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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執帝王一起重生后》 第14章 出殯

 14

 帷帳垂落,扶容被秦騖捧著臉,被迫隨著他的作抬起頭。

 扶容輕聲道:“我喜歡殿下。”

 帳外燭幽微,映扶容眼中,給他的眼睛添上幾分亮

 秦騖瞧著他的眼睛,忽然有些失神,從嚨里應了一聲:“嗯,再說一遍。”

 于是扶容再說了一遍:“我喜歡殿下。”

 扶容說得認真,雙眼亮晶晶的,不似作假。

 畢竟他從前確實是很喜歡殿下的,在冷宮里的時候。

 可是現在,殿下了陛下,扶容也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不過,所幸他還喜歡冷宮里的殿下,對著秦騖說這種話,不算太難。

 扶容說第五遍的時候,秦騖終于滿意了。

 他按著扶容的腦袋,親了親他的眼角。

 秦騖抱著扶容,重新躺回榻上:“睡覺。”

 扶容想問問他去看喪禮的事,還沒開口,秦騖便道:“明日讓他們去辦。”

 雖然不知道要辦些什麼,但扶容知道,這是可以去看的意思。

 “多謝陛下。”扶容高興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秦騖他的頭發,良久,低聲道:“你再乖點,就喜歡你多一點。”

 扶容原本沒有打算得到他的回應,將睡未睡之間,忽然聽見他說話,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可是秦騖已經別過了頭,不再看他。

 扶容同樣收回目,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扶容閉著眼睛,忍不住想,如果現在是西山大營那天晚上,他求著秦騖喜歡自己,秦騖這樣說,他會不會繼續努力,把自己變得再乖一點,好讓秦騖喜歡自己?

 一定會。

 秦騖抱著扶容,拍拍他的后背。

 可是現在,太遲了。

 *

 先帝的棺槨在宮里停過三七,就要被送到安山的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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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騖本來沒怎麼理會這件事,甩給兩個藩王就不管了。

 結果扶容說想看喪禮,他就把兩個藩王喊過來問一問。

 養居殿里,三皇子和六皇子俯行禮:“陛下萬歲。”

 秦騖架著腳,坐在主位上,隨口問:“先帝的喪禮預備得如何?”

 六皇子回道:“稟陛下,喪禮上還有些東西……”

 三皇子連忙按住他的腦袋,讓他閉,自己來答:“稟陛下,喪禮一切妥當,陛下政務繁忙,將此事托給臣,臣自當盡心竭力,請陛下放心。”

 秦騖淡淡道:“事辦得好些,缺什麼東西報上來。”

 三皇子頷首:“是,臣遵旨。”

 “出殯之前,騰出一刻鐘,朕進去看看。”

 “是。”

 秦騖轉頭看看坐在旁邊的扶容,毫不忌諱地問他:“一刻鐘夠看嗎?”

 扶容回過神,看向他。

 這陣子,扶容一直都在擔心自己的后事。

 他到現在還只是個掖庭的小奴婢,是皇帝的男寵。他問過章老太醫了,男寵的喪禮,除非是備的男寵,否則一般是沒有的。

 他想他應該也不會有的。

 他之前就去看過先帝的喪禮,結果也沒怎麼看清楚,就被秦騖按著弄了很久。這回他想再去看看,這樣在臨死前,也好給自己準備一些東西。

 自己給自己籌辦喪禮。

 聽起來很古怪,但他考慮了很久,這是最好的辦法。

 扶容點點頭:“夠看了。”

 秦騖轉回頭,看向兩個藩王:“就一刻鐘,記得清場。”

 三皇子和六皇子都愣了一下,隨后連忙應道:“是。”

 兩個人從養居殿走出來的時候,還覺得不著頭腦。

 六皇子疑地問:“方才陛下是說,他和扶公子要進去看看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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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點了點頭:“是。”

 他們都不明白,先帝的喪禮有什麼好看的?

 陛下就沒見過先帝幾面,更別提扶容了,他連見都沒見過先帝,他們兩個進去看什麼?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六皇子擺了擺手:“這回還是托了那位扶公子的福。上回就托了他的福,陛下找人給二哥做法事,這回托他的福,父皇的喪禮也能順利辦完,還是得多謝他。”

 六皇子低下頭,嘆了口氣,輕聲道:“倘若大哥還在……”

 他話還沒說完,三皇子一把捂住他的,低聲喝止:“別說了,你不要命了?”

