舒舒服服地住上這幾年。
建筑隊的小頭頭過來跟商量,到底是包工還是包料。
前者的意思是磚頭什麼的全部由主家自己購買,他們就負責出工,到時候結算工錢。
后者就是主家不管事,掏錢就好,定下個標準,后面材料跟人工都由建筑隊負責。
一般農村蓋房子都是包工。自己去磚廠挑好了磚頭出來才放心,不然這磚頭比桃還脆,住進去不還是自家吃虧嘛。
陳霞穿越前農村的規矩倒是改了,大部分人家蓋房子直接給包工頭,他們有門路拿各種建筑耗材,主家負責查看材料的就好。
畢竟到那時候,農村人也基本上在廠里上班,誰都沒空天天盯著。
陳霞沒給準話,就問對方的門路:“我包料的話,你打算在哪個廠里拿磚頭?”
包工頭就是笑:“你放心,大姐,我們給你家蓋房就是打廣告。這邊蓋好了,我才好接別家的工是不。”
陳霞可沒辦法放心:“你倒說說是哪兒來的材料啊。”
包工頭不講話。
黃大發里頭叼著煙從旁邊過,笑了一聲:“反正不會是比你要買的房子建材差。”
陳霞心里頭立刻有數,估計這人是要做沒本的買賣了。
工地上的包工多半年底結賬。現在一年才過了一半,開發商當然不會跟包工頭結錢,那就相當于他帶著人白干了半年。
這十來號人,是吃喝,半年的時間他投進去的本錢也不啊。
高利債主已經拖公司的東西去賣錢。他們這些做工的搶不過人家。
工地上的建材也就是蓋房子的時候能夠賣出像樣的價格,不然當廢銅爛鐵給收破爛的,那是三文不值兩文,本收不回本。
偏偏這波房地產寒流像是凍住了整個上元縣,除了政府的工程,其他工地都停工了,人家當然用不上磚石鋼筋水泥。
而比起水潑不進的政府工程,顯而易見,私人蓋房子建材這一塊,東西比較方便弄進來。
陳霞看破不說破,就抓著一件事強調:“我自家住的房子啊。這要是蓋出來的質量不行,吃虧的是我家里頭。”
包工頭笑嘻嘻:“你放心,這老板不憨,也不至于要跑路。人家都是炒地皮,拿到手就倒。他是真蓋房子,這才砸在手里的。”
陳霞假裝沒聽出來,只盯著強調:“反正你進的貨,我們是要過眼的。我家男人就是做這個的。你要拿稀爛貨糊弄人,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包工頭立刻擺手:“那哪能。”
說著,他還從口袋里出糖果塞給鄭明明,“你等著吧,大小姐,馬上長工就給你蓋繡樓了。”
這兩天陳霞都在外頭跑,不放心放兩個小孩待家里。城中村魚龍混雜,沾了一個村字,可跟老家村莊不是一回事,里頭什麼人都有。
但凡人看出來這家常年沒有大人在,搞不好就得有人弄鬼了。
陳霞寧可辛苦點,帶著兩個小孩出門,也算是給小孩長見識,那個什麼世事察皆學問。
鄭明明看了眼母親,沒有手接。
陳霞見是塊塊糖,不值什麼錢,才點頭示意兒可以吃。
鄭明明接了糖果,撕開包裝放進里頭,一本正經:“是我們家的樓房,不是繡樓,繡樓小。”
包工頭哈哈大笑:“我們大小姐聰明的很啊。那,老板娘,房子你打算蓋幾層啊?”
樓層高度不同,承重要求也不一樣,打地基都有講究的。
陳霞咬咬牙,發了狠心:“先按照五層的地基打下去。”
其實要是條件允許,當然愿意蓋得越高越好。到時候不管拆遷還是租出去,算的都是房子的實際面積。
只不過高層建筑要求也高,眼下縣城蓋的商品樓最高也就六層,更高的估計撐不住了。
包工頭的語氣嚇了一驚,立刻強調:“五層樓的價格跟三層可不一樣。”
陳霞點頭:“我曉得,先蓋著,放心,錢不到位,你房子不封頂,著急的還是我們家。”
包工頭這才不多話,又去看塌掉的老房子了。舊房子得拆掉,才能起新樓。
鄭明明悄悄拉母親的角,聲音輕輕,眼睛亮亮:“媽,五層樓啊!”
村里頭最高的樓就三層,而且第三層是閣樓,走進去都抬不直腰。
陳霞笑著兒的腦袋,認真地點頭:“嗯,五層樓,你一層,弟弟一層,爸爸媽媽一層,完了你們有小孩,再一人一層。”
將來房子拆遷分新房,也這麼分配。
就不信了,多活了一輩子,這碗水還端不平。
(本書章節缺失,請搜索另一本同名書籍繼續閱讀,感謝您的支持)從末世穿到古代,顧雲冬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發現自己正處於逃荒的路上。 而他們一家子,正被祖父母從逃荒的家族隊伍中趕了出去,其他人全在冷眼旁觀。 爹失蹤,娘癡傻,小蘿蔔頭弟妹瘦骨嶙峋腦袋碩大,奄奄一息的顧雲冬隻覺得牙疼。 冇辦法,擼起袖子就是乾。 做生意,開商鋪,買良田,顧雲冬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如果身邊冇有人在虎視眈眈想要把她娶回家,她都能上天。
既然上天憐她一世坎坷,讓她得以重生於八歲的那年夏天,那麼她便想辦法改變命運,避免幼弟夭折,母親早死,父親離逝的孤女下場……溫馨的愛情文.
大熱天,一瓶冰可樂讓一個為了生活奮斗的青年回到了六十年代初,并且重生到了小時候夭折的三爺爺身上,在為吃飽飯而發愁的年代,開始了他的開掛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