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約說出“正經”兩字的時候，汪興海只覺有著說不出的諷刺。這世上本來就是說的一本正經的多，做的一本正經的就沒多了。

　手有些抖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汪興海故作鎮靜的喝了口茶，飛快的尋思著對策，等放下茶杯的時候，手已經穩定下來。

　“你們這麼污蔑我和周書的關系，你信不信我告你們誹謗？”汪興海氣定神閑道。

　沈約留意著汪興海面部表的每一變化，否認道：“你不會！”

　汪興海眼皮又是不經意地搐下，不過他在權力的位置上坐得久了，格難免狐疑孤傲，自然不甘就這麼認輸。

　“哦，你這麼肯定？”

　“我很肯定的。你要是決定告我們，早就讓保安進來了。”沈約始終不不慢的語氣，“你還在試探，考慮著否認一切。你既然可以抹去臉上的口紅，就可以去除辦公司的香水味，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丟掉鉆戒，開除周書。”

　汪興海心中了下，不想沈約居然像他肚子里面的蛔蟲一樣，將他想做的后續步驟替他想的一清二楚。

　“你認定抹掉這些，我們就沒什麼證據了，我們就對你無可奈何。你還可以將我們的標書投到垃圾桶里。你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沈約口氣平淡。

　汪興海不但眼皮子在跳，一顆心也忍不住跳的快了點。

　在巨人實業這麼多年，他覺自己吃的鹽比太多人吃的米還要多，看待很多年輕人就如看待孩子一般。

　姜還是老的辣，他始終堅信這點，可面對著沈約，他才發現，這家伙更像姜，不但辣，而且嗆——嗆的他幾乎七竅生煙，卻又不能不說這人分析的極為到位。

　投標的事無關要，可他不甘心輸給兩個頭小伙子。

　“可你覺得我們既然費功夫來了，會打無把握之仗？”沈約點出一個事實，“你肯定知道，能不經預約就到你的面前，并不是容易的事。”

　汪興海哼了聲。

　沈約看向了金鑫，金鑫會意，立即接口道：“是啊，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汪總監，我們既然敢到這里來，當然做了充足的準備。”

　“準備？”汪興海掂量著“準備”兩字的份量。

　“是啊。”金鑫很是專業道：“汪總監可能不知道我們金湯公司，不知道我們三個，可我們對汪總監知道的一清二楚。”

　汪興海“哦”了聲，瞇起眼睛，他顯然還在等著看金鑫的底牌。

　“方才汪總監有句話說的有點問題。”金鑫見沈約退后，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他和沈約素來配合默契，彼此間分工很是明確。如果說沈約是把鋒利的錐子，將僵的形勢生生地鑿開個裂，那他金鑫就是個鐵錘，一定會順著裂繼續砸下去，直到將面前的障礙清除干凈。

　見汪興海沉默無言，金鑫決定一鼓作氣的擊潰汪興海最后的防線，“你說你的位置是靠你斗上來的，其實很有問題。”

　汪興海臉更冷。

　“在李家最先上位的是尊夫人！”金鑫終于亮出了殺手锏，“當年汪太太很得老夫人的喜歡。”頓了下，金鑫微笑道：“老夫人是哪個，汪總監不會不知道吧？”

　汪興海的一顆心搐下，他當然知道老夫人就是李巨人的正室，無論當年還是現在，老夫人對李巨人的影響都是極為重大。

　眼下巨人實業掌舵的看似李繼業，實際上，暗中縱的仍舊是神的李巨人。

　“當年的汪總監好像并不爭氣，貪杯又有點好，因為這兩個好，汪總監幾次被老夫人呵斥。只因為汪太太得老夫人的喜歡，念及夫妻的義，終于為你多說了兩句話，這才給了汪總監一個機會，汪總監也終于抓住了這個機會。”

　金鑫說到這里，勝券在握道：“汪總監可以抹去你手頭有關周書的一切證據，可是你和周書親熱的那些照片，如果落在尊夫人的手上，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人狠起來的后果，我想汪總監不會不知道。”

　霍然站起，汪興海嗓子都有點啞了，“你們……拍我？”

　金鑫笑笑，“你忘了我們是安保公司嗎？不但可以保障別人的安全，拍照的技也可以媲婚紗影樓的。我們要去做攝影行當，恐怕就沒王爵婚紗什麼事了。”

　海明珠連連點頭，看起來很慶幸提前轉了公司。這年頭不都說——我干掉你，和你無關·。王爵真太過傳統，肯定想不到真會被bl取代的。

　汪興海子一坐了回去，額頭上微有汗珠，良久才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金鑫微笑道：“我想汪總監走的彎彎路實在太多了，好像忘記了正常流程怎麼走。我們是來投標的。”

　“就這麼簡單？”汪興海有些不信的抬起頭。

　“當然就這麼簡單。”金鑫明白事已經解決，輕松道：“你將標書按照流程送上去。只要我們得到了機會，我們之間所講的一切，就當全沒有發生過。”

　走出巨人大廈的時候，艷高照，海明珠卻是滿眼亮晶晶，如同閃著小星星一樣，一直對沈約、金鑫行著注目禮。

　沈約一如既往的無于衷，看起來哪怕別人的目變了飛刀子彈，他也視而不見。

　金鑫卻被海明珠盯的有些發，終于忍不住了，“你要看路，總是看著我們做什麼？”

　“你們原來是大有本事的人。”海明珠欽佩道。

　金鑫才出笑容，海明珠下一句話就讓他幾乎吐，“我其實一直以為你們要拉我搞傳.銷呢。”

　“我們就那麼像搞傳.銷的？”

　“很像。”海明珠點頭道，隨即一本正經道：“金總，我剛才表現的怎麼樣？”

　“算是個合格的花瓶吧。”金鑫評價道。

　海明珠有些委屈，“人家不是才職嘛，總要悉下流程了。”

　“職？”金鑫納悶道：“咱們不是合同工嗎？只簽了一天的合同，你不是忘了吧？”

　“我說是金總忘掉了才對。”海明珠轉著靈的眼珠道：“你說以后跟著你，我會漲見識……”討好的又向沈約，“跟著沈顧問，更會漲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