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黎纖也知道了。
吃完飯后兩人在房里談了下心。
問文徵:“你要幫張寄嗎?”
文徵前幾天過得都有點不在狀態,現在才好點。
看手機上邊還有張寄他爸發來的關心短信,又是說家里怎麼樣了,要他們別忙,空可以回家吃個飯。不知道怎麼面對長輩,消息都沒回。
文徵問:“你覺得,這件事的真實可能有多大?”
黎纖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能確實是壞心人搞事捕風捉影,但蒼蠅不叮無的蛋。”
文徵道:“所以我幫不幫的也沒多大關系。畢竟是他的事,我又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能幫著什麼呢,頂多旁邊看著等他怎麼理,理得好倒行,理不好,那真什麼也別想了。”
黎纖了解文徵子,重這段的,但對方要真是犯原則錯誤,那這輩子也別有可能了。
問:“那你舍得嗎。”
“也許吧,我現在也不知道。”
“他是和老師一起吃飯,還是晚上一起出來?他看著也不像那種沒有道德的狡詐的人,怎麼就疏忽這樣,本來要去北京的科研團隊了是吧,那捅了婁子,都別想咯。”
文徵撐著胳膊小臺燈出神。
黎纖又說:“你和張寄高中關系就很好吧,那我就好奇了,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到現在好像滿打滿算也有七年了?”
“嗯。”文徵輕聲應。
跟黎纖好好說了。
聊了下和張寄。
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又是什麼時候在一起。
文徵說:“高中是一個學校的,那時候確實只是好朋友。是同學,他母親生病,我跟他在醫院認識的,想不到吧。”
文徵好好回憶了一下他們曾經。
說起來還好的,或許每個人高中時代都是這樣,沒什麼特別不好的回憶,有的就是枯燥的課本,等著下課的最后五分鐘,大課間去小賣部到喜歡的男生稍微加速一點的心跳。
文徵過去沒有喜歡的人。
張寄可不算,他們高中大學前期就是普通同學。
這人對有點遲鈍,不喜歡集,不講話,列表圈子永遠固定在那麼匱乏的幾個人之中。
沒什麼朋友。
張寄還有點死皮賴臉,老加。
那時候文徵只對學習興趣。
大一有些好奇人工學,順帶著又延到對人反應產生好奇。
關注過一個話題:[微醺時接吻是什麼覺?]
當人溫度過低時產生“熱閃”反應,渾發熱,聽說會很想親吻,可是好學生,從沒跟人親吻過,還蠻好奇的。
甚至問過張寄有關微醺這個問題,當時大家都青,記得提出這個疑問時對方詫異的眼神,不敢置信。
“再然后呢?”黎纖興趣上來了。
文徵回憶著,輕聲說:“我也只是無聊提起來問問,不是對誰有那個想法,再然后……”
眼神忽然輕微變了變,像是眼前的畫面忽然播另一個,眼底的彩也變了。
再然后,是怎麼樣也不愿回想的。
一切的開端。
宋南津當時回國了一段時間,忙于際,在名利場所周旋肆意。
對這位宋家哥哥不悉,只知道他應該對自己沒什麼好印象,不敢講話。
他是職場新貴,做什麼都儒雅謙和的人士。
還在研究白酒和啤酒的區別時,宋南津在飯局上跟人觥籌錯,游刃有余。
他知柏圖斯酒莊的佳釀特時,而還在為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而沾沾自喜。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只是一個年喪母靠人資助的窮學生,斂貧瘠,無話可講。在宋家他們也不,他們雖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基本宋南津也不怎麼會跟講話,畢竟覺得代應該比什麼都令人喪失流。
可偏偏那天。
意外場景,酒導致,緒上頭。
本來只是一個設想,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說了那麼一句話。
也無妨。
宋南津討厭,又怎麼會對過多關注,頂多看神經病一樣看。
偏偏,不是那種反應。
不是預想中該有的冷淡反應,又或者是對這人有什麼意見的,他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好,什麼都跟幻想的不同,就像只是給予了他一點熱水,他卻朝傾泄過來所有浪。
天雷勾地火,酒泡空氣。
有種溺斃的窒息一輩子忘不了。
像管被勒住,人在至死和極樂之間反復。
被他摁到墻上,背對著,他從的耳朵親到后背。
“沒什麼。”思緒忽然中止,文徵手指有點發麻,遏止了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思想。
“然后就和他探討。那時候還單純的,真沒什麼想法,我和他只是朋友,大學也是,可能一開始沒想談,后來想法又變了,覺得這輩子找一個適合的人在一起或許也不錯。就這樣才一年了。”
“那也不容易,走到一起是緣分,更何況還是學校出來的人,以后遇不到了。能珍惜還是珍惜吧。”
“嗯。”
“但理的時候你也要以自己為主,不要太為他迷失或是怎麼樣。”
“知道,有些事我自己也清楚的。”
門外,宋南津聽著這些話,淡淡捻滅了指間的煙,邁步離開了。
-
月末,文徵有兩個大學關系不錯的朋友出了點事,他們是做攝影師的,外出采風攝影時跟路邊豪車車主產生了點口角,總的非常不愉快。對方是有錢子弟,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當時一個沒忍住就了手。
文徵的朋友掛了彩,攝影設備也壞了。
本來這事他們占理。
可對方有權有勢,愣是霸著不肯賠償。
他們來找文徵,希做記者的能把這事在網絡上帶一下,給他們張。
文徵聽得驚心魄,他們找來時也心地倒了兩杯水過去,說:“事我了解了,可以給你們發到新聞板塊,但熱度我不能保證,而且這種事關注度也不一定有用,說不定幫不上你們的忙,看看警察那邊怎麼說?”
