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
沈約閉著眼著窗外微刺的,接通了手機,卻沒有睜開雙眼,他知道是誰打來的。
「醒了嗎?」手機那面傳來很是關切的聲音。
沈約不由得嘆了口氣,覺這問話和每天問的「吃了嗎」一樣無趣,「我不醒怎麼接你的電話?夢遊嗎?」
手機那面並不介意沈約口氣中的奚落,熱更盛道:「那就好,我起來很久了。在開車,很快就到你樓下。你下樓等我。」
在沈約覺得對話已經結束時,手機那面補充了一句,「這次絕對是大買賣!」
沈約五分鐘後下了樓,他住的地方是路邊的單公寓,通很是便捷,樓下不遠就是通主道。
正值早高峰時間,行人多是拎著早餐、腳步匆忙的重複著人生固定的軌跡。沈約以格格不的緩慢步伐走向公寓旁的一間早餐店。
據他的經驗,金鑫說的很快就到,基本上是在半小時后,這個時間他絕對可以悠閑的吃個早餐,甚至能加廣場舞大媽的行列。
可是沒等他到了早餐店,後路邊就有驕傲的喇叭聲響起。沈約沒有準備回頭,因為他聽出那絕不是金鑫開的車。
金鑫開的是名車——很有名的車,五菱宏。在如今的年代,有名的人不見得再是貴族世家,有名的車也可能很便宜,便宜的汽車喇叭聲音也和廉價流浪歌手的嗓音般,落魄的聲線中帶著不甘的嘶啞。
可沒想到,那驕傲的喇叭聲就像貴賓犬見了陌生人般的狂熱,始終個不停。
沈約皺了下眉頭,回頭準備看看究竟哪個暴發戶這麼討厭的時候,就看到金鑫那張燒餅般的大臉。
「快上車。」金鑫臉上油泛濫。看到喇叭呼喚聲始終沒用,金鑫已經將大半個子探出車外,揮舞著手臂招呼著沈約,又像是炫耀著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早餐我給你買了。邊走邊說。」
沈約有些意外的上了車,接過金鑫遞來的早餐,不由問道:「你中彩票了?」他居然是坐在一輛賓士車。
金鑫知道沈約意外什麼,解釋道:「你不知道這年代有租車服務嗎?這租車公司為了搶佔市場,如今優惠大酬賓,咱是新客戶有大禮包、再加上點兒關係,這車租一天不到五百。」
一踩油門,金鑫如打了般興道:「這買賣了,咱們下半輩子絕對有最新款的大奔坐了。」
沈約默然地向窗外,他並沒有多問,他知道以金鑫的脾氣,要說的一定會說個沒完的。聽到買賣上門,他不如金鑫般興,甚至沒有一激之意。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金鑫,他也沒興趣做什麼買賣。
不過他知道能讓金鑫這麼隆重的去租車、這麼急切地趕去赴約的應是大主顧。
金鑫看了眼觀後鏡中的沈約,有些擔憂道:「你好像又沒睡好?」
隨即補充道:「你還在等?每晚都起來一次的人怎麼睡得好?你看我,一到枕頭就和死豬一樣會睡到天亮的。」
沈約看了金鑫的下眼皮一眼,反問道:「你昨晚睡的很好嗎?」金鑫的眼袋有些浮腫,從沈約的角度來看,這是熬夜的表現。
「昨晚是例外,不是在忙生意嘛。」金鑫略有些尷尬道。
沈約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見沈約沒有回應,金鑫回到關心的話題道:「你這麼聰明的人,有沒有想到過,你手機上2:33的鬧鐘可能是哪個熊孩子無意中給你設定的?」
「究竟是什麼生意?」沈約岔開話題道。
金鑫知道沈約不想談論鬧鐘的話題,知趣道:「巨人實業你知道吧?」
沈約微微點頭,隨即有些不通道:「你是說巨人實業請我們做安保嗎?」
他終於明白金鑫為什麼要租車了。人靠裝佛靠金裝,和巨人實業談買賣開輛五菱宏顯然是不夠資格的。
可哪怕金鑫開輛賓士,巨人實業的安保事宜也不應該到金鑫來做。
據沈約所知,金鑫的安保公司就兩個人——法人金鑫,他沈約是金鑫的特聘顧問,二人做是事是通過有效通買賣方的需求,在給客人安全的同時、達到多方利益的最大化。
說簡單點,金鑫開的安保公司就是個皮包公司,靠一張拼來賺取差價。
像巨人實業這樣的企業招標,實際上就和國集團招人一樣嚴格,一定要看資歷的,金鑫的皮包公司怎麼會巨人實業的法眼?
