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已經來了不貴賓,見到慶王夫妻,紛紛上前打招呼。
二人同他們周旋。
不一會兒家奴來報,說平公主有請,兩人這才去了玉瓊園。
從頭到尾趙承延都一副的模樣。
崔文熙覺著笑得有點僵,稍稍收斂表,趙承延扶著的腰,小聲道:“你今日這是要故意氣死我嗎?”
崔文熙斜睨他,“怎麼,四郎嫌穿得不夠得?”
趙承延沒有吭聲。
穿得很得,幾乎所有婦人都是這樣的穿搭,可是們不是崔文熙。
的個頭比多數郎高挑,五生得秀,氣質又溫婉端方,符合主流男審。
要命的是這著既能讓展現出婦人的含蓄風,又有兒家的俏,兩種神韻撞到一起,織出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這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
趙承延是男人,他太了解同類對的覬覦。
那種只可遠觀不可的窺視猶如貓抓似的,得人蠢蠢。
這讓他很不舒服,很想把那些窺探的眼珠子剜掉。
他的不痛快都落崔文熙眼里,選擇無視,既然他要把困死在慶王府,那以后不痛快的事還多得很。
這僅僅只是開頭。
家奴把二人領進玉瓊園,平正在廂房里同其他婦人說話。
一襲石榴,外罩牙大袖衫,梳著圓髻,發髻上了兩支海棠紋玉簪,鬢邊則佩戴著巧的形金步搖。
一套紅寶石耳飾、項鏈和玉鐲戴在上,頗顯雍容明,且貴氣。
說起來平比慶王還要長幾歲,聽到婢通報,說夫妻二人來了,屋里的婦人們起離去。
見到外頭的二人,皆躬致禮。
崔文熙略微頷首。
進廂房,雙方相互致禮后,各自坐。
平看向崔文熙,笑盈盈道:“許久都沒同四皇嬸嘮嘮了,今日難得清閑,一定要喝兩杯才過癮。”
崔文熙也笑道:“往日平閉門不出,怎麼忽然想著辦春日宴了?”
平:“日子過得厭煩了。”
兩個郎以前走得近,許久沒見面,自然有著說不完的話。
趙承延沒興趣聽們談論京中時下流行的胭脂和螺黛,坐了一會兒就到外頭去了。
婦人家到底有點小八卦,待他走后,平暗問:“我聽外頭傳得風言風語,說你二人在鬧和離,可當真?”
崔文熙倒也沒有瞞,點頭道:“是有這回事。”
平做了個請茶的手勢,微微蹙眉道:“何故就容不下了呢?”
崔文熙端起蟹殼青瓷碗,直言不諱道:“二共侍一夫,我忍不了。”
平:“……”
默默地抿,沒有答話。
像們這種份的人,自然忍不了自己的夫君納妾,這是娘家給予的優勢,也是最后的面。
只是憾,崔文熙運氣差了點。
按說是國公府嫡長,也不該落得二共侍一夫的結局。
只是,誰讓是高嫁呢?
崔文熙似乎并未把這事放到心上,說道:“許駙馬都病逝三年多了,有些事,該放下就放下罷,平何苦為難自己?”
平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到這會兒還忘不了他。”
崔文熙抿了口茶,自嘲道:“伉儷深的不長久,我這貌合神離的還不知得拉扯到什麼時候呢。”
“這話說的,往日四皇叔待你也算忠貞了。”
“就是因為他待我好,哄得我跟做夢似的,到頭來卻是一枕槐安。”
“子嗣終究是難題,也怨不得他。”
“我知道。”
“那你還忍不下?”
“我怨他先斬后奏。”又道,“去年秋時他離的京,今年開春回來,這才小半年,刨去在路上耽擱的時日,那郎就懷著孕回京了。你仔細想想,他去魏州的那些日到底都在干什麼?”
“……”
“咱們都是郎,平日里私房話也說得不,你四皇叔已經變了,變心就是變心,哪有那麼多理由和借口?”
這話令平沉默,也是個心高氣傲的郎,要不然兩人不會湊一起嘮嗑。
兩人各自沉默,都沒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平才開口問:“四皇叔是個極面子的人,他會允你和離?”
崔文熙:“他自然是不允的,不會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
平默了默,“當年你二人的婚嫁可羨煞了不郎,這會兒又鬧起了和離,只怕市井茶余飯后的談資總不了這茬了。”
崔文熙擺爛道:“管他呢,只要能離開慶王府,那些流言蜚語都不是事兒。”
平不被盲目樂觀的態度逗笑了,有時候無比羨慕的心態,仿佛任何事都看得開。
若說許駙馬的病故是一場打擊,那與慶王分道揚鑣才怨憎。
一生一死,好歹兩人的有始有終,至不曾被辜負。
半道兒上走散了才不是滋味,從兩相悅到兩看相厭,這中間的掙扎,必定是酸楚無奈的。
“你還真是想得開,我若是你,不知得鬧騰什麼樣子。”
崔文熙:“鬧一場又如何?除了讓他人看了笑話外,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平無奈道:“你沒有生育,確實理虧。”
崔文熙:“所以我自請下堂,他卻不允,打定主意要把我困死在慶王府,一時半會兒只怕是掙不了的。”
兩人就和離一事在廂房里嘮著,正打得熱絡,東宮的馬車已經行到了平府門口。
眾人得知是太子駕臨,紛紛行跪拜禮。
待馬車穩后,侍放好杌凳,衛公公打起車簾,攙扶趙玥下馬車。
那驕矜的年郎手搭到衛公公的手臂上,從車簾后探出頭來。
他穿了一襲月白團花紋圓領窄袖袍衫,腰束玉帶,腳蹬六合靴,手里握著一把金楠紙扇,通都是生慣養的貴氣風流。
這樣明的年郎委實扎眼,只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風景。
侍衛在前面開路,趙玥背著手進府門,走路的姿勢不疾不徐,腰間的香囊幾乎沒怎麼擺,可見其儀態。
另一邊的平得知太子來了,同崔文熙出去接迎。
路上趙玥到慶王等人,雙方相互致禮。
趙承延上下打量這個清朗風流的侄兒,打趣道:“平日里二郎從不來湊熱鬧,今日怎麼想著來消遣了?”
趙玥看著他笑,白凈的臉上浮著意味不明,“阿姐許久都不曾辦過春日宴了,今日來捧個場。”
趙承延指了指他,調侃道:“你小子,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又道,“今兒來了不小娘子,只怕都是沖著二郎來的。”
趙玥臉上的笑意更深,桃花眼里裝著狡黠,并沒有否認。
東宮沒有妃子侍妾,像他這個年紀也該婚配了,故而這場春日宴趙承延并沒有猜錯。
只不過,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侄兒竟然藏了禍心。
同周邊的皇族宗親打過招呼后,趙玥才去了玉瓊園,途徑長廊時見到平和崔文熙過來,他遠遠就瞧見了那道悉的影。
那郎正與他的長姐說笑,手里拿著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也不知們在議論什麼,一雙杏眼里含著春,臉上的梨渦可人,毫瞧不見鬧和離的憔悴焦灼,展出來的皆是郎特有的婉約風與半遮半掩的韻致。
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窺探,郎們的視線朝這邊看了過來。
趙玥不痕跡地避開了,下心深的暗洶涌,一副道貌岸然的清高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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