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尹慧的死你怎麼看？」沈沉問得很直接。

楚彬皺了下眉頭：「我能怎麼看？不說是謀殺嗎？無非就是仇殺或者殺，不過無論是仇殺還是殺和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實說，我和並不，除了知道長得漂亮是個網紅，曾經跟過一個礦老闆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認識不到兩個月，一共也就吃過幾頓飯，有過那麼一、兩次的肢接，但卻沒有實質的那啥。」

肖秋水說道：「可是卻說你是的新男朋友，這又怎麼解釋？假如說的是真的，你和了，當你發現在你之前曾和那個金城在一起，甚至不久前還為了那個男人打掉了一個孩子，你心裡會不會生出怨恨，覺得欺騙了你的，繼而想要報復他？」

楚彬苦著臉：「警，你就別玩了我好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好說不好聽，這要讓我家老頭子聽到非得打死我不可。」

沈沉說道：「那你覺得會是誰幹的呢？」

「我哪知道，話說，查案不是你們警察的事嗎？」他說話間又點了一支煙，他確實是真的張了，他喃喃道：「早知道會惹上這樣的麻煩我又何苦去招惹這個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沈沉的電話響了，是楊鄭打來的。

「頭，出事了，剛接到報警，金城死了，傅隊已經帶人去了，他讓我通知你一聲。」楊鄭在電話里說。

沈沉的臉大變，他沒想到尹慧這個案子還會有第二個害者，他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是他的疏忽，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肖秋水見他這個樣子，輕聲問道：「頭，怎麼了？」

沈沉沒有回答，只是對著電話讓楊鄭把地址發給他，掛了電話，他對楚彬說：「金城死了，楚彬，這兩天你自己小心一點，最好老實呆在家裡，現在看來殺害尹慧的兇手很可能會對與尹慧有關係的人進行報復。」

楚彬慌了：「可是我和尹慧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可是兇手或許不會這麼認為。行了，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你也早一點回去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沈沉遞過去一張他的名片，楚彬小心地裝進了口袋，想著抓起了自己的手包：「我和你們一塊出去。」

沈沉和肖秋水驅車趕往案發地點，楚彬則開著車回家了，被沈沉那麼一嚇，他哪裡還敢在外面晃，他是皮一點，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怕死，不惜命。

「怎麼會這樣？」肖秋水一臉的疑，他顯然也沒有想到金城會出事。

沈沉抿著：「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殺，把剛才你對楚彬分析的那一段用在這兒就很吻合了，只是作案的人不是楚彬，兇手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呢？這個尹慧也是的，自己惹下這許多的桃花債，最後把命都給搭上了，值得嗎？」肖秋水慨道。

沈沉嘆了口氣：「人都已經死了，你上就別那麼損了。當務之急就是要趕抓到兇手，天知道他還會不會有下一個目標。」

金城是死在名都國際他給尹慧買的那套三居室里的，手裡還拿著寫著尹慧名字的房產證。他的死因和尹慧的一樣，氰化中毒，現在並沒有發現有第二個人出現的痕跡，不過傅洪卻在沙發上找到了兩不屬於人類的髮。

「頭，這像是猴。」傅洪把證袋遞過來，沈沉看了一眼，確實有些像。

傅洪走到了肖秋水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這兒就給你們二中隊了。」

雖然尹慧的案子與7月25日發現的連環殺人案都屬於「725」專案組管轄，但一中隊負責的是連環殺人案，二中隊負責尹慧的案子，只是接到報警時傅洪正在值班，所以先帶人過來看看。

肖秋水說道：「難道真是猴子殺人？」

「之前我們就有過這樣的懷疑，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傅洪說。

沈沉瞇著眼睛：「他為什麼會到這兒來？查過他的通話記錄了嗎？」

傅洪說道：「估計是想來拿房產證的，我查過他的通話記錄，傍晚的時候他給公司的律師打過一個電話，我又給那律師去了電話，他確實諮詢過律師，像這種況如何能夠把房閣下轉回到他自己的名下。不管怎麼說，這套房子也價值不菲，當初他給尹慧買這套房子就心不甘不願的。」

喻曉琳也走了過來：「衛生間里有疑似猴尿的不明，得進一步檢驗才能夠確認，他的死因應該也尹慧的死因一樣，在他的脖頸我們發現了針孔，當然，也還要等檢之後才能夠正式出結果。」

