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霽月流時,穆思辰已不聲地將病房細細觀察了一遍。
患者床邊和病房門邊都有呼,而門上上一些日常作息規定。
上面寫著患者的用餐時間、治療時間,并且格外備注了,每天19:55分前,醫護人員、志愿者、家屬必須獲得足夠的貢獻值離開醫院,離開前將病房窗簾關,房門反鎖,不讓患者離開房間。
第二天重復前一天的過程,循環往復。
穆思辰目前還不知道該如何獲取貢獻值,但他清楚,如果不盡快展開行,他今天就會為沈霽月的一份藥。
他找到醫生辦公室,一手手電筒,一手虛握,隨時準備召喚十字鎬。
醫生若是可以正常流,他就試著通,問出獲取貢獻值的方法。要是醫生無法流,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穆思辰沒打算守規矩講禮貌,他來到距離病房最近的辦公室門外,側耳細聽,聽到有聲音,便直接打開了房門。
穆思辰已經做好了若是房門反鎖,他便一鎬砸開門的心理準備,但那樣不知會遭遇什麼懲罰。
還好房門沒鎖,穆思辰很順利地打開門。
屋子里很,資料滿天飛,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有點面的人,正在室翻箱倒柜,整個屋子看起來像是被打劫了一般。
穆思辰一眼便認出,這白大褂便是之前在廣場上見到的“+543”。
這人顯然是個異端,他也來到了明目療養院,這家療養院一定與對抗大眼仔有關。
白大褂見到穆思辰,眼中閃過一敵意。
穆思辰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為了打消白大褂的敵意,穆思辰做出了一個舉。
他飛快地出手里的手電筒,對準白大褂問:“醫生,你在做什麼?”
手電筒是從日記主人得到的小鎮外品,對追隨者有一定殺傷力。
若“+543”如穆思辰所料,和祥平鎮有關,那手電筒可以幫助“+543”確認穆思辰是友非敵,避免不必要的攻擊。
若穆思辰走了眼,“+543”是大眼仔的信徒,那手電筒也有一定殺傷力,足以自保。
“+543”見到手電筒,眼中殺意漸退,但依舊保持著警惕。
他上下打量了穆思辰一番,同時穆思辰也在觀察他。
白大褂的牌上赫然寫著“醫生:姚平”。
穆思辰之前在登記冊上見過這個名字,由于和他的登記時間極為接近,看起來又與祥平鎮有關,穆思辰便著重記下了這個名字。
“+543”,也就是姚平,他看著穆思辰,忽然說了一句:“當太古在群星的注視下醒來,一切將重歸混。”
穆思辰:“……”
他猜測姚平是在對暗號。
看到穆思辰拿著的強手電后,姚平猜測他也是來自祥平鎮,或者祥平鎮的人影響,得到了手電筒。但姚平不能完全確定這件事,便選擇了對暗語。
然而穆思辰完全不知道暗語該怎麼接。
但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穆思辰神鎮定,對姚平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話,但我會說,秦宙秦宙秦宙秦宙秦宙……”
穆思辰也是沒辦法,大眼仔的力量本不是他這個剛出新手村的玩家可以抗衡的,周圍又沒有正常人,他連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運轉的都不知道,必須找到一個可以流的人。
姚平是穆思辰遇到的唯一一個看起來能夠流又有實力的人,他要盡可能促與姚平的合作。
但他又不清楚暗語,就只能喊最有可能姚平的那個名字了。
這一次大概是穆思辰說了太多遍,語氣中又蘊藏著深切的,穆思辰再度到那道視線。
姚平本來都做出攻擊的準備了,卻被穆思辰這一聲聲的“秦宙”喊住,一臉疑地看著穆思辰。
穆思辰覺得有戲,他想了想,決定說出沈霽月的名字,進一步拉近和姚平之間的關系。
這時,穆思辰忽然覺得,那道落在自己的視線,變得不再那麼遙遠,仿佛就在邊,就在他眼前一般。
只是這道視線的迫沒有那麼強烈。
穆思辰不得不懷疑,秦宙本人就在這里,位置大概就是姚平的左肩。
但姚平的左肩上空無一。
穆思辰想了想,手捂住右眼。
直視大眼仔傷后,穆思辰的眼睛便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的右眼可以視時,眼前便是正常畫面,左眼則是一團迷霧。一旦蒙住右眼,左眼就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畫面。
蒙住右眼,穆思辰在一團迷霧中,見姚平的左肩上趴著一只q版的章魚,眼睛大大萌萌的,八只手晃來晃去,時長時短的,一只手已經來到穆思辰面前,正要他的臉。
穆思辰:“……”
別看這只章魚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又大又萌的,但眼神十分嚴肅,正專注地看著穆思辰。
這視線與秦宙的一模一樣。
眼見手就要上自己的臉,穆思辰果斷松開手,讓右眼可以視,頓時眼前的畫面便消失了。
他抬手指了指姚平,疑道:“秦宙……在你的左肩上?”
