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劉氏有些擔心,二賴子跟他媳婦都不是善茬兒,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不過想到二賴子那輕浮的模樣,又暗暗解恨,活該,誰讓他存著骯臟的心思!
沈九娘倒是輕松,角勾起,“雖然不好,但也算是個爺們兒!”保護人是男人的職責嘛。
說罷,沈九娘不理會那發呆的娘三個繼續薅玉米苗。
“大郎,你這媳婦……”
顧大郎目幽深,“傻是傻點,不過很可。”
他看著沈九娘,本來死氣沉沉的心湖像是被人投進了一顆石子,泛起漣漪。
“你喜歡就好。既然你喜歡,那就為了好好活著,藥別停,知道不?”劉氏囑咐著。
顧大郎點點頭,他也想多活些日子,他愧對這個家,愧對這個傻丫頭,他想要補償,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中,終于照進一束芒一樣,那個人就是沈九娘。
劉氏看著沈九娘不停的薅玉米苗,這個心疼,不過誰讓這是家兒媳婦呢,只要大郎開心,兒媳婦就是把滿地的玉米苗都薅了,也不說啥,大不了在重新種。
“顧大郎,你要是允許,就照著我這樣間苗,我保證絕對能讓玉米高產。”沈九娘直了腰,喊了一聲。
“好。”
劉氏吃完餅子也跟著開始干活,唯一值得欣的就是這個傻媳婦沒把玉米苗都給薅干凈。
沈九娘沒想到他們連問都不問,就照著自己的樣子間苗,也就懶得解釋了。
三個人一起干活兒就是快,太西斜的時候,整片地都已經理妥當,顧小多在地頭也尋了整整半筐子野菜。
一家四口子回到家,劉氏將下地的服拿去洗,沈九娘自覺的拿著野菜走進廚房。
半個時辰后,沈九娘將草藥小火煎上,端著飯,擺上了桌。
劉氏滿意極了,滿臉堆笑,大郎肯繼續吃藥,媳婦又越來越神,看來是準備留下過日子了,真好。
而且這媳婦雖然有時候愣呆呆的,但是廚藝是真不錯,啥味兒沒有的野菜,配著些咽著就劃嗓子的玉米面,也能做的香味俱全,將來自己就是不在了,孩子們也不著了。
顧大郎雖然不在乎口腹之,但食總會讓人心舒暢,顧小多更是聞著味兒,口水流一地,一家人剛拿起筷子,門外就傳來一陣罵。
“劉氏,你個不要臉的,趕給我滾出來!”
沈九娘面一沉,累了半天,想吃頓舒心飯都不咋著?
劉氏放下筷子,“你們先吃,娘看一眼去。”
來人正是二賴子跟他媳婦張翠花,他們后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村民,大房那邊還隔著柵欄著脖子看熱鬧。
大伙兒看到二賴子的眼圈淤青,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但是心里無不暗自解恨,這二賴子不學無,小小,還經常在言語上占人家閨媳婦的便宜,們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敢跟二賴子計較,其實心里頭早就把他恨了。
“二賴子媳婦,你這是干啥?堵我家門口罵,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沒人撐腰咋著?”劉氏在院子里著腰不甘示弱,知道自己了寡婦,大郎不好,又分了家,日子不好過,所以一旦自己了,那們家就真的任由別人圓扁了。
“論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嬸子,你就這樣沒大沒小的罵我這個長輩,到底是誰不要臉啊?”
“呵,這時候說是我嬸子了?顧大郎打我家二賴子的時候,你咋不想想二賴子是你侄子啊?”
張翠花不依不饒,“二賴子讓顧大郎這個狼羔子打這樣,活兒都干不了,還得看郎中買藥,今兒你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我呸!還要說法,我還想跟你要說法呢!”
劉氏反駁著,早先在地里二賴子找事兒,大郎可以打他一頓,可是現在張翠花過來罵,總不能讓大郎跟人罵街,只能自己著頭皮跟張翠花對峙,就不信這個小輩,還真敢跟扯皮,不怕別人脊梁骨。
當然,張翠花也不是個吃素的,劉氏天善良,為母則剛,哪里能跟張翠花那滾刀比,那點兒小心思早就讓張翠花清了。
“劉嬸子,你也不用跟我扯皮,我今兒來,也不是跟你打架來的,剛才我也是在氣頭上,說話沖了點兒,咱們還是得把事兒解決了,你們痛痛快快的賠銀子,也省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家大郎仁義著呢,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打人,你家二賴子是啥樣人,你心里也清楚。”劉氏反駁道,“他挨打是他活該,想讓我們賠銀子,沒門!”
張翠花翻了個白眼,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說,“劉嬸子,如今這人你們也打了,不管因為啥,打人就是不對,二賴子現在干不了活計,就給五兩銀子用來買藥吧。”
“啥著?五兩?張翠花,你咋不去搶啊?就二賴子那青眼眶子,上山自己弄兩婆婆丁搗碎了敷上就完了,要五兩銀子,你們怎麼不去搶。”劉氏生氣,就知道這兩口子過來找事兒就是想訛他們。
“別說我們沒有這五兩銀子,就是有也絕不便宜你們!”
“大伙兒評評理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老顧家欺負人啊,平白無故的打了我家二賴子,如今又賴賬,還讓不讓人活啊!”張翠花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我們咋平白無故的打人了?還不是你家二賴子活該,不要臉!”劉氏氣呼呼罵道。
“咋說這打人也不對。”
“沒想到顧大郎這藥簍子蔫蔫兒的還敢下黑手。”
“二賴子也不是啥好東西,能讓病秧子跟他手,指不定干啥著呢。”
“也對,顧大郎平時待人和氣的。”
“估計也是被急了。”
張翠花聽著村民的議論,眼珠子一轉,“天殺的黑心肝的啊,我不活了,我們兩口子活該被人欺負啊,是顧大郎的傻媳婦不要臉,看見我家二賴子就往上撲,倒是我家二賴子挨打,沒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