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以為紋上圖騰要近距離接,沒想到竟是拉遠距離。
姚平讓他閉上眼睛,是不想讓他看到發生了什麼。穆思辰認為這未必是瞞,按照這個世界“不可直視”“不可了解”的特點,說不定對他是一種保護。
幸好穆思辰的左眼也能看見東西,只是可以看到的畫面與右眼略有不同。右眼是表象,左眼則是一些尋常人不可見的東西。
這是窺視大眼仔得到的能力。
穆思辰思考過得到能力的過程,是使用十字鎬-發“挖墻腳”技能-得到自我紙-窺視大眼仔既神級怪,可以得到一點這個怪的能力。
結合“挖墻腳”這個技能的名字,穆思辰覺得,這說不定才是他真正的能力。
穆思辰忍不住想,不知道直視秦宙,會得到什麼能力。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大眼仔不過是個神級藏星,是神級中最低的一級,而秦宙給人的覺要更強。僅是看了藏星一眼就險些要了穆思辰的命,若是不小心看到更高一級的存在,說不定他會當場變一灘怪。
穆思辰順從地著墻角站好,閉上眼睛,微微扯開襯衫的領口,出肩膀。
這時,他的左眼于一團迷霧中“看”到姚平肩膀上的q版小章魚張開數不盡的手,將他牢牢困住。
一只手到面前,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穆思辰張地咽了下口水。
隨著手的,一個聲音傳穆思辰腦海中:“你的想法,可行。”
這句話讓穆思辰意識到,僅是憑借手接眉心,秦宙便讀出了他的想法。
穆思辰選擇讓姚平為自己紋上圖騰,是無奈之舉,但也有他的謀算。
秦宙的圖騰,讓穆思辰想到了他的自我紙。
穆思辰忽然想到,圖騰和自我紙是不是同一種能力?
都是在上留下一些圖案,而無論是神污染、保持清醒還是為信徒,全部是能夠對神造一定影響的能力。只是他的自我紙是紋,隨時可以洗掉,秦宙的圖騰則是紋,很難弄掉,兩者之間說不定只是強弱的差距。
這讓穆思辰想到一個辦法。
他覺得自己可以暫時接秦宙的圖騰,隨后利用圖騰的力量將大眼仔的信徒變秦宙的信徒,這個過程中,只要他使用十字鎬,就可以獲得自我紙。
他一邊幫挖大眼仔的信徒送給秦宙,一邊獲得自我紙。等他攢夠一定數量的自我紙后,全部在秦宙的圖騰上,說不定可以兩者抵消,洗掉圖騰。
穆思辰覺得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理想滿,現實卻是個白骨。
他與秦宙的力量差距還是過大,秦宙真都不在這里,只是力量上的短暫接,就能讀出他的計劃。
但秦宙竟然說,他的想法“可行”?
這令穆思辰有些疑。
一般況下,讀出他這種想法,不是應該生氣嗎?竟然還贊同了他的計劃?
手似乎到穆思辰的疑,那聲音繼續在穆思辰腦海中回:“我可以借給你力量。”
也就是說,秦宙同意被他薅羊?穆思辰深思。
從穆思辰因喊出秦宙的名字,被秦宙標記后,穆思辰便清楚,秦宙絕非善類。他或許不像大眼仔那麼極端可怕,但絕對不能從正常人的角度去揣秦宙的想法。
借給他力量,絕不會是“看他是個可塑之才決定培養他”這種理由。
回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所作所為,穆思辰覺得他唯一值得秦宙在意的地方,便是“挖墻腳”能力。
他曾挖了一個大眼仔的信徒給秦宙。
大眼仔到宣揚自己的事跡,在瞳之鎮散播神污染;秦宙則是讓自己的人潛伏在瞳之鎮暗中行。
目前看起來,他們都需要信徒。
秦宙應該是看中了他能夠挖信徒的能力,即便知道他居心不良,卻還是愿意借給他力量。
這算是個雙贏的局面吧?但穆思辰不確定,接了秦宙的圖騰后,他的神會不會被污染,他的思想會不會發生改變。
原本他沒想到這一點,但如今,秦宙遠隔萬里,僅僅用圖騰的手了他的眉心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這神知能力太強了,不是穆思辰能夠抵抗的。
“我允許你保持自我,”讀出了他想法,手再次傳來聲音,“只有保持自我,你才能施展那種能力。”
原來是這樣。穆思辰稍稍放心。
他沒懷疑秦宙騙他,畢竟如今他們之間實力差距懸殊,秦宙沒有騙他的必要。
“好,我會給你弄到足夠的信徒。”穆思辰想道,將想法傳遞過去。
“不僅僅是信徒,療養院有比信徒還重要的東西,協助姚平找到它。”手傳遞了一個任務給穆思辰。
穆思辰還來得及問秦宙要找什麼,手便離開穆思辰的眉心,搭在他出的左肩上。
穆思辰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手留下圖騰,正疑間,卻見那手沒他襟中,落在左上,正是心臟的位置。
灼燒傳來,穆思辰只覺得左口猶如無數麻麻的針刺在上面,很疼,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隨后他聽到姚平說:“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穆思辰睜眼,扯開領口低頭一看,見左上出現一個紋。
那紋像是一個人張開手臂,臂彎中守護著一個球形的品,像是一個人在用自己的手臂守護地球般。
只是這個人的手臂有點多,把地球麻麻地護在其中,看起來不像是守護,更像是占有了。
穆思辰系好扣,對上姚平的眼神,見這人眼中竟閃過一羨慕。
“秦上將竟然將圖騰放在了你的心口。”姚平說。
穆思辰面無表問:“這是什麼好事嗎?肩膀和心口有什麼區別?”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秦上將的圖騰,祥平鎮的人要經過重重考核才能獲得賜予圖騰的資格,就算得到資格,不同的位置也代表著不同的職責。肩膀連接手臂,代表著秦上將的左膀右臂。”
穆思辰紋上圖騰后,姚平對他的信任增加不,也愿意吐一些關于祥平鎮的報。
“能夠直接獲得秦上將賜予圖騰的人極,一般來說,是秦上將選擇一些人賜予圖騰,得到圖騰的人再選擇自己的圖案,贈予其他人。
“你是我引領進祥平鎮的,按理說,應該是我在你的左肩留下一個持劍的手臂的紋。但沒想到,剛才秦上將竟直接賦予你完整的圖騰,還留在了心口,為什麼會這樣?”
