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蕓想把賀燿給撕了，最好撕兩半。

　因為這貨總是在讓極度愉悅與極度痛苦之間反復橫跳。

　比如現在。

　“你說你要出去租房住？不是，你能告訴我你這小腦袋瓜里邊一天天都裝了點兒什麼玩意兒嘛？”

　張蕓一聽這話就炸了，完全不顧周圍老師異樣的目。

　賀燿趕低聲音說：“張大，這麼多人呢，給點兒面子唄？要不咱倆出去說？下午不是休息嘛，我請你吃飯？”

　張蕓把教案往辦公桌上一甩，皺著眉頭說：“不去，煩著呢。”

　賀燿蹲下子，湊近張蕓，說：“我這是真有事兒。在學校住著太耽誤事兒了。”

　要說心里話，賀燿是真不愿意離開學校。

　這地方多好啊，每天在里邊想玩會兒就玩會兒，想睡會兒就睡會兒，想學會兒就學會兒。

　一出了這個校門，那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那就得用臉，用肩膀，用腰，用上的每一個細胞，去扛起家庭以及社會的責任。

　就拿昨天那件事兒來說，賀燿自己都覺有些后怕。這要是真發生個踩踏事件什麼的，那他就真的為千古罪人了。

　王東在電話里直言，要麼你出來主持大局，要麼我不干了。

　太嚇人了！

　張蕓沒好氣地說：“你還能有什麼事兒？你現在是學生，你最大的事兒就是……唔唔”

　賀燿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激，就用手捂住張蕓的。

　雖然僅僅只是一下，卻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賀燿也不知道剛才腦子里邊在想什麼，反正就是了，才會干出這種事兒來。

　張蕓則是完全傻了。

　腦子里邊反反復復就那麼幾句話。

　他要干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有沒有人看見？我該怎麼辦？

　還是賀燿先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不能慫啊！

　慫的話下場會非常凄慘，估計明年墳頭上的草都能有三尺高了。

　眼珠子一瞪，小聲說：“出去說。”

　這個時候張蕓的腦回路正在一點一點慢慢修復，哼了一聲，傲地說：“出去就出去說！”

　不過能夠明顯看出來，氣勢弱了不。

　一邊往出走，一邊了手。

　回想著剛才的，恩，很，很。

　張蕓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賀燿，說道：“快點走，想什麼！”

　賀燿趕把手藏在后，嘻嘻一笑。

　張蕓臉一紅，也不說話，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兩人出了校門，朝著最近的一家格相對來說比較高的飯店走去。

　而這一幕正好被剛出教學樓的路曉瑤，趙鑫浩，梁芷薇看見。

　梁芷薇奇怪地看著賀燿和張蕓的背影，說：“瑤瑤，那不是賀燿和張老師嗎？他們去干什麼去了？”

　趙鑫浩都要急死了。

　因為剛考完試，老師們都在忙著批改試卷，最后一節課就安排自習課。

　剛才賀燿說有事兒要找張蕓商量，跑出去了。

　結果你這商量的怎麼還商量到飯店里邊去了。

　要知道這家飯店只有一層和二層是用餐的，三層一直到七層都是住宿的！

　這讓他怎麼解釋？

　倒是路曉瑤，只是愣了一下，便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梁芷薇嚇了一跳。

　這公然在教學樓門口打電話，這是要讓教務看見了，就完了！

　趙鑫浩倒是機靈，拉了拉梁芷薇，說：“給擋著點兒。”

　正要進飯店的賀燿覺手機震，掏出來一看，便接通了。

　路曉瑤看著正在飯店門口四張的賀燿，說：“你在哪兒呢？”

　賀燿一邊尋找著路曉瑤的影，一邊說：“我在縣賓館門口呢，正準備和張老師去商量點兒事兒，順便吃點兒飯，你要不要過來？”

　路曉瑤說：“你和張老師商量事，我就不過去了，我和芷薇去食堂吃點兒就可以了。那一會兒再聯系？”