朋友可幽怨著:“說了,報警了,人家怎麼說,說我們這事私下調解,調了啊,人家有錢又怎麼樣,不賠啊,我那設備四萬多呢。”
四萬多,也不是小數目。
文徵沉,也在想辦法。
玩得好的姐妹柳碧琳問:“徵徵,你男朋友,不是認識什麼主任啥的嗎,那,就沒有什麼關系……”
文徵說:“沒,我男朋友就是一普通人,就算有也不是我的關系,沒有那麼容易的。”
“那就這麼算了?人家給個一兩千的,我氣咽不下。”
“咱們是什麼辦法都找了,真沒轍。”
“還是去商量下,賠點?”
“本來這事就他們的錯啊,哪有你們這樣助他人志氣的,四萬,一分也不行。”
他們說事時文徵也在手機上翻列表看這事有沒什麼辦法。
文徵說:“對方什麼?”
他們拿了照片,名字,說:“就是這人,劉青,家里還牛,二世祖。”
文徵看了就沒聲了。
曾經跟宋南津認識的,都知道他圈里那些人。
富二代,公子哥什麼的。曾經他們在家里開派對,文徵躲在洗手間洗自己的東西,從來言,趁那些人不在才敢回房間,生人不見,宋南津把當空氣,也從不會介紹。
再后來,那件事以后。
朋友組局。
在房里忙作業,收到宋南津短信,要去某會所。那時候每次看到宋南津這三個字的消息,的心都會下意識一。
見過一兩個,原先鮮跟著宋南津出去的那幾次里。
那個劉青的,有印象,確實囂張,可在宋南津面前也要給幾分薄面。那時青,不敢說話,對方還調侃著喊妹妹。
宋南津說了一句:“誰讓你喊的?”
別人說妹妹這個稱號是宋南津一人僅有,別人誰都不能。
看朋友們著急的那樣,文徵猶豫了許久才說出這個想法:“我可能有個人能找,但也只是有機會,你們別抱太大希。”
宋南津這兩天都在公司忙,據說昨天還飛了趟航班今天回。
周末,他不在家,那大概率在組局。
坐車上,文徵思緒收攏。
開著車的朋友問:“真的能行嗎?你確定你有認識的人,徵徵你藏龍臥虎啊,什麼時候還認識那種場子的人。”
文徵說:“沒,就是資助人家的哥哥,是認識,就想著能不能說一下。”
“你幫我們親自去啊,麻煩你了。”
“沒事。”
本來也想要不給宋南津發個消息,料想大概率他也不會回。
文徵不知怎麼描述這種覺。
大概可以這麼說。
任何一個兩年都沒聊天的列表突然發一句就是找你幫忙,大概誰都不會愉快?
位置去得快,是牌局,宋南津兩年前就經常會去打的。
沒進去就聽著里頭熱鬧喧囂的聲。
圈人,聲勢浩。
宋南津就坐位置上,文徵跟前臺說了,可怕別人過去說不好事,還是自己過去了,沒到門外,一眼看到一群男男里胳膊搭在他椅背上的人。
對方混雜在人群中看人家的牌,可視線又繞著彎回到宋南津上,說:“打哪張呀?”
看一眼,文徵又無聲把視線收回了,和跟著前來的前臺說:“算了,還是勞煩您進去喊他一聲吧。”
屋,別人過來通報時大家視線下意識往外了眼,沒瞧見人影。
有人笑了,故意調侃:“怎麼這麼膽小,來找他哥都不敢進。”
宋南津也轉頭往外睨了下,也就看著邊上晃眼一過的一抹角,知道是站著。
心里有點心知肚明。
猜到約是為了什麼。
別人以為他該說兩句。
他沒吭聲,又轉過了頭,片刻,繼續打牌。
等了沒一會兒,服務員反而出來了。
文徵問:“他怎麼說?”
對方說:“文小姐,宋先生說要你自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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