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楓葉11-鞋子的】

　清潔工阿姨很快就翻完整個垃圾箱，朝肖樓道：“老師, 你的證件不在這里啊？”

　肖樓微笑著說：“麻煩您了, 我回去再仔細找找吧, 說不定沒扔。”

　熱心阿姨道：“那你再找找，我也幫你留意著, 要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 我就送去學校的失招領。”

　肖樓點頭：“好的，謝謝阿姨。”

　他朝虞寒江使了個眼，虞寒江會意，拿著鞋子和肖樓一起轉離開。

　阿姨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大概在想——這位老師為什麼會拿走垃圾箱里翻出來的鞋子？

　此時正是上課時間，場上沒有一個人影。

　兩人來到場的角落, 虞寒江蹲下來仔細查看證。

　這是一雙很常見的白帆布鞋, 和應小雅死時穿的鞋是同一個款式。鞋底有叉的斜線紋路，踩在地上會形特殊的腳印，鞋子的邊緣是非常明顯的商標。

　肖樓看著鞋子若有所思：“我在學校看見不學生穿這個牌子的鞋，應該是比較歡迎的品牌。這雙鞋很新, 卻被扔掉，兇手明顯想毀滅證據……虞隊，你覺得這雙鞋的主人可能會是誰？”

　虞寒江將鞋子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道：“如果兇手正好是37碼的腳，買一雙這種大眾的帆布鞋并不奇怪，完全可以把鞋留著，沒必要扔進垃圾箱里。兇手必須理掉這雙鞋, 只有一個原因——的腳和應小雅不一樣大，穿這雙鞋不合適。一旦被人發現，很容易引起懷疑。”

　肖樓贊同地點頭：“也就是說，兇手買這雙同款鞋，只是為了臨時穿上，偽造天臺上的腳印，讓人誤以為天臺上所有的腳印都是應小雅一個人的，好相信應小雅是跳樓自殺。這位兇手，早就關注到了應小雅的鞋子，并且計劃好在天臺殺人——看來是蓄謀已久。”

　“嗯，所以才必須理掉證據。”虞寒江皺著眉觀察這雙鞋子，片刻后，才說：“我認為，作案的可能更大。”

　肖樓疑地看著他：“為什麼不是男？”

　虞寒江詳細地分析道：“這是典型的人作案。應小雅從高三（3）班的教室，通過空中走廊來到行知樓，再從監控死角爬上七樓，這段路程并不短，如果是被強行帶走的，整個過程中不會悄無聲息，一旦尖、或者反抗，周圍正在上課的班級都會聽見。”

　肖樓附和道：“但應小雅自始至終都很安靜，墜樓的過程神不知、鬼不覺，顯然，是自愿跟著兇手去天臺的。”

　虞寒江回頭看向肖樓，說：“如果兇手是男，穿上不合腳的37碼鞋，肯定會引起應小雅的警覺和懷疑。再說，兇手也沒時間在天臺放一雙鞋子臨時去更換，一旦對方俯換鞋，應小雅就會察覺到不對，逃跑或者呼救。所以，兇手應該是直接穿上這雙鞋去找的應小雅。”

　男人的腳通常在40碼以上，穿37碼的帆布鞋本就穿不進去，踮著腳穿、或者當拖鞋穿，都會顯得非常的奇怪，一路走過來萬一遇到人，那就說不清了。再說，如果有男人穿著37碼的同款帆布鞋來找應小雅，肯定能察覺到不對勁，不會傻乎乎地跟對方去天臺。

　除非是個。

　對方的腳是35碼、36碼，都可以輕松套上37碼的鞋，只要腳后跟那里隨便塞點紙巾，再系鞋帶，鞋子也不會輕易掉。或者是38碼，也能一，勉強穿上37碼的鞋，只是雙腳會不太舒服，但短時間穿的話完全可以忽略這一點。

