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楓葉13-教師檔案】

　肖樓對章晴的印象很深，是室劇中第一位出現的老師。

　記得當時穿著一西裝、搭配高跟鞋, 一副職業強人的打扮, 如果要換上鞋子去天臺推應小雅下樓, 西裝配帆布鞋會顯得不倫不類，除非將一服都給換了。

　學校的辦公大樓各有一間男、老師的更室, 從理論上來說, 章晴上完第一堂早讀課，整個上午都閑著，有充足的時間去換服、準備作案。

　虞寒江皺著眉，低聲分析道：“我們現在要調查的重點，第一是章晴和謝星河的關系，和謝星河為什麼都有一本《基督山伯爵》, 這本書到底代表著什麼？第二是和司涵的關系, 五年前的司涵墜樓案，是不是和有關？”

　調查到這里，易茹、俞輝兩個學生的嫌疑已經被徹底排除。

　剩下的關鍵人有四個——

　班長謝星河，他書包里的名著依舊無法解釋, 而且他也有可能拿走實驗室里的藥劑。就算他在應小雅墜樓時正在場打球，有不在場證明，可投毒者是不是他目前還沒法排除。

　英語老師章晴，被翻了很多遍的原版書，說明很喜歡這個復仇的故事，而且，放書的屜專門上了鎖, 看來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這本書。

　隔壁班的語文老師林月然，高一的時候曾經教過應小雅語文，屜里還留著兩個學生的作文本，是不是臨摹的書，沒法確定，但可能很大。

　理老師司琪，和五年前墜樓的司涵同姓，二者的關系還需要繼續查證。

　虞寒江問道：“肖教授，哪里可以查到全校老師的資料？”

　楓林高中每個年級有二十多個班，任課老師超過300人，學校肯定會有一個地方統一存放老師們的資料，他們必須盡快查清這三位老師的家庭背景。

　肖樓道：“教務，專門管理老師們的教學任務和教學計劃，應該會有全校老師的資料存檔。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每學期開學都要給教務上工作計劃，家庭住址、聯系方式等信息改的話也要給教務備案。”

　虞寒江點了點頭，朝門口使了個眼，果斷地說：“走，我們去查查。”

　兩人來到五樓。

　這一層都是學校的功能機構，團委、工會、網絡中心、督導等等，教務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虞寒江快步走過去，輕輕用鐵撬開了門鎖。

　進辦公室后，果然在旁邊的資料柜里看見一排排文件夾。

　高三年級教師資料……

　虞寒江把文件夾出來，高三年級有一百多位老師，資料厚厚的一疊，他給肖樓分了一半過去，兩人開著手電筒，用遮擋住線，低下頭快速查閱。

　很快，他們就從中找到了三位重點目標的資料信息。

　理老師，司琪，今年33歲，父親和母親都是大學教授，是家里的獨生，家庭員并沒有寫其他人。小學、中學都是在這所城市上課，大學讀的師范，碩士畢業后回到這里當老師，是五年前楓林高中立的時候就來到這里的第一批教師。

　語文老師，林月然，31歲，父母都是公司職員，家庭員還有一個弟弟，目前在讀大學。也是本地人，不過的學歷是本科，是免費師范生，畢業后分配到家鄉，直接進了楓林高中，也是五年前學校立的時候就來到這里的。

　英語老師，章晴，29歲。

　虞寒江微微瞇起眼睛，指著資料表說：“你來看章晴的家庭員這一欄。”

　肖樓立刻湊過來，只見章晴老師的資料表中，“家庭員”那一欄父親、母親資料后面都寫 了“意外亡故”。的履歷非常彩，小學、中學、高中都是讀的重點，高考績很好，被國外的名校錄取，還拿到全額獎學金。

　在國外讀到碩士，畢業后回國，考取教師資格證，改行當老師。

　是三年前才來到這所學校的。

　虞寒江將這份履歷再次從頭到尾地掃了一遍，突然說：“我們陷了一個思維誤區。”他將三位老師的履歷表并排擺放在一起，道：“和五年前墜樓案的死者司涵有關系的人，不一定是在五年前進這所學校的——報仇，可以延期。”

　肖樓的雙眼猛然一亮：“沒錯！基督山伯爵的男主角，也是在多年以后，偽裝份，回到當初陷害自己的人邊，一個一個地清算舊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仇恨的種子只要埋心底，哪怕當時看不出痕跡，可總有一天，它會長驚人的參天巨樹。

　虞寒江道：“司琪雖然姓司，但從履歷來看，的長環境很好，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父母都是教授，這樣的人一般不會產生嚴重的心理扭曲，的嫌疑反而是最小的。”

　判斷一個人是否會殺人，確實還要考慮他的家庭背景、長環境以及從小到的教育。溫馨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孩子，不可能突然殘暴地變殺手。

　司琪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作為獨生，突然殺人的可能極低。

　肖樓道：“這位老師，只是姓名和司涵相似，沒有其他的指向證據，應該是室故意設置的干擾項。”

　虞寒江點了一下頭，說：“林、章兩人都很可疑，尤其是章晴，在國外上的學，讀的也不是師范專業，像這樣的高學歷人才，回國后可以找到很多更好的工作，為什麼偏要考教師資格證，跑來一所高中教英語？”

　肖樓著下道：“結合屜里的書，我覺得，最像那位復仇者。”

