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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東宮》 第19章 彩頭

 被養得膘壯的駿馬在賽場上馳騁,七寶球被奉三娘搶到手。

 崔文熙馬揮杖追逐,快如閃電。

 趙承延立馬沖上前攔截,趙玥則乘機去搶奉三娘鞠杖下的球。

 場上三人一直都是前鋒,只有崔文熙才是打的防守輔助。

 趙承延有心要讓難堪,不停立威攔截。

 在他苦苦糾纏崔文熙時,趙玥側到馬腹上,幾乎以懸空的姿勢突擊奔向奉三娘,看準時機后,巧勾鞠杖,以極其刁鉆的角度把杖下的七寶球了去。

 此舉令眾人嘩然,全都不由自主站起

 看臺上的平鼓舞,高聲道:“得好!”

 場上擂鼓陣陣,馬蹄疾馳嘶鳴,趙玥得了球,趙承延才意識到被崔文熙調虎離山耍了花招,立馬調頭去搶奪。

 他和奉三娘聯手夾擊趙玥,誓要將球搶奪回來。

 兩匹駿馬橫沖直撞,呈犄角形式向趙玥沖去,趙玥帶球躲閃,另一邊的崔文熙則往左側接應。

 趙玥在慶王和奉三娘的進攻下夾求生,兩人的攻擊極強,幾乎以雷霆之勢向他鎮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趙玥毫不猶豫擊鞠送球。

 奉三娘揮杖阻攔,那球撞擊到鞠杖上彈跳而出,一下子飛出老遠。

 崔文熙見狀策馬接迎,趙承延迅速追擊。

 兩人正面鋒,趙承延大聲道:“元娘不老實,耍花招!”

 崔文熙:“王敗寇,愿賭服輸!”

 誓要與他爭個高低,在他追上之前率先搶到七寶球,并嫻地帶球朝石蓮花座木制球門沖去。

 趙承延追逐阻攔,后頭的奉三娘也沖了上來,趙玥立馬防守攔截。

 看臺上的永寧被賽場上的激烈追逐牽心神,輕輕掌道:“平日里極看到二郎擊鞠,哪曾想技藝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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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得意道:“二郎好歹是祖父手把手教的,能差到哪里去?”

 馬蹄聲聲,擂鼓陣陣,押了賭注的人們全都長脖子觀郎們更是面含春,畢竟誰不喜歡俊俏年郎恣意馳騁的矯健姿呢?

 崔文熙骨子里的不服輸激起了趙承延的征服,非要讓口服心服才作罷,使出了殺手锏,虛晃一槍吸引了的注意力。

 下一刻,在意識到不對勁時,趙承延直接從馬腹下推鞠杖,巧妙把球拐走。

 眾人不由得齊聲喝彩。

 那家伙仗著手法老道,一杖揮出,輕而易舉了石蓮花座木制球,勝了一籌。

 銅鑼聲響,看臺上押注慶王勝的人們鼓掌高呼,有的甚至興地吹起了口哨。

 在裁判的示意下,得勝的第一塊木牌掛到了慶王這組名下。

 永寧眉開眼笑,沖平道:“若再勝一籌,平的玉鐲便歸我了。”

 平,朝賽場上的趙玥呼道:“二郎,你可要加把勁把我的鐲子搶回來!”

 趙玥把鞠杖搭到肩膀上,頗覺無奈。

 趙承延高傲地說道:“元娘,你若現在認輸,我便讓你一局,如何?”

 崔文熙“呸”了一聲,沒有理他。

 趙承延“嘖嘖”兩聲。

 第二局很快就拉開了序幕。

 擊鞠這項活最初是用來練兵打仗的,在馬背上比賽,其激烈可想而知,發生撞踩踏常有之,若稍不留神損致殘也在理之中。

 這不,第二局崔文熙就遭了秧。

 在與趙承延爭奪時,兩匹馬鋒,趙承延不慎一杖揮打失誤,鞠杖落到了對方的馬上。

 那馬兒吃痛,驚揚蹄嘶鳴,幾乎呈站立的姿勢高昂咆哮!