 *

 先皇出殯這天。

 天蒙蒙亮,兩個藩王領著宮人,垂手侍立在封乾殿外,等候陛下駕臨。

 不多時,秦騖帶著扶容過來了。

 眾人垂首:“陛下萬歲。”

 三皇子識時務,回稟道:“一切妥當,陛下自便,臣等告退。”

 秦騖頷首,應了一聲,便帶著扶容走進殿中。

 扶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殿前。掛在殿門前的白布被風吹,差點撲在他的臉上。

 扶容被秦騖拽了一把,拉到前面去。

 殿正中,擺著先帝的棺槨,四周點著長明宮燈,燭搖曳,照在靈幡白布上,森詭異。

 秦騖牽著扶容的手,想起扶容怕鬼,回頭去看他。

 可是扶容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子,他仍舊抬著頭,大膽地環顧四周,像是要將喪禮上的一切都記住。

 扶容臉蒼白,雙眼漆黑,認真地看著周圍的景,甚至還朝一個盛著金錠的青銅出了手。

 秦騖立即握了他的手,把他拽到自己邊:“扶容。”

 扶容回過頭看他,用目詢問他,怎麼了?

 “別,晦氣。”秦騖攥著他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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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連一刻鐘也沒到,秦騖就帶著扶容出來了。

 扶容也沒有反對,乖順地跟在他后。

 兩個藩王在外面等著,俯恭送。

 秦騖理也沒理,牽著扶容,大步走在宮道上。

 他真是瘋魔了,不知道怎麼的,就答應了扶容,帶他來這種地方。

 方才扶容站在里面的時候,他的覺很不好。

 他原本是不想帶扶容過來的,可是想想,扶容的要求本來也不多,不好總是他失

 秦騖大步向前,扶容被他拽著,跟不上他,踉踉蹌蹌地跟在后面。

 忽然,秦騖停下腳步,回過

 扶容差點撞上他。

 秦騖正道:“以后別去那里。”

 扶容想了想:“上次就去過……”

 就是上次,秦騖按著他在后殿。

 秦騖面一沉,扶容不敢再提,連忙點了點頭:“知道了。”

 秦騖抬起手,按了按他的腦袋:“要是我不在,你自己別去。”

 扶容點點頭:“嗯。”

 清晨時分,先帝的送葬隊伍準時出發。

 秦騖要給自己立個好名聲,對先帝的喪禮不會太苛刻,但是他也下了命令,喪禮肅穆,全程不發出一點聲音,不準吵到他。

 兩個藩王騎著馬,走在最前面,跟著是先帝的儀仗,秦騖也派了士兵跟著,以防不測。

 城,秦騖站在宮墻城樓上,扶容站在旁邊,撐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底下人經過。

 秦騖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扶容竟然看得津津有味的。

 秦騖不大高興,了一下他的后頸。

 扶容回過神:“陛下?”

 秦騖隨口道:“你怎麼這麼沒見識?別人死了也看。”

 扶容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早已經習慣了,秦騖就是這樣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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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騖又道:“等過幾日,帶你去看我的登基大典。”

 扶容點了點頭:“嗯。”

 秦騖順勢抱住他,摟著他走下城樓:“不看了,回去了。”

 “好。”

 扶容垂下眼睛,認真地回想著方才在喪禮上看到的東西,想想自己能給自己準備些什麼。

 秦騖瞧著他的側臉,卻停下了腳步,摟著他走回去,無奈道:“看看看,等他們全走了我們再走。”

 扶容被重新帶到城樓邊,繼續參觀下面的出殯隊伍。

 秦騖抱著手,百無聊賴地站在旁邊,瞧著扶容。

 扶容趴在城樓邊,看得認真。

 東邊日出,溫暖的照在扶容的側臉上,映得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不一會兒,城樓下的人都走了。

 秦騖把扶容摟在懷里:“這下可以走了?”

 扶容點點頭:“嗯。”

 *

 兩人回到養居殿,正好這時,尚服局的宮人們把秦騖登基大典上要穿的冠冕送過來了,請陛下先試一試。

 扶容識趣地走上前,捧起裳,給秦騖更

 帝王冠冕比朝服還要復雜,又有點重,扶容抱著幾件裳,左看看,右看看。

 秦騖站在他面前,垂著眼,瞧著他:“笨得要命。你要做什麼,我全都答應,我就穿件裳,你也弄不好。”

 扶容愈發低了頭,幾乎要把腦袋埋進裳里。

 又看了一會兒,扶容輕輕地呼了口氣,抬起頭:“陛下,奴愚鈍,還是請尚服局的宮人們伺候陛下更吧。”

 這是他頭一回順著秦騖的話,就這樣承認自己笨。

 扶容抬起頭,對侍立一邊的宮人們招了招手:“你們來……”

 下一刻,秦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就說你兩句,又鬧脾氣?”

