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賞花宴,舉辦的地點自然就是花園。
出於對楚瑤筠的好奇,很多嬪妃早早地就到了,三三兩兩圍著說話,只是眼神都是不自覺地往絳雪軒的方向瞟。
火紅的牡丹前,張淑妃饒有興趣地嗅著牡丹香,一素宮裝,淡雅秀麗的趙小媛站在後,神恭敬。
「說說吧,為什麼非要促這次賞花宴?」
張淑妃放開牡丹,漫不經心地問道。
趙小媛聞言,笑道:「娘娘英明,臣妾什麼心思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
張淑妃冷哼,「你知道就好。」
趙小媛恭敬道:「之前孫娘子一事,毓貴人能通過救孫娘子來洗清自己的嫌疑,可見有點小聰明,可之後的坦然,又說明沒有心機,直白坦率。可在臣妾看來,毓貴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連升四級,而且為繼麗貴嬪之後第二個有封號的嬪妃,或許並不簡單,藉著這次賞花宴,可以好好看看,毓貴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淑妃點頭,「你的猜測不無道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給你了,本宮需要知道的真實面目。」
「是,臣妾一定不辜負娘娘的期。」
張淑妃滿意地笑道:「你放心,本宮不會虧待你的,皇上那裏,本宮會為你說好話的。」
趙小媛聞言大喜,激道:「臣妾多謝娘娘。」
張淑妃擺擺手,正要再說什麼,就聽到一陣倒吸氣的聲音,似有所,張淑妃馬上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著淡宮裝,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的子緩步走來,子懷裏抱著一隻黑貓,手輕地貓,角帶著笑容,看向他人的眼中帶著高傲和不屑。
看到楚瑤筠到來,本來熱鬧的場面突然一靜,然後下一秒恢復正常,只是眾人談的話題,十分默契地全都換楚瑤筠。
「這就是近來風頭正盛的毓貴人啊,當真是貌。」
「是啊,天底下竟有這等人,怪不得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捨不得放棄這等人兒。」
「當初見到麗貴嬪時,就覺得已經是極了,現在看到毓貴人,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
眾嬪妃看著楚瑤筠,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嘆,明明心中都嫉妒得很,卻無一人將之宣洩出口。
楚瑤筠不用去看,都能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窺探和惡意,不暗自搖頭,果然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
楚瑤筠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貓,不去回應那些目。
之所以會帶小黑來,純屬是王賢妃太會選時間了,把賞花宴的時間定在申時,楚瑤筠不讓景泰帝看看這一盛況,都覺對不起他。
宮中的嬪妃,楚瑤筠悉的只有孫娘子,可現在還在玉粹軒足,楚瑤筠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只得站在月季花前發獃,暗自祈禱賢妃趕快來,這氣氛有些尷尬啊。
這次出門,為了裝門面,楚瑤筠把半雪和明月都帶了出來,半雪距離楚瑤筠很近,分擔了不看向楚瑤筠的目,下意識地脖子,弱弱道:「主子,好多人都在看你。」
楚瑤筠微微一笑,「們想看就看唄,我又不會塊。」
半雪聞言,不崇拜地看了楚瑤筠一眼,心想還是主子厲害,被這麼多人注目還這麼淡定。
楚瑤筠要是聽到半雪的心聲,肯定會嗤之以鼻,這算什麼,還在幾百人面前演講過呢,與那個相比,這都是小意思。
王賢妃作為賞花宴的發起人,終於姍姍來遲,一來,宣告賞花宴正是開始。
眾人按照位份紛紛坐下,楚瑤筠剛坐下,就看到一個淡雅的人沖微微一笑,然後走到旁邊坐下。
人聲道:「毓貴人可能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文音閣的趙小媛。」
趙小媛?楚瑤筠聞言一愣,隨後才意識到這人比自己位份高,微微行禮,「臣妾見過趙小媛~」
趙小媛抬手笑道:「毓貴人不必多禮,我不過是對毓貴人有些好奇,想要認識一下。」
楚瑤筠面前的桌上擺滿了各糕點,從藩國進貢的珍稀水果,以及香味瀰漫的果酒。
楚瑤筠的注意力頓時全放在食上,對於趙小媛的話,只是隨意搭了句,「是嗎?」就沒有後文了。
趙小媛可不知道楚瑤筠正對著食流口水,只當楚瑤筠看不上,不想和說話,臉一沉,又飛快地恢復正常。
趙小媛不再搭話,楚瑤筠也樂得平靜,低頭解決面前的食。
……
景泰帝一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怎麼他的妃嬪都在這裏,們組團來絳雪軒了?