 眾人失措驚呼。

 趙承延倉促勒馬躲閃,大聲呼道:“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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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想去控制手里的韁繩,怎奈距離不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吃痛的馬兒脾氣暴躁狂跳不已。

 看臺上的眾人全都驚駭地站起,恨不得沖上去幫忙制服那匹暴躁的烈馬。

 幸虧崔文熙馬湛,臨危不懼,把整個子伏到馬背上,在這般顛簸之下居然還能撐住一時。

 也在這時,另一邊的趙玥當機立斷,以迅雷之速馬飛跳到崔文熙的馬背上,僅僅只做了幾個簡單的安作,那馬兒狂躁的緒便得到紓解。

 趙玥乘機護著崔文熙的頭部,強勢將帶落下馬,兩人灰頭土臉滾落到一邊,總算離危險。

 侍衛們連忙上前把驚的馬兒制住,看臺上的平和衛公公等人匆匆跑來探形。

 趙承延也慌忙下馬跑了過來,張問道:“二郎元娘可無恙?”

 崔文熙的頭部被趙玥用胳膊護住,只虛驚一場,上除了許皮傷,并無大礙。

 衛公公驚惶失措奔到趙玥跟前,生怕他有個萬一。

 平也怕他有任何閃失,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焦急問:“二郎可有哪里不舒服?”

 趙玥笑道:“阿姐放心,我無大礙。”說罷看向崔文熙,“四皇嬸可有傷?”

 崔文熙激道:“我無礙。”又道,“二郎膽大心細,今日多虧你解圍。”

 兩人都沒把這段小曲放到心上,倒是趙承延了驚嚇,不想再戰下去了,崔文熙卻不允,還要再戰。

 趙承延不了的倔強,慍惱道:“元娘你了傷,勿要逞強。”

 崔文熙反駁道:“皮傷不礙事。”又道,“既然比到了一半,豈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堅持要爭出一個輸贏,場上趙玥和奉三娘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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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承延執拗不過,只得依了

 重新換了馬匹上場,雙方休整后再接著比賽。

 趙玥看出崔文熙勝心重,便同分析他們目前的境。

 經過方才一局對戰后,他對慶王和奉三娘的手法略有見解。

 二人擊鞠技藝高超,且都是非常強勁有攻擊的組合,如果崔文熙要打前鋒,就不能跟慶王,必須采取戰略方法才能制勝。

 崔文熙知道自己跟慶王之間的實力有差距,虛心問道:“要如何才能制勝?”

 趙玥回道:“靈活巧取。”

 當即跟講應對法子,拿出來的皆是武帝打仗用的那套陣法戰

 有時候趙玥會跟指場地方位戰略,頭腦聰慧,常常能舉一反三,頗得趙玥欣賞,畢竟教一個聰明人并不焦心。

 對面的趙承延看著二人一會兒看場地,一會兒比劃手勢竊竊私語,臉沉。

 若是往常,那兩人幾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算見面,也是在禮儀和森嚴等級的重重阻隔下,話都說不上兩句。

 今日二人估計是說話最多的一回,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得這般近。

 趙承延看他們不順眼,催促道:“元娘你們說完了沒,天不早了。”

 崔文熙挑眉道:“四郎著急作甚,看我這回不把你殺得片甲不留!”

 趙承延嗤之以鼻,輕蔑道:“就你那小板,還跟我斗,自不量力。”

 崔文熙沒有回應他,而是牢記趙玥口中的巧取,在第二場比賽不再跟他正面鋒,專門采取打游擊戰的方式靈活突擊。

 先前一門心思做前鋒,現在改變戰略,即可做前鋒,也可打輔助。

 趙玥同樣如此。

 兩人進可攻,退可守,也可以齊頭并進,互換攻守。

 這樣作下來,第二場回合慶王這組明顯覺到了吃力。

 趙玥那家伙如蛟龍海,人馬合一,同崔文熙配合打游擊戰。兩人一改第一場的戰略方針,行非常奇詭,完全令人不著頭腦。

 奉三娘被兩方夾擊,看著他們攻守自如,一時被攪得有些發慌。

 崔文熙趁著失誤時,以一招“雪山迎客”奪球。

 趙承延立馬揮杖攔截,誰料邊上的趙玥殺了個回馬槍,伏在馬背上從他和奉三娘中間以勢如破竹之勢將二人的進攻生生腰斬截斷!

 看臺上的眾人出雷鳴般的喝彩。

 賽場上的崔文熙學趙承延先前的舉起了玩弄心思,又故意和趙玥把二人在賽場上溜了兩圈,才擊鞠進

 活像遛狗似的引得眾人哄堂失笑。

 趙承延被輕慢的舉氣得半死,懊惱道:“元娘欺人太甚!”

 崔文熙高昂著頭顱,小人得志道:“方才四郎不是嫌我板太弱不配與你斗嗎?”