　賀燿說：“好，那一會兒再聯系！”

　張蕓臉上怒意未消，白了賀燿一眼，說：“路曉瑤看你還看得。”

　又瞄了賀燿的手機一眼，說：“看不出來，還有錢的啊！這剛出的N93都用上了？我還沒舍得換呢！”

　賀燿眉頭一皺，說：“這都出了校門，怎麼還擺老師的架子呢？趕走，早晨就吃了個包子，我都快死了。”

　進飯店，在大廳里找了地方坐下，隨便點了幾個菜。

　張蕓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正道：“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出來租房呢？在學校里邊就不行嗎？”

　賀燿說：“張大……”

　“我張老師！一天天沒大沒小的！”

　看著張蕓紅著臉強裝著憤怒的樣子，賀燿舉手投降，說：“好好好，張大老師，既然你已經去過蛋糕店了，我也不瞞你。

　那家店是我的，讓我哥在幫忙看著。昨天差點兒出事兒。”

　張蕓疑地問道：“一個蛋糕店能出什麼事兒？”

　賀燿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張蕓。

　“呶，你自己看。”

　張蕓拿過來一看，好家伙，上邊正是昨天李建宇剛到，正拿著喇叭維持秩序的時候。

　看照片的樣子，應該是從店里邊往外拍的。

　“這麼嚴重？警察都去了？”

　賀燿拿過手機，說：“可不，我哥昨天還被拉到所里邊錄了口供，人嚇壞了，說什麼也得讓我出來住。”

　張蕓說：“賀燿，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你現在還是個學生，主要的任務是學習。等你上了大學，你再……”

　賀燿說：“停停停，趕打住，你再說我還捂你的！”

　“你……”

　張蕓的臉更紅了。

　發現只要跟賀燿在一塊兒的時候，一多半的時間臉都是紅的。

　這個小混蛋！

　賀燿說：“張大，別你了我了的，我要是不掙錢，咱倆現在能在這里吃飯？再者說了，我的英語績應該已經出來了吧？多？”

　績確實出來了，張蕓還專門注意了賀燿的績。

　沒底氣正視賀燿，眼神四瞟，含糊地說了一句：“149.5，可是……”

　賀燿說：“那不就結了？這還是你玩兒命找了個標點符號的錯誤吧？”

　此刻的張蕓就像是一個被說中心事，但死不承認的孩子似得，兩手著角，想要狡辯，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狡辯。

　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賀燿的致命弱點，說：“即便是如此又能怎麼樣？你英語是好，那其他科呢？還有，你現在是能掙一些錢，但是又能掙多？

　學好知識，考上好大學，你將來只會掙更多。”

　賀燿出一手指，說：“我在過去的一個月應該掙了至這麼多。”

　張蕓有些不確定地說：“一千？”

　畢竟一個月的工資也沒多，一千在心目中已經不了。

　賀燿搖搖頭說：“再猜。”

　張蕓有些發懵，驚訝地說：“一萬？怎麼可能？你就吹吧！”

　賀燿繼續搖頭，說：“放心大膽的猜！”

　張蕓坐不住了，站起瞪大眼睛說：“十萬？你搶銀行啦！賀燿同學，作為老師，我必須得提醒你，違法的事咱可不能做！這會毀了你一輩子的！”

　賀燿戲謔地說：“我就賣點兒蛋糕，犯什麼法。再加個0就差不多了。”

　正說著，手機響了，是賀輝打過來的。

　“怎麼了大哥？”

　“店里邊有個人找你，帶了一堆的蛋糕券。他不要蛋糕，就要錢，一張還不老錢呢。你不是也休息了嗎？這麼大的事兒，你要不親自過來看看？”

　“好，我正在跟人吃飯，吃完飯就過去。這不是飯點嘛，安排個人帶人家先去吃飯吧。”

　掛斷電話，賀燿說：“胖頭魚上鉤了。正好下午有時間，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是怎麼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