 扶容搖搖頭:“沒有啊。”

 他明明是順著秦騖的話說的。

 “沒有最好。”秦騖回頭,看向宮人們,“愣著干什麼?過來教他。”

 秦騖收回目,看看扶容:“好好學著,往后要你穿的時候還多著。”

 扶容點點頭:“是。”

 宮人們上了前,卻不敢裳,更不敢去秦騖,只能跟扶容說一說,告訴他怎麼弄。

 扶容捧著裳,按照他們說的,一件一件給秦騖披上。

 秦騖就張開雙臂,站在他面前。

 最后,扶容雙手捧起帝王的十二旒冠冕,給秦騖戴上。

 秦騖比他高出半個頭不止,那冠冕又有些沉,秦騖不肯低頭,扶容得踮起腳,才能幫他戴好。

 好不容易戴好了,扶容松了口氣,后退兩三步。

 秦騖穿著玄的帝王冕服,腰間佩劍,不怒自威。

 忽然,秦騖對扶容道:“登基大典,你和我站在一起,要給你做新裳。”

 扶容微微抬起頭:“我……”

 秦騖上下打量他:“嗯,你的小太監裳也穿舊了,讓掖庭給你拿一新的,到時候你跟在我邊,拿著玉璽,別摔壞了,摔壞了把你腦袋砍了都賠不起。”

 扶容扯了扯自己的袖,小聲道:“那我不去了,讓其他宮人去吧。”

 秦騖的語氣冷:“讓你做拿玉璽的小太監,不是比拿著儀仗的小太監好多了?”

 扶容無法拒絕,只能應了一聲,然后看看秦騖。

 冕服很合,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于是扶容又得忙活起來,幫他把裳解下來,繁瑣復雜。

 好不容易弄好了,扶容累得微微氣,鼻尖上也沾著汗珠。

 正巧這時,小廚房把今天的燕窩端過來了。

 秦騖瞧了一眼,最后對扶容道:“進去把燕窩吃了,你怎麼這麼弱?準備好了,去登基大典。”

 “是。”

 扶容接過燕窩,走進里間。

 秦騖瞧著他進去了,轉回頭,朝尚服局的宮人揚了揚下:“給他做服。”

 宮人們小心地問:“敢問陛下,扶公子的職品級是?”

 “他不做,只是給他做服穿著玩玩。”

 “那敢問陛下,是按照文朝服,還是武朝服的制式?”

 “文,給他做的,他沒穿過這個。”

 “是。”宮人們猶豫了一下,又問,“奴才們何時給扶公子量?”

 “不用量,我知道。”秦騖出雙手,攏了一下,“他的腰就這麼細,肩膀就這麼寬……”

 宮人們拿出尺,小心翼翼地丈量秦騖用手比出來的尺寸,不敢到秦騖。

 偏殿室里,扶容把燕窩放在桌上,也不想吃,轉頭拿出自己的幾本小書。

 他從書上撕下一張紙,試著疊一個什麼東西。

 剛才在先帝的喪禮上,他看見用紙折的小金錠。

 到了地府還要用錢,他想要這個。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一點,就被秦騖拉走了。

 他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折。

 扶容試了一下,沒有折出小金錠,只折出一只小紙船,還不太好看。

 扶容紙船,有點泄氣,到了下面,紙船有什麼用?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扶容連忙把小紙船收起來,端起燕窩,喝了一口。

 他實在是不喜歡牛和燕窩的味道,小口小口地抿著,好久才喝了一點點。

 沒多久,宮人們又捧著各補藥進來了。

 “扶公子,這些都是陛下吩咐的,您不喝藥,陛下都讓人制了藥丸。”

 扶容苦著臉,看看沒喝完的燕窩,再看看面前烏黑的藥丸。

 他抬頭看向秦騖:“我沒生病。”

 秦騖抱著手,淡淡道:“快吃,把子養好點。要是在登基大典上摔了玉璽,你哭也沒用。”

 扶容垂著頭,起一顆藥丸,蹙著眉塞進里。

 他手里著藥丸,眼睛瞧著秦騖,趁秦騖不注意的時候,就把藥丸塞進旁邊的銅花瓶里。

 等秦騖再轉過頭時,扶容正好把藥丸“吃完”。

 秦騖的登基大典前幾天,宮人們遵照秦騖的旨意,一頓不落地給扶容送藥,扶容總是把藥丟到花瓶里。

 其實他不想去秦騖的登基大典。

 他跟在皇帝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男寵。

 要是不小心摔壞了東西,還要挨一頓罵。

 他不想在文武百面前挨罵。

 他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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