穆思辰覺得祥平鎮這個發展下線的模式特別像傳銷,只要聯想傳銷模式,便能猜出秦宙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穆思辰能夠為秦宙帶來的下線,顯然比姚平多,秦宙自然會將穆思辰作為重點培養對象,甚至愿意賦予他一定程度的自由。
為了與姚平友好合作,穆思辰寬他:“剛才獲得圖騰時,我收到秦上將的命令,讓我輔助你找到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沒錯。”姚平的神堅定下來,“圖騰的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柱’,解放瞳之鎮!”
“‘柱’?”聽到這個詞語,穆思辰險些驚喜地喊出聲,他用盡全部理智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正常,“那是什麼?柱子的“柱”嗎?”
“支柱的‘柱’。
“在現有小鎮中,祥平鎮是最強的,秦上將絕對可以戰勝任何怪。
“但目前每個小鎮都有各自的領域支撐,互不干涉。即便是秦上將,也不可能從外部打破,只能從部瓦解小鎮的支柱,破壞小鎮的領域。
“只有這樣,秦上將才能親自出手,除掉大眼仔,解放這個小鎮的幸存者。”
直至此刻,穆思辰才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廓。
在系統最初的地圖上,有很多小鎮,每個小鎮邊界清晰,互不干涉,甚至連邊界都不存在。
原來這些小鎮并不是地理意義上的鎮,而是一種獨立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有所謂“柱”支撐,破壞這些“柱”,空間便無法維持下去。
而系統的任務是,讓他找到“柱”。
目前來,他和秦宙的目的是一致的。可找到“柱”之后……
穆思辰捂住心口,努力下自己的念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會不會通過圖騰傳遞給秦宙,只能暫時不去想這之后的事。
左右他也不清楚系統要他找到“柱”有什麼用,暫時不想這之后的事,將注意力放在尋找上面。
“你找到這家療養院,是不是代表瞳之鎮的‘柱’就在這里?”穆思辰問。
“我潛伏在瞳之鎮一個月了,每到‘黑夜’都會出來尋找,找了好幾個地點,最終鎖定這家療養院。這里應該是‘柱’之一。”姚平說。
“之一?”
“當然,一個領域不可能只有一個支柱。一個支柱被破壞,也不會影響整個領域的運轉,只是造一定程度的領域坍塌罷了。”姚平說,“大眼仔很弱,我們推測瞳之鎮的‘柱’大概在三到四個,數量不多。”
“多的要多個?”穆思辰問道。
“就目前所知,祥平鎮起碼有八個‘柱’在支撐。秦上將非常強大,即便被破壞四個‘柱’,我們的小鎮也依舊能正常運轉。”姚平眼中充滿憧憬和崇拜。
八個“柱”,正好是章魚的八只手……
穆思辰忍不住產生神級怪的想法,這時他心口一疼。
疼得不嚴重,像是有誰輕輕捶了他口一般。
“療養院既然是‘柱’之一,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柱’的位置。醫護人員在療養院行比較便利,你盡快為醫護人員,方便我們行。”姚平說。
終于提到了重點,穆思辰神一振,問道:“要如何轉換份?”
“治療患者。”姚平面平靜地說,“你不是負責一個患者嗎?將他變大眼仔的信徒,讓他出院,你就可以為醫生。”
穆思辰微微一頓,他看向姚平:“我接了那個患者,他是一個神智清醒,即使異變,依舊可以保持本心的人。”
“那又怎麼樣?”姚平說。
“他也是祥平鎮的人。”穆思辰再次強調。
姚平:“那就更方便了,你去勸他,他會理解的。”
穆思辰不由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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