沈沉沖點點頭：「辛苦了。」

「大餐，我們還在等著某人兌現他請我們吃大餐的承諾。」

喻曉琳一雙眼睛看著沈沉，沈沉了下自己的鼻樑：「放心吧，等過一陣子我一定請大家吃大餐。」

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風風火火的。

是汪璐。

「我接到電話就馬上趕過來了，怎麼想，有什麼線索嗎？」汪璐問道。

喻曉琳把況大致說了一遍，汪璐說道：「猴子自己是肯定不會殺人的，應該是有人暗中教它這麼做，這個人備訓練的能力，特別是猴子。」

沈沉問道：「還有嗎？」

汪璐咬著自己的：「這個人有著很強的自卑心理，喜歡躲在暗的角落，另外，他很可能就是尹慧的暗者，尹慧是網紅，在網路上擁有很多的，巧的里很可能就有這麼一個喜歡，在神上想要獨佔的人，又或者這個人把自己假想為的男人，唯一的男人，他不允許與別的男人有染，在他看來那是一種背叛，而他很可能一直在暗窺著的一舉一，所以……」

說完，喻曉琳拍著手笑道：「太厲害了，真的很彩。」

肖秋水說道：「謝謝汪主任，你可是給我們指明了一個方向啊，之前我們一直只關注於尹慧的生活圈子，排查對象也是現實中所接的那些人，反倒是把網紅的份給忘記了，我馬上讓他們去查一下，網上的那些，篩選一下看看有沒有符合這個特徵的。」

沈沉卻是潑冷水道：「也別把所有的希寄托在心理側寫上，它還是會有一定的偏差的，所以你們還是不能懶，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我們自己的刑偵手段。」

「什麼偏差？」汪璐有些不服氣。

沈沉看向傅洪，傅洪把與杜仲平接的事說了一遍，傅洪說以多年辦案的經驗來看，杜仲平應該不是犯罪嫌疑人。

汪璐瞪著眼睛，接著皺起了眉頭，沈沉也不好再打擊，說道：「當然，心理側寫並不是說沒有用，它還是能夠讓我們走很多的彎路，至我們能夠將排查的範圍大大小，這一點你是有功勞的。」

汪璐卻並不買賬，又哪會聽不出沈沉這是安話。

金城的死讓尹慧案變得更複雜了，當然，反過來看，也讓尹慧案多了一個調查的方向。

這晚上凈在折騰，沈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怎麼這麼晚？」他的母親邱玉珍居然還沒睡，還在等著他。

「媽，你怎麼還不休息啊，我不是說過嗎？不用等我的，最近局裡的事多，說不定就真沒時間回來呢。以後你可別再等了，自己先去睡嘛。」

邱玉珍微笑著說：「你沒回來媽哪睡得著啊，心裡就老惦著。」

「有什麼好惦記的，我能有什麼事，別忘記了，我可是個警察。」

聽他這麼說，邱玉珍的神變得有些黯然，輕聲說：「當年你爸也是這麼說的，他是警察，誰都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那天他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小沉啊，老實說，你進警隊當初我打心裡是不贊的，你是不知道，每天你離開這個家的那一刻起，媽這心裡就得很，只有見到你回來，媽才踏實。」

邱玉珍的話讓沈沉的鼻子一酸，他走到邱玉珍的面前，然後輕輕摟住了的肩膀：「媽，你放心吧，我能保護好自己，還有我爸的案子遲早一天我也會讓它水落石出的。」

「嗯，媽信，媽相信。鍋里熱著煮紅薯呢，你是喜歡吃的，這麼晚回來一定壞了吧，趕去吃吧，吃點，墊下就得了，別吃太多了不消化，吃了就早點睡，媽先回屋了。」

邱玉珍回了屋，沈沉這才進了廚房，從鍋里拿出一個紅薯咬上一口，他的眼角溢出了淚水，那眼淚了下來。

紅薯是甜的，淚是鹹的。

吃了一個紅薯，沈沉並沒有馬上回屋，而是進了書房，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腦子裡還在想著案子的事。耳邊又響起了汪璐關於兩個案子嫌疑人的心理側寫，他覺得汪璐的側寫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只是不知道哪兒出了錯，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偵查的方向？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在椅子上睡著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他發現自己的上蓋著一張小毯子，應該是母親為他蓋上的，心裡不一暖。

洗漱過後，他和邱玉珍打了個招呼便出門了。

邱玉珍站在窗邊，看著他那輛白的小POLO駛出小區，長長地嘆了口氣，裡喃喃自語：「孩子多像你啊，你可得好好保佑他平平安安的！」說罷扭頭看向了擺放在桌子上的沈沉父親的像。

沈沉並不知道這些，此刻他已經在去局裡的路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距離局裡給他們的破案期限又近了。

在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傅洪：「通知你們的人九點在小會議室開個頭會，我們再把案子給好好梳理一下，另外，把汪璐也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