　腳略小、略大，都很難看出這雙鞋不合適。加上這種鞋很普遍，學校不人在穿，老師、同學穿這個牌子的鞋，應小雅一時也不會想太多。

　肖樓低著頭想了想，道：“作案的話……易茹，我記得的高比應小雅矮半個頭，腳應該差不多大，穿上和應小雅同款的鞋，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他頓了頓，接著分析道：“而且易茹的供詞很片面，當時和應小雅一起回到教室，發生了什麼現在已經死無對證。說去小賣部買薯片，小賣部的老板也確實見過……可是，如果們先上了天臺，把應小雅推下樓，再跑去買薯片，然后回來假裝目睹應小雅墜樓呢？”

　虞寒江聽到這里，抬頭看了眼遠的天臺，再看向小賣部以及應小雅墜樓的位置，他很快得出結論，搖了搖頭，說：“不是易茹，時間上來不及。”

　肖樓畢竟只是理論分析，實際作案的時間推算，還是虞寒江更有經驗。

　他順著虞隊的目看過去——行知樓有七層高，應小雅是從樓頂墜落的，小賣部距離行知樓較遠，易茹同學如果先把應小雅推下了樓，再去小賣部買薯片，返回樓下假裝目睹閨墜樓的慘狀，這時間確實非常的倉促。

　肖樓記得昨天的案發現場，警察詢問易茹時，回答得斷斷續續，但是，并沒有劇烈運后氣吁吁的現象——的呼吸相對平穩。

　學校沒電梯，易茹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跑上七樓、推閨下樓、跑下七樓去小賣部買薯片、跑回樓下假裝路過，除非有奧運會長跑冠軍的速度，并且連續跑幾千米也不會氣。

　肖樓推翻了自己的分析，道：“看來，易茹也可以排除，作案時間確實不夠。買了薯片，小賣部的老板可以為做不在場的證明。”

　虞寒江提醒道：“我們還是重點關注老師吧。”

　拎著一雙鞋進教學樓目標太大，虞寒江想了想，順路去小賣部要了個紙袋把鞋子放進去，上面再放上之前畫學校地圖的作業本，看上去就像是拎了一袋子作業本。

　兩人返回教學樓。

　高三（3）班的化學老師被警方帶走，3班的同學們人心惶惶，大家都坐立不安，本沒心思上課。但由于第二節正好是語文課，班主任親自來教室維持秩序，布置了一道作文題，學生們也不敢說話，教室里出奇地安靜。

　俞輝、謝星河、易茹三位學生，并沒有明顯的異常。

　謝星河低著頭，神認真，運筆如飛，似乎是打開了思緒，作文本上洋洋灑灑寫了一整頁。俞輝則抓狂地撓頭，似乎不知道寫什麼。易茹苦著臉咬筆桿，顯然也寫不出來。

　老師布置的作文題是“追尋”，這個題目確實讓人頭疼。

　虞寒江觀察了片刻，發現教室里沒有靜，便說：“教室里應該暫時不會有新線索出現，不如我們先去查一下，昨天案發時其他老師有沒有課。”

　高中的老師不只帶一個班，不當班主任的話，大部分老師都要帶兩個班，不然工作量不夠，期末考評的時候會被扣分。昨天應小雅出事是在第四節課，如果這節課某位老師在其他班里有課，正在上課的話，就可以徹底排除嫌疑。

　教室里的課表只寫了語文、化學等科目，不寫老師的名字。老師自己的課表，則只寫自己任課的班級，以及上課的時間。

　肖樓仔細想了想，說：“英語、理、化學、生，這四門課程的任課老師都是，高也都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可以穿上37碼的鞋子。除了化學老師外，其他三人昨天第四節有沒有課，我們可以去辦公室看看們的課表安排。”

　虞寒江道：“語文辦公室也得走一趟，還有一位老師，需要我們注意。”

