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想出,在看來,府里的人誰沒有得過好,現在憑什麼只讓一個人吐出來。
況且當時雖然要了兩萬兩,但是這些年兩兒一婚嫁,再加上逢年過節打賞下人以及再補給娘家一點,本剩不了多。
如今要讓將這筆銀子填上,非要用自己的嫁妝不可。
怎麼愿意。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錢氏,這個妯娌在看來就是人傻錢多,好忽悠得很。
不過在要到錢氏院子門口時,又遇到虞念清。心里覺得晦氣,剛準備轉就走,不遠的小姑娘就追上和打招呼。
小姑娘應該又哭過,眼皮都是紅腫的,“大伯娘是來看我娘親嗎?”
王氏皮笑不笑,點了點頭本就不想說話。
“我娘親最近好了一點,想來是最近修養得很好,沒有七八糟的事去煩。就是之前我退婚的那一出,我都不敢讓聽見一點兒風聲。”虞念清冷著一張臉,眼神淡薄而狠戾,“父親出事后,我過得渾渾噩噩,要是娘親再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完之后就笑了起來,微風吹來拂起臉邊的長發,溫又帶著點點風,到極致。
王氏卻生生打了個哆嗦,心里罵這孩子未免也太過詭異!簡直就是個妖。
“您說呢?”對面的妖問。
王氏按下怦怦直跳的心,臉僵道:“這是自然。”
錢氏的路直接走不通,就被著要出錢。回去之后讓邊的丫鬟搬來賬簿,一邊想著從什麼地方能勻些錢,一邊心都在滴,將虞念清不知道咒罵了多遍。
最后零零散散湊了一萬三千兩出來,咬咬牙從自己的嫁妝里面拿出了兩千兩,至于還剩下五千兩……
將手中的東西稍微收拾了一番,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澄暉院。
老夫人最近又暈倒了一次,請了大夫之后就在修養,不見別人。別的倒是不怕,就是怕那個小煞星過來問自己要銀子。
當然,對于自己最為滿意的大兒媳婦,還是要見見的。
所以聽說王氏過來之后,老夫人就連忙讓人將請了進來。結果王氏一進門,就主坐在了離床邊最近的凳子上,掏出帕子就開始哭了起來。
老夫人這兩天對各種事都比較敏,稍微想了想之后就知道了王氏的來意,頓時就后悔將人給去請了進來。怕王氏會賴上自己,干枯的眼皮子耷拉著,就是不主問一聲怎麼了。
王氏在心里罵了一句,才泣著開了口,“老夫人,我這心里面實在委屈得很。這麼多年來,我管理府中中饋,可謂是戰戰兢兢,不敢有一步出錯的地方,就怕墮了我們府上的名聲。您也是管過家的,知道這當中多艱難。現在要我拿出這麼一筆銀子,我哪里有哦。”
“這事是你委屈了。”老夫人緩慢開口。
王氏還沒來得及高興,老夫人耷拉的眼睛突然掀開一條小,問了一聲,“但是你也從中間拿了不好吧,我都不知道你問錢氏拿了兩萬兩的事。”
話音剛落,室陷一片死寂當中。
王氏哭也哭不出來,只覺得煩躁。要是說撈錢,老夫人更是不遑多讓。當初在把府中大小事務給之前,老夫人就抱走了不銀子當了自己的私用,不然這麼多年也不至于出捉襟見肘,還要算計起錢氏的東西。
再說了,老夫人這些年的花銷可是不小,什麼都要是最好的,現在倒是反過頭注指責起來。
王氏一張臉拉長,“府中用度,您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昧了錢。”
老夫人沉默,不說話,心里面清楚得很,王氏有錢。有錢還要惦記著這個做婆婆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焦灼,王氏幾乎都快要嘔出,咬著牙出一個笑臉說:“實在不是我不愿意拿錢,時玉馬上要考核評定,總是要拿錢上下打點一番。還有久書,那孩子書文上不行,日后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出路,我總是要替他攢下一點。他們可都是您的親孫子啊,您也不為他們考慮一些嗎?”
