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摔了一跤。”顧正東怕孩子們難，不敢提挨打的事。

龍龍沒有繼續問，可是眼淚汪汪的，看出來孩子心里難了。

小強和小明沒有說話，比平時更沉默。

顧正東心疲憊，也沒有力氣跟他們解釋，他把車推進院子，按平時的習慣去打水。

之前上沒有傷，他都是直接把水到上沖洗，今天不行了，尤其是傷了一只手，怎麼都別扭。

“爸爸，我給你臉。”龍龍說著洗了一條巾過來，他踮起腳，輕輕在顧正東的臉上。

“叔叔，我幫你洗手。”小強把顧正東沒有傷的那只手泡在盆里，打上香皂，用他的小手起來。小明也不作聲，也取了自己的巾過來，沾上水，把顧正東傷的手拉起來，每個手指都細心了一下。

顧正東眼眶酸得難，今天他是怎麼了？到是VIP待遇。

白聽到這院有靜，也過來瞧。

“傷了？我看看？”一聽說顧正東傷也急了。

“沒事兒的。”顧正東忙把手收回來，怕看到紗布上的跡。

“小顧，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個忙。”白用手里的扇給顧正東趕了一下蚊子。

“您說呀，只要我能做的，肯定做！”顧正東馬上說。

“你看這些家都把院心房租出去了，我那里也空著一個，冬天保暖差點，不過還好幾個月呢，修葺一下也沒問題，要不找個租戶？”白這是看鄰居賺房租，心了。

“行，明天我就去給您打聽一下，一個月租多好呢？”

“我也不知道，隔壁家是一個月50，要不你也問問這個價行不行？”白小心翼翼地說。

“沒問題。”顧正東滿口答應，這是小錢，就是租不出去，他想辦法給了也行，讓白幫著帶小小，給點錢也是應該的，只是不能直接這麼做，怕傷了分。

這一夜，顧正東睡得很不踏實，天快亮時，突然聽到有靜。

他忙起到外面看，天灰蒙蒙的，偶爾還掉幾點雨滴，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雨。

顧正東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東西，嘆口氣，趕找塑料布往上蓋。

他的手上有傷，一夜過去了，又疼又脹，干活也吃力。

他扯了一塊塑料布到最大一堆廢品前，怎麼也爬不上去，突然覺得手頭一，原來是小強也醒了，他也不說話，像只小猴子，靈巧地爬上去，蓋好后又在四角上了東西。

“你再睡會兒，我去弄點吃的，一會你還要上學。”顧正東心疼孩子，睡得太了。

“今天放假，叔叔你都過糊涂了。”小強笑嘻嘻地說，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高興。

顧正東也不由得一咧，那時候哭著喊著想上學，后悔了吧？

吃過早飯，天空還是沉著，雨卻沒下來。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小顧你還出去嗎？”白關切地問。

“昨天答應了人家，只怕東西都堆在院子里了，必須拉回來。”

顧正東也是沒有退路，說好的三十一堆兒收廢品，人家把東西都放在院子里，讓雨水泡了，也是他的損失。

傻三兒早早就過來了，顧正東讓他跟小強他們拉原來小強那輛車，他自己拉大車，這樣能效率一點，趕在大雨前把東西都運回來。

那兩家人也很善良，見天氣不好，幫著他們裝車，很快就把兩車給裝滿了。

傻三兒力氣大，蹬著小車在前面走，顧正東騎著大車跟在后面。

這時天上突然一個炸雷響起，豆大的雨點落下來，把灰塵濺起來。

“你們快走！”顧正東忙喊了一句。

三個孩子推車，傻三兒用力蹬，很快就把顧正東給扔在后面。

他把車騎到下坡兒路口時，雨就已經下來了，瓢潑大雨，轉眼就把他給淋了個心亮。

當時他也是有點慌，沒從車上下來，想咬牙把車蹬上去。

可是沒想到，蹬到一半，雨水粘稠，讓他的呼吸都凝滯了。一口氣沒撐住，他就覺得三車快速向后去。

這要是沖下坡兒，那非得翻了不可，車上堆滿了重，把他砸一下，就要出個好歹！

他也顧不上手心有傷了，兩邊的手閘都到底，還是阻止不了三車的下。

就在他絕之時，突然車穩住了，接著就覺到有一力量，在向上拱。

顧正東忙松開手閘，用力蹬了幾下，車穩穩向前走去，他覺到了，是后面有人在，可是電閃雷鳴，天地都昏暗了，他看不清幫忙的人是誰。

覺是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在推車。

孩子們和傻三兒把那車弄進院子，就跑出來接應他，在前面拉著車往上拽。顧正東總算把車停穩，這才發現，剛推車的人都不見了。

也許是錯覺？

顧正東回頭看了看胡同，長長的，空的。

“爸爸快進來呀！”龍龍用力道。

顧正東忙跑進屋。傻三頂著雨把車也給蓋好了，才跑進來。

白怕他們了寒氣，在燒水。

“還好我這有幾片姜，就是沒紅糖了，對付喝一口吧。”

“爸爸，快看你的手！”龍龍張地道。顧正東這才發現，剛用力過猛，把傷口綻開了，又流出鮮來。

還好上次霍主任送的東西還有，他拿過來自己理傷口。

“小小呢？在那屋睡覺？”顧正東覺得屋子里有點安靜。

平時小小在家，總是蹦蹦跳跳的，幾個孩子就數活躍。

“我過來前在那屋睡下了。”白把熱水燒開了，切了姜片放進壺里，正往碗里倒呢。

“小小？”顧正東走到門口向隔壁了一聲，不知怎麼，他的心底一陣陣的不安。

每次他回家，小小都要看看他，才肯睡。今天有點不對勁。

“我去妹妹回來。”龍龍說著，沖進雨中。

他飛奔進了隔壁的院子，可是沒幾分鐘，就沖出來，站在雨里大，“爸爸！妹妹沒在！”

顧正東只覺得頭轟的一下，剛才的覺更強烈了。

這幾個人把兩間屋子再加上院子里的廢品堆都仔細找了一遍，也沒看到小小，這才意識到，也許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