　肖樓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班主任找應小雅談話的時候，突然闖進來的那個語文老師？也是，或許也有作案的可能？”

　虞寒江神嚴肅，低聲說：“這位老師來得太巧。當時，應小雅應該會說出自己績下降的原因，這個原因非常關鍵，很可能直接導致了的死亡。可惜，正打算說出來的時候，有外人進來，打斷了。”

　肖樓想起當時的場景，立刻贊同：“沒錯，進來的時機確實很巧妙。”

　應小雅剛要說“我這段時間績下降，其實是因為……”就在這時，年輕的老師推門進來，應小雅立刻閉上不說了。

　這位老師很可能跟應小雅的墜樓案有關，是故意進來打斷的。

　但也有可能，這只是室安排的“推劇的人”——當時不進來的話，應小雅一旦說出了真相，之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查一下總不會錯。

　有嫌疑的人，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

　【第31章、楓葉12-重大線索】

　上午，教師辦公室里人比較多，不方便查探，兩人耐心地等待時機。

　很快到了中午。

　肖樓和虞寒江再次來到小賣部。

　昨天連續吃了兩頓泡面，肖樓現在看見泡面就沒胃口。虞寒江倒是神自若地拿了碗泡面。

　小賣部的老板都認識他們了，好奇地說：“兩位老師怎麼一直吃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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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樓苦笑道：“我們都是單，離家太遠了，又不想出去吃，湊合用泡面解決吧。”

　老板好心地道：“你們也可以試試自熱火鍋啊，天天吃泡面吃得下嗎？”

　肖樓一怔：“還有這東西？”

　老板拿過來一碗，笑著介紹說：“懶人火鍋，底部是可以發熱的化學材料，倒上水之后會自燒開，上層煮火鍋還有蔬菜、牛，煮個十幾分鐘就了。”

　肖樓平時極吃這種速食品，并不知道“懶人自煮火鍋”的存在，但聽店主這麼一說，他突然提起了興趣，問道：“多錢？”

　店主：“兩份1000金幣。”

　虞寒江扭頭看向肖樓，目中含著期待。

　肖樓了兜里的14枚金幣，咬牙道：“那就買兩份吧。”

　他實在是不想吃第三頓泡面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們拿著17枚金幣，按一天花2到3枚的速度，在這個室只能待5天。

　如今已經是第二天了，楓樹林的還沒有解開，鞋子的主人也沒有找到，他們必須抓時間，否則，案子再拖下去，他們就得著肚子破案了。

　更別說，他們沒地方洗澡，睡覺也只能在邦邦的走廊里將就……

　真是越想越心酸，還是不想了。至比被丟進噩夢室的挑戰者好多了。

　肖樓買了火鍋，走出小賣部，微笑著跟虞寒江說道：“我還沒吃過這種自煮火鍋，我們回辦公樓吃吧，接一些熱水，正好借口去辦公室溜一圈。”

　火鍋上面有說明，下層放的是化學材料，遇水沸騰，最好加冷水，沒經過凈化的自來水也可以。但上層是煮食用的，待會兒要直接吃，必須加煮好的熱水或者純凈水。

　肖樓和虞寒江端著火鍋，來到三樓，兩人分頭行。

　中午時間，辦公室的人是最的，有的辦公室干脆空著，也沒鎖門。

　虞寒江先去了語文辦公室，找到那天進屋的老師的辦公桌前查看的課表——這位老師姓林，帶的是高三4、5班的語文課，昨天上午的第四節，正好沒課。

　去生辦公室的時候，里面有一位老師在收拾作業本，虞寒江走進辦公室，目迅速掃過桌面，鎖定了帶3班的老師的辦公桌，掃了一眼在桌上的課程表。

　留在辦公室的老師一臉疑地看著他：“你是？”

　虞寒江道：“我是高一的老師，能不能借點熱水？我煮一下火鍋。”

　對方笑了笑說：“可以啊，飲水機在那邊，你自己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