「不信吧?其實我也不信的。」金鑫咽了下口水,「目前只是個機會。巨人實業眼下廣發英雄帖,遍請天下英雄齊聚華山論劍……」
「說人話。」沈約打斷道。
金鑫笑道:「眼下又不是捉鬼搞氣氛,你那麼嚴肅做什麼?」
頓了下,金鑫解釋來由,「巨人實業突然風般的向本市所有的安保公司下請帖,讓有意做他們安保生意的今日去巨人大廈遞上公司簡歷,他們會找合適的人選承接安保事宜。本來我也不信這好事,可咱……」
說到這裡,金鑫有些自通道:「咱畢竟有點人脈,知道這事不假。」
「要保什麼?人還是貨?建築智能投標?會場監控安全?或者……」
沈約沉著,他知道現在的企業基本都是行業合作,巨人實業的資本更是遍布世界,涉足的行業多如牛,用得著安保的地方數不勝數。
「不知道。」
金鑫非常乾脆地說道:「巨人實業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可我知道這絕對是個機會。」
瞥見沈約皺起的眉頭,金鑫明白他的想法,解釋道:「沈約,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自量力,以巨人實業的規模,這單就算給咱們、咱們也可能吞不下,可很多事都是事在人為,你肯定也聽出來了,巨人實業不走尋常路的招標很是古怪。若論安保,咱們在市裡都排不上號,可若論揭穿裝神弄鬼的人,理所謂的不幹凈的東西的事,咱倆不是很在行嗎?」說完咧笑了起來。仟韆仦哾
沈約笑笑,贊同金鑫的判斷,巨人實業這次招標流程很有些蹊蹺。可他們兩人確實對理裝神弄鬼的業務很嫻。
金鑫亦笑:「再說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嘛。眼下是咱們鹹魚翻的機會,也是個幫你找回份的機會。你想啊……」
金鑫下意識地看了下周圍,低聲音道:「咱倆費了好大勁,一直都沒有搞清楚你以前究竟是個什麼人,到了巨人實業,那裡的人見識多,說不定會有認識你的人呢?」
沈約沉默下來,他覺金鑫說的有道理。
「你還是記不起來以前的全部事?」金鑫關心道。
「也不是完全不記得,我記得這個月的薪水還沒發呢。」沈約想了想說道。
金鑫打個哈哈,「瞧你說的,很怕我像無良資本家,拖欠員工工資跑路一樣。你放心,這買賣了,咱公司估計很快就能融資上市,到時候份你佔一半好不好?」
說話間,他已將車拐前方熙熙攘攘的巨人廣場。
廣場盡頭有棟大廈如寶塔般衝天而起,似乎要將藍天出一個窟窿。
寶塔形狀大廈的周邊建築、無論商廈還是住宅樓的高度均不能與之相比。
寶塔般大廈的外牆並非常見的,而是從頂到底皆由金的材料裝飾,藍天下,那金的外牆反著,如同神仙建築般,顯得格外耀眼。
沈約看著前方那泛著金的大廈出神片刻,輕聲道:「皇家貴氣、百鬼迴避。這大廈修建的格局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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