　在國外接了先進的教育，拿到名校經濟學碩士學歷，以彩照人的形象回國，本有大把的就業機會，卻自考教師資格證，應聘到一所高中擔任英語老師——圖什麼？

　家庭員里的父母亡故更是讓人疑——的父母出了什麼事？

　兩人正在思考，樓下突然閃過一縷亮，是巡邏的保安回來了。虞寒江和肖樓立刻關掉手電筒，復原了屜和辦公室的門鎖，迅速從相反的方向離開辦公大樓。

　校園里的路燈亮著，為免被保安發現，兩人專門挑黑暗的區域前進。

　他們一邊走，一邊低聲討論著。

　虞寒江道：“線索快要全部串起來了，如果章晴和五年前墜樓的司涵有關，那麼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最在意的親人或者朋友墜樓死亡，當時在國外讀書不清楚司涵墜樓的原因，于是，畢業之后，以老師的份回到這所學校，調查和司涵墜樓案有關的兇手，開始復仇。”

　肖樓敏銳地察覺到一個關鍵：“這麼說，司涵案的兇手……很可能已經被章晴干掉了？”

　虞寒江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向遠的那片楓葉林：“你還記不記得學生們的傳言？詛咒的說法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司涵墜樓案被稱為是冤魂索命，顯然是兇手在故意掩蓋真相……之后的這幾年，學校還有人莫名失蹤，學生們也把這稱為詛咒效應。”

　肖樓怔了怔，脊背猛地竄過一涼意。

　對了，失蹤！

　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那天撿來的學生們傳閱的紙條，上面確實寫著：“這幾年還有人失蹤。”

　肖樓順著虞寒江的目看向楓葉林：“虞隊，你該不會是認為，失蹤的人，被埋在了楓樹林里面吧！”

　虞寒江目深沉：“楓葉之所以那麼紅，是因為它吸收了太多的鮮。”

　肖樓：“………………”

　這是兩人進紅桃3室時，懸浮框中彈出的最后一條提示。

　一陣冷風吹過，楓樹林外路燈壞掉的區域，徹底被黑暗所籠罩。有幾片紅的楓葉被風吹到遠，從黑暗中飄到有線的地方，在路燈的照下，就像染上了鮮。

　肖樓起了一的皮疙瘩！

　大半夜的，這太嚇人了，他難以想象學生們最喜歡的楓樹林下面埋著尸。

　可是，虞隊的分析非常合理。

　進室時的提示項——楓樹吸收了太多的鮮，并不是為了營造恐怖氣氛，而是直接指出“楓樹林”這條重要的線索。

　章晴為什麼三年前回國，為什麼來到這所學校？很可能是為了調查司涵墜樓案。

　這三年來失蹤的人去哪了？很可能是被章晴干掉之后埋進了楓樹林里。

　如果真的這樣，那麼串起所有糖葫蘆的木簽子，并不是應小雅墜樓案，而是司涵墜樓案。

　這個室的主題——就是復仇！

　******

　【第33章、楓葉14-楓樹林的】

　肖樓和虞寒江繞著楓樹林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他倆也不可能半夜三更把這麼大的楓樹林給挖開。

　虞寒江道：“楓樹林的線索，可能明天才能出現，我們先回資料館，查查這幾年失蹤的人。”

　昨天夜里，兩人潛書香樓五樓的資料館，調查五年前的墜樓案，查到了死者的信息，是一位名司涵、績優異的高三學生。

　今夜再次去資料館，目的是查證這些年來學校失蹤的人的信息。

　保安把書香樓上了鎖，但在虞寒江的面前，一切普通的鐵鎖都是形同虛設，他輕輕打開門鎖，帶著肖樓黑爬上五樓，翻窗進資料館后，才打開了手電筒。

　這里的資料太多了，好在所有的文件夾上都有標簽歸類，肖樓和虞寒江重點查“人事變”“匯報材料”這兩個標簽，將五年來所有的相關材料集中起來，兩人分開翻閱。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從大量的資料中鎖定了目標。

　第一位失蹤者，是學校心理輔導室的老師，25歲，兩年前，他提了辭呈后離開學校，卻突然下落不明，家人報警，警方曾來到學校調查，但學校領導表示他已經離開學校了，監控也確實拍到他離開學校。匯報材料中指出，這位心理老師的失蹤和楓林高中無關。

　第二位是學校的保安，45歲，一年前值夜班時擅離職守，溜出校門，不知道去做什麼，只是他再也沒有回來。警方調查，得出結論是，保安失蹤同樣和學校無關。

　第三位，是一位姓周的語文老師，45歲。

　這位是中學一級教師，半年前失蹤后，學校對他展開了詳細的調查，但由于當時學校里大量攝像頭都壞了，最終調查未果，了一宗懸案。

　肖樓和虞寒江立刻查閱五年前的文科重點班任課老師的名字——這位周老師，在5年前，正好是高三文科重點班，司涵所在班級的班主任。

　他和司涵的死肯定有關聯，證明兩人“兇手復仇”的推論完全正確。

　肖樓看向虞寒江，深吸口氣，說：“基督山伯爵這本書，主角的仇人正好有三個，楓林高中近年來失蹤的人，正好也是三個，這不會是巧合。”

　虞寒江點了點頭，道：“如果我的推斷沒錯，室主題是復仇，這三個失蹤者應該都已經被殺了——并且就埋在楓樹林下。”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劈開了漆黑的夜空，跟著耳邊就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隨著炸雷響起，暴雨傾盆而下。

　肖樓看著遠的楓葉林，整個樹林都被暴雨淹沒，像是要用雨水洗凈那里的鮮。

　昨夜一場暴雨，今夜又開始下暴雨，室世界的天氣肯定也和案件有關，他們的推論是不是正確，明天天亮之后，就會得到答案。

　***

　紅桃3室，第三天。

　虞寒江和肖樓一起來到校門口，等待關鍵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