這就打在了老夫人的三寸上。
老夫人雖然一不拔,但是對除了二房以外的孫子都很好,尤其是長孫虞時玉。
的面上有些松,王氏再接再厲,繼續勸說,“時玉最是孝敬您了,一直說日后要是當了大,定是要您穿最好的裳,戴最好的首飾,讓旁人見了您都要行禮。”
這勾勒的場景過于好。
老夫人一個沒忍住,直接趴在被子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心臟疼,“我的時玉啊,我的時玉……”
愣生生出一種喊魂的氣勢。
王氏眉頭直跳跳。
——
經過一些波折之后,王氏總算是從老夫人這邊拿了五千兩銀子,將窟窿給補上。不過因為過于心疼,沒有直接將錢送到聽夏院,而是讓自己邊得力的嬤嬤走了這一趟。
虞念清也不管是誰送來了的,讓小滿將嬤嬤留住,盈月則是當著嬤嬤的面開始點錢。
一張張銀票數過去,嬤嬤的臉從疼直接變得麻木,后面自然將這樣的場面描述給王氏聽。
至于自己的這位大伯母到底會不會心疼,虞念清則全然不管。撕破臉之后還擔心別人高不高興,那就純粹是想不開。
不過經過這麼一遭之后,樂平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平日里看著和氣的二姑娘實際上是個狠角。敢和老夫人、侯夫人直接拍板最后還全而退的,能有幾個人。連一向怪氣的虞晴明,看著的時候目中都有幾分微妙。
虞念清已經不在乎外面到底怎麼說,就是聽說有天樂平侯回來發了好大的火,但是什麼原因也不清楚,好像是在朝堂中遭到別人彈劾。
還在想,樂平侯在朝中領得不過是閑職,還有什麼讓人彈劾的余地。
不過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高興。起初是對這個大伯印象還好,畢竟對著幾個晚輩,他還是有些風度的。但是從這次退婚一事上,也看明白一點。這個大伯虛偽又極為好面子,指揮著自己的夫人和老夫人一起上去要好,他則是在一旁半句話不說。
唯一讓覺得意外是,三叔在知道要錢的事之后,以為在銀錢上張,主拿了三千兩過來塞給。
虞林生如今在京兆府當差,手上的銀錢有限,但還是說:“若是還有急用,你就告訴我,湊湊總是能的。”
當時要錢純粹就是為了惡心王氏,怎麼可能收他的。下意識想要還回去,虞林生推了回來,“就拿著吧,也沒有多。你祖母那邊我會去說,你不要有多大的負擔。”
他長相和虞平生有點像,但看著要更加老實沉穩,看著侄不知所措的樣子,笑了聲,“你父親一直擔心你脾氣有點,日后會被人欺負。若是能看到你現在這般有了自己的主見,定是十分高興。“
虞念清并沒有接話。
若是父親還在京城,沒有下落不明的話,又怎麼會經歷這些事。也想待人平和,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現在若是不能立起來,怕是二房直接被撕咬得什麼都不剩。
不知為何,有一種直覺,王氏后面肯定憋著什麼壞招。
就是不知道王氏能做到哪一步。
可能是心中顧慮太多,晚上躺在床上很長時間仍舊沒有睡著,盯著床幔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要怎麼走。
就在凝神思索時,窗邊突然傳來三長一短的敲擊聲,十分有節奏。
被嚇了一跳,惶恐不定時候就見窗面上出現了一道影,頓時頭皮繃。不敢彈,甚至不敢發出靜,悄悄握住了藏在枕頭下的一把短匕首。
就在猜疑來人是誰時,那邊突然說話了,“睡下了?”
像是怕吵到人,音調不高,更像是松間溪流淙淙流的聲音。
虞念清一下子就聽出來,是梁知舟,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理智上是不太想見到梁知舟,總覺這個人有些危險捉不,更覺得上次若不是答應他的條件,后來鎮國公回來一切的問題也能夠解決。
但是要不是有要事,他會這麼晚過來?
正猶豫的時候,的作反而快了一步,走上前將窗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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