 趙承延騎在馬背上,咬牙瞪著沒有吭聲。

 對面的趙玥出靦腆的神,故意說道:“四皇叔肚量大,是故意讓著侄兒呢,不想讓侄兒輸得太難看才是。”

 趙承延冷哼一聲,指了指他道:“你小子,鬼的。”

 趙玥抿笑,一雙桃花眼很是無辜,像朵天真純良的小白蓮。

 接下來的第三場慶王仍舊未能破二人的局,不過有了前車之鑒,相比之下要長進許多,知道該怎麼防守了。

 崔文熙應付得比先前吃力些。

 憾的是縱使趙承延實力雄厚,也架不住趙玥的奇詭。他極其善變,有時候跟崔文熙打手勢,心領神會。

 二人比先前配合得更默契。

 崔文熙奪到七寶球后,再次作死把趙承延當狗遛,趙玥全力配合善后。

 看臺上的眾人再次

 永寧怕自己賭輸了,沖慶王大聲道:“老四,你堂堂男兒可要支棱起來,莫要被一介婦人給調戲了!”

 這話把人們逗笑了。

 平也大聲道:“四皇嬸,你可得加把勁兒給咱們郎長長臉!今日若是勝了,我這個做侄的天天請你吃天香樓!”

 眾人哄堂大笑。

 場面氣氛被搞得熱烈起來,平一邊命人擂鼓,一邊吶喊助威。

 永寧不服氣,也跳出去吶喊助威。

 兩個郎互不相讓,差點為了賽場上的擊鞠手吵嚷起來。

 崔文熙有意打慶王的臉,故意和趙玥對傳,兩人雙龍戲珠,把他們玩得團團轉,惹得圍觀的眾人連聲喝彩。

 慶王在擊鞠場上幾乎沒有敗績,今日竟被自家婆娘這般戲弄,委實搞得狼狽,卻又拿沒法,急紅了眼。

 趙玥怕他被急了鬧出岔子,終止了崔文熙的戲弄,揮杖擊到七寶球上,功進,結束了這場比賽。

 銅鑼聲響起,太子這組以二比一戰勝慶王組。

 平不顧貴儀態高聲尖,在場賭贏的人們同樣開懷大笑。

 趙承延臉鐵青,崔文熙卻如六月的驕般笑得燦爛,一張銀盤臉至極,打心里頭到高興!

 趙玥看著馬背上笑得恣意的郎,極了的猖狂機敏與矯健悍利。

 崔文熙察覺到他的目,舉著鞠杖同他比了個手勢。

 趙玥也用鞠杖回禮。

 平興沖沖端著從自家姑母那里賭贏來的寶石花釵,要同崔文熙分贓。趙承延看們不順眼,板著棺材臉下去了。

 趙玥看著兩個郎熱絡笑談,非常謙遜低調,方才在賽場上出了一汗,要退場沐浴梳洗,并未逗留多久。

 崔文熙忍不住多瞧他兩眼,那小子平日里從不顯山水,沒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委實刮目相看。

 趙玥邊走邊把鞠杖遞給衛公公,后收獲了一堆發癡的迷妹們。

 今日這場擊鞠賽徹底讓崔文熙玩高興了,退場后,芳凌伺候沐浴更

 發現手臂上的紅腫和傷,芳凌皺眉道:“娘子心大,方才落馬時好生嚇人,奴婢瞧得心都差點跳出嗓子眼了。”

 崔文熙卻不以為意,“小傷不礙事,回去些藥膏就好了。”

 伺候梳洗換上一干凈裳后,瞧見桌上的鴛鴦玉梳篦,跟慶王貌合神離,倒是糟蹋了這對意喻和的鴛鴦。

 今日能打慶王的臉,趙玥功不可沒,他未曾娶妻,留著給未來的太子妃倒是合適。

 于是崔文熙親自把彩頭送到趙玥的院子里。

 眼見天已晚,衛公公提醒趙玥該回宮了,主仆正要打道回府,卻見崔文熙送來彩頭。

 趙玥原本是沒興致接的,崔文熙卻堅持,說了一番激他施手援助的話語。

 見這般堅持,趙玥也不推托,瞅了瞅木盒里的鴛鴦玉梳篦。

 那原本是一對兒,他卻偏偏把母的那只玉梳篦拆下來放進袖袋里,故意給留了一只公鴛鴦。

 崔文熙:“???”

 正要說什麼,趙玥卻不給說話的機會,對衛公公道:“天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定會被中宮責罰,回罷。”

 衛公公同行了一禮,便伺候自家主子走了。

 崔文熙杵在原地,手里拿著那只公鴛鴦,遲鈍的大腦緩緩敲出幾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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