姚平頓時抬手按住左肩,面冷漠地看著穆思辰說:“看來你不僅知道我們秦上將的名字,還清楚我上有他的圖騰紋。你是什麼人?”
秦上將!聽到這個稱呼,穆思辰心底升起了一。
是秦上將,一個正常的人類職位稱呼,而不是什麼偉大存在、天空之瞳、守護神之類的詞語。
穿越異世界短短五個小時,穆思辰一直聽著那些詩朗誦般的傳道話語,再聽到如此正常的話語,簡直幻若隔世!
穆思辰舉起手坦誠地說:“我只是一個在大眼仔統治下艱難求生的人。
“我聽到過關于秦宙的廣播,我不想發瘋,也不想變全都是眼睛的怪,我想正常地活下去。
“我有一點點特殊的力量,能夠看出一個人的神狀態。之前在廣場上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一直跟著你來到這里。”
除了瞞關于游戲系統的事,穆思辰并沒有說謊。
“大眼仔?”姚平反問。
穆思辰指了指天空:“就是祂,整個瞳之鎮一直在宣揚的那個。”
“你這綽號起的不錯,祂不就是個大眼仔。”
姚平角勾起,出一個標準如機人般的笑容,但笑意未達眼底。
除了方才的警惕和殺意外,穆思辰未在姚平上到任何屬于人類的。
姚平靠近兩步,見穆思辰牌上寫著“家屬”,點頭說:“看起來不像在說謊,如果是大眼仔的信徒,不會為家屬或者患者。”
他很快跟著穆思辰一起稱呼起“大眼仔”來。
穆思辰說:“我進門時,門衛說我是‘志愿者’,牌上卻是‘家屬’。”
“只有大眼仔的信徒才會為志愿者,有自己想法的鎮民和異端只會被分類為‘家屬’和‘患者’。”姚平。
這話說得穆思辰倒退一步,看著姚平前的“醫生”頭皮發麻。
姚平注意到他的視線,手扶了下牌,淡淡道:“志愿者、家屬、患者這三種是進療養院后自分配的,醫護人員則是原本就有的,和自己想辦法為的。”
“要怎麼才能為醫護人員?”穆思辰知道,在療養院中,醫護人員是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
“我不信任你,”姚平干脆地說,“除非你獲得我的信任,否則我不會與你合作。”
“怎樣才能獲得你的信任?”穆思辰問。
姚平說:“語言、都可以作假,唯有共同的信仰不會。紋上代表秦上將圖騰,我們便是同一陣營的人。”
他的提議,讓穆思辰暫時陷沉默。
姚平很聰明,他先是做出暫時相信穆思辰的樣子,了一些關于療養院的信息,并告訴穆思辰,他知道如何轉變份。
他給了穆思辰希,卻不肯說出報,要求穆思辰必須加己方陣營,才能進一步流。
穆思辰理解姚平的做法,在這樣一個世界中,不輕易信任任何人是最基本的原則。
但這個原則同樣適用于穆思辰。
他也不相信姚平和秦宙,不知道該不該輕易紋上秦宙的圖騰。
穆思辰在心中飛快地算了一筆賬,分別列出合作與不合作的優劣。
不合作,他寸步難行,技能很弱,藍條(能量)不足,很快就會為沈霽月的一味藥,長滿水泡眼,變個丑陋的瘋子。
合作,為秦宙陣營的人,與姚平合作,了解療養院規則,尋求一條生路。
這筆賬一算,似乎沒什麼可拒絕的。
不合作他最終大概率會為大眼仔的信徒,“幸福”地永遠留在瞳之鎮。
合作他大概率會為秦宙的信徒,相對清醒理智地活著。看看姚平,人家多聰明,還會威利呢。
答案很明顯,反正他也被秦宙標記了,似乎沒什麼退路。
穆思辰點點頭:“我答應。”
“好,你閉上眼睛,后退兩步,站在墻邊,出左肩。”姚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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