景泰帝扭頭看看,卻發現這裏並不絳雪軒,而是花園,景泰帝這才想起來,前幾天王立恩曾跟他說過,賢妃要邀請眾嬪妃,在花園舉辦賞花宴,想來這就是了。
景泰帝弄清楚狀況,又閉上眼睛,在楚瑤筠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懶散地蜷著。
結果,眼睛剛閉上,就聽到一個悉的聲音諷刺道:「沒想到毓貴人還是一個貪口腹之慾的人,倒是讓我等驚訝啊。」
景泰帝支矇著耳朵,不過一秒時間,他就想起來說話之人是誰了。
景花閣的喬小儀,他一個月前曾寵幸過,對的聲音還有印象。
至於說的話,景泰帝舉雙手贊,在他看來,楚瑤筠確實比較喜歡食,變著法地讓膳房給做食。
景泰帝的心思楚瑤筠可不知道,只知道,正吃得開心,就聽到有人提到自己,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快把下抬到天上去的人,正在看著,眼中帶著挑釁以及藏不深的嫉妒。
楚瑤筠冷哼,對於這種人,可不會慣著。
「請問你是?」
喬小儀臉一僵,冷聲道:「喬小儀。」
楚瑤筠點頭,「哦,那請問喬小儀,我吃你家的東西了嗎?」
喬小儀有些不明所以,搖頭道:「沒有。」
楚瑤筠聞言,臉一冷,「既然如此,我喜不喜歡食,關你何事,喬小儀,我奉勸你一句,多管閑事是病,得治。」
噗嗤~
楚瑤筠一說完,一些嬪妃沒忍住,笑了出來。
喬小儀臉一陣青一陣白,本想諷刺楚瑤筠見識短淺,沒見過世面,竟是貪口腹之慾之人,結果卻反被楚瑤筠諷刺多管閑事。
喬小儀氣得臉都紅了,看著楚瑤筠,怒聲道:「毓貴人,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尊卑之分嗎,你竟然敢公然辱我?」
楚瑤筠最討厭拿父母說事的人,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眼看向喬小儀,「首先,我不認為方才是在侮辱你,我只是給你一個忠告,其次,我父母把我教得很好,不勞喬小儀擔心,最後,小儀很高嗎,三年才混到一個從五品小儀,我都替你臉紅。」
狂!很狂!
眾嬪妃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楚瑤筠,很難想像,這麼一個清純人兒會說出這麼狂的話,偏偏沒人覺得說得不對,數日時間就從正八品采升到正六品貴人,比相比,喬小儀確實應該臉紅。
一些因為位卑被喬小儀欺負的嬪妃,都眼睛發亮地看著楚瑤筠,如果楚瑤筠注意到,就會發現那眼神,和後世看偶像的眼神差不多。
其他嬪妃聽到楚瑤筠的話,或讚歎,或不屑。
可作為楚瑤筠主要的攻擊對象,喬小儀快要氣炸了,臉猙獰,猛地站起來,手地指著楚瑤筠,「楚瑤筠,你大膽,我要稟告皇上,你目中無人,不知尊卑。」
楚瑤筠抬頭瞥了一眼,面帶不屑,微勾,高傲道:「稟告皇上,你覺得皇上是信你,還是信我?」
「這裏有這麼多人為我作證,皇上當然是相信我。」
「哦,是嗎?」楚瑤筠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那你問問們誰肯為你作證。」
喬小儀聞言,馬上看向眾人,結果所有人都不敢和對視,紛紛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喬小儀臉一僵,隨後火冒三丈,「你們,你們就這麼怕,一群……」
「夠了。」王賢妃怒其不爭地看了喬小儀一眼,冷聲道:「閉~」
再讓喬小儀說下去,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娘娘,是……」
「本宮讓你閉。」王賢妃冷眼看向喬小儀。
喬小儀一,到底不敢忤逆王賢妃,不甘地看了楚瑤筠一眼,坐了下去。
景泰帝看著臉依舊猙獰的喬小儀,眉頭微皺,他當初怎麼會寵幸這麼沒腦子的蠢貨,真是掃人興緻。
只不過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喬小儀雖然沒腦子,可畢竟是賢妃的人,之前被欺負的人,也是因為有賢妃在,才敢怒不敢言。
楚瑤筠如此肆無忌憚地諷刺喬小儀,哪怕一開始是喬小儀先挑事,王賢妃為了維持自己的威嚴,也不會輕易放過楚瑤筠。
只要有點腦子的嬪妃,都想到了這一點,們都饒有興趣地等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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