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落水,端王府的賞花宴卻沒有中斷。
男客們聚集在一起,也不論朝事,只談清風明月。
而眷們因為宋晚晚落水的事,都心有余悸,回到了涼亭里歇息。
在這其中宋九兮了所有人的焦點。
不論是剛才顯出的武功,還是對嫡妹狠辣的手段,都讓宋九兮這個名字迅速在貴圈傳開了。
以前大家只是聽說宋家大小姐的行事,不尊禮法、跋扈張揚,仗著武功欺負府里姊妹是常有的事。
但如今親眼看到,們對宋九兮更加鄙夷。
宋九兮哪有大家小姐的樣子,簡直給們子丟臉。
永嘉公主走進來就見到眾人目的異樣了,宋九兮一個人坐著,邊沒有一個人。
也聽說宋晚晚落水的事了,走到宋九兮邊坐下,笑著問:“如今怎麼不藏著了?”
宋九兮挑起眉:“為何要藏?”
以前藏著武功不,是因為在乎長平侯府,在乎宋文智對的看法。
如今顯出來是為了護好青姨和弟弟,想到弟弟,宋九兮想起這個時候宋若羽還在寒山書院讀書。
加上上一世,宋九兮已經很久沒見過宋若羽了。
娘親去世的時候,宋若羽還小,被宋文智抱給邱婷來養。后來他就對邱婷和宋晚晚越來越親近,而對這個親姐厭惡得很。
若不是上一世得知宋若羽來救,宋九兮還不知道在宋若羽的心里還是有這個姐姐的。
這一世,不想錯過憾了。
要是宋若羽再親近宋晚晚們,宋九兮就打斷他一條。
永嘉忽然嗤笑一聲:“你看這些人,說是大家閨秀端莊知禮,卻一個個喜歡私議別人。別人要是不好,們指不定在心里怎麼放鞭炮呢。”
宋九兮抬起眼,掃了們一眼,隨后收回目。
“們指責你我,不過是因為你我跟們不一樣。們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才來指責我們。實際上是因為指責我們,們才能高高在上。”
“一群長舌婦。”永嘉公主淬了一口,忽然想起來,“我們兩個什麼時候能自稱“我們”了?”
宋九兮朝永嘉公主端起酒杯:“公主不也說了,是我們嗎?”
永嘉睨著眼睛看,半晌后笑了。也端起酒杯,跟宋九兮了一下。“本公主認你這個朋友。”
宋九兮笑了,永嘉公主的脾果然直爽,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宋九兮問:“常國公家的公子怎麼樣?”
“一個讀書人跟本公主怎麼合得來?本公主已經警告他了,讓他別妄想能娶到我。本公主這一輩子都不嫁人,男人有什麼好的。”
但永嘉公主的警告應該不管什麼用,因為常慎暉有事要離開,還遠遠地隔著涼亭給永嘉行了一個揖禮才離開。
永嘉看見這一幕,氣得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怒道:“本公主不是讓他離我遠遠的?他還給我行禮?本公主說的那些話剛才都白說了?”
永嘉一肚子不快,剛才就不應該看常慎暉恭謹有禮的份上饒過他,就應該一鞭子過去,保準他不敢在到娘面前提親了。
想起這事,永嘉就開始著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
萬一娘真的看上常慎暉了,那不嫁不也得嫁了。
不行,得趕回去探探娘的口風。
說什麼也不能嫁人。
永嘉公主火急火燎地走了,宋九兮也待不下去了。
正在準備走的時候,一個丫鬟走到邊說:“燕夫人,王妃有請。”
宋九兮想不通端王妃有何事找,但王妃有請不能不去。
丫鬟在前面領路,穿過花園走廊,來到后院的一間屋子里。
屋子正堂上端王妃端坐在上面,旁邊4個丫鬟分立兩旁。
宋九兮行禮:“臣婦參加王妃。”
旁邊的丫鬟怒斥:“大膽!拜見王妃還不雙膝跪地!”
宋九兮行的是半禮,不是正式場合今日又算是客,所以半禮足以。
但端王妃故意為難,宋九兮今日就必須行叩拜大禮了。
宋九兮垂下眼,只能跪下行禮。
行完禮端王妃也沒讓起來,而是慢悠悠地喝著茶,半晌都沒說一聲話。
宋九兮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垂著的眼眸看不清緒。
半晌后端王妃忽然問:“明將軍怎麼忽然又昏了?他之前不是已經醒過來了?”
宋九兮謹慎地答:“將軍虛弱,之前醒來也只是一時……”
“胡說!”端王妃忽然將手上滾燙的茶砸在宋九兮邊,濺起的碎片和茶水,一半潵在了地上,一半濺到了宋九兮上。
宋九兮猛地回放在邊的手,手背上已經紅了一片。
“明將軍是大衍國的戰神,也是北地十六城的希。陛下給你和明將軍指婚,就是希你能照顧好明將軍,可你是怎麼做的?”
宋九兮微微皺了皺眉,燕述白活不過一個月的事,京城人人盡知。
端王妃卻因此故意找麻煩,不過是想替三公主出口氣。
宋九兮爭辯:“王妃,明將軍本就不好……”
端王妃打斷:“宋九兮你為明將軍的“妾”,將軍不好就是你沒照顧好,你還狡辯?你就好好跪在這里,反省反省你自己。”
“你們幾個看著,什麼時候反省完了才能起來。”
“是。”
端王妃吩咐完,命人看著隨后離開了。
王妃的命令即是代表著皇族的威嚴,容不得人反駁。
宋九兮即使武功高強,但在皇城里卻大不過天家去。端王妃要罰,只能跪下罰。
不過心里卻怪上了燕述白,要不是他的桃花,也不會無端遭此罪。
沒想到燕述白一個快死的人,都能給找麻煩。
今天這個虧得咬牙吞下了,這時才覺得自己太弱了,如今還是誰都能上來踩一腳。
宋九兮不知道自己跪了多長時間,但天已經漸漸暗了。
有丫鬟侍提著風燈從廊外走過,一閃而過的燈照亮宋九兮冰冷如霜的臉。
含巧陪著一起跪著,這會兒膝蓋疼得厲害。
“夫人,我們是不是跪了有三個時辰了……”
宋九兮“嗯”了一聲,含巧還想說什麼,忽然門外走進來一位嬤嬤。
走到宋九兮面前高傲地說:“王妃擔心明將軍邊沒人照顧,特此寬恕你回去,還不多謝恩?”
宋九兮慢慢站起來,看著答:“多謝王妃。”
今日之事,來日定要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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