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沅了下,笑瞇瞇地說：“想討好我？”完全選擇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讓閉的話。

　顧疏衍別過臉，不置可否。

　蘇沅沅：“想賄賂我？”

　顧疏衍：“……”

　再次調腦子里不多的詞匯量，蘇沅沅終于找到了更合適的詞：“我懂了,想取悅我！！！”

　顧疏衍了太：“你用詞再這麼不正經試試。”

　不正經還算是委婉了,要不客氣的話，流氓這種詞都可以用。

　蘇沅沅：“你說氣話,我不信！”

　“我承認你的小花招吸引到我了！”

　這一手‘鴨頭文學’拿的那是明明白白。

　“……”

　在他深呼吸之前蘇沅沅連忙見好就收,開始思考起要用什麼才能修復他們破裂的關系這一重大問題來。

　想了快一分鐘,眼睛一亮，有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好心好意地告訴你叭。”

　顧疏衍掀了掀眼皮。

　蘇沅沅獅子大開口：“你過年多給我放三天年假。”

　“不可能。”

　“那你給我加工資。”

　“做夢。”

　蘇沅沅：“……”什麼黑心破老板,什麼都做不到。

　顧疏衍看著憤憤不平的小臉，氣定神閑地說：“在心里辱罵老板,工資扣一百。”

　蘇沅沅：“……”

　國粹x2。

　剛想狡辯,顧疏衍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平淡地和對面那人談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接著顧疏衍起,“行了,想不出來以后再想。”

　“我先送你回家,等會兒有個應酬。”

　說到回家,蘇沅沅突然想起來和米婕還有約,連忙說：“不用了,我等下要和米婕去游樂園玩,待會兒我打車去好了。”

　今年的中秋連著國慶，公司的中秋晚會后第二天就是長達七天的國慶假期,蘇沅沅一早就和米婕約好了要去玩,差點忘記了。

　“好。”

　顧疏衍點頭。

　……

　從顧疏衍家里出來后,蘇沅沅上了出租車這才有空打開微信，準備看看米婕給發信息了沒有。

　結果微信一打開，鋪天蓋地的紅未讀信息一腦兒朝涌來，看著滿屏的紅小點點，還都是同事們發過來的，的神都有點恍惚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臨走前有什麼工作沒做好，出了什麼塌天大禍。

　手指巍巍地點開排在最上面發得也最多的艾琳的微信。

　一點開，這才發現并不是的工作沒有做好，而是：

　艾琳：“蘇沅沅！！！”

　“說，你和顧總是什麼關系？！！！男朋友對吧？！！！”

　“天哪，你瞞得也太好了吧，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發現！”

　“！！！你酒醒了沒？”

　“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我今天晚上震驚得睡不著。”

　把的信息從頭到尾讀下來，蘇沅沅都傻了，左思右想，十分謹慎地發了：“？”過去。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平常簡稱自己是‘一組頭號淑’的艾琳一口氣竟然給發了這麼多信息。

　蘇沅沅的信息剛發過去，艾琳就回了過來：“？”

　“大膽，你還敢甩我一臉問號？”

　蘇沅沅：“我這不是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麼，要不你給我說說？”

　艾琳來勁了：“你忘了呀？你喝酒還斷片呢哈哈哈。”

　接著又八卦兮兮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從顧總的家里出來的？”

　從之前的話中蘇沅沅看出來艾琳好像知道什麼了，想了想也沒瞞：“嗯嗯。”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停頓一下，蘇沅沅往前瞄了眼司機師傅，然后腦袋低下來，慢吞吞地打出那句一想到就覺得丟臉恨不得當場去世的話，“我是不是抱著顧總的痛哭流涕，要他帶我回家了？”

　艾琳：“哈哈哈哈哈，你想什麼呢。”

　一五一十地和說起了當時的況：“然后顧總就把你抱走了。”

　“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場面，估計會被列為顧氏今年名場面的top1，倒吸氣的聲音一道接一道，太壯觀了我天。”

　“一想到顧總的朋友是我的同事，我整個人都好像在做夢一樣。”

　得知自己并沒有干出那種不爭氣的蠢事，蘇沅沅簡直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

　“你不要造謠啊，我可不是顧總的朋友。”

　艾琳一頓：“what？”

　蘇沅沅：“實不相瞞，我們是高中同學，嘿嘿。”

　艾琳：“只是高中同學？”

　蘇沅沅：“那不然嘞，我們好歹是同學，顧總看我況不妙，再冷漠也不可能對他的同學袖手旁觀吧。”

　這種解釋，倒也不是說不過去。可是都以為顧總原來也會喜歡人間煙火了，結果來一句只是同學，顧總還是那個高嶺之花的顧總。

　艾琳憾地問：“那你之前干嘛裝不認識顧總啊？”

　明確記得，有幾次們一起提到過顧總，沅沅都是一副敬謝不敏，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蘇沅沅發了個嘆氣的表包：“說來話長啊，我晚上回去和你說叭。”

　好不容易把八卦的同事打發了，蘇沅沅點開米婕的微信，問到哪里了。

　結果米婕這個老六才剛剛睡醒，給回了句：“到臥室門口了。”

　蘇沅沅：“我真的栓q。”

　想著反正不急，就先回家一趟化個妝，讓司機師傅換線去家小區。

　……

　和司機師傅道了謝，蘇沅沅心很好地往小區里面走，剛走到大門口，右邊路側停了一輛有些眼的車，李涵雙恰好從里面下來，看到蘇沅沅，立馬出了一個熱的笑容。

　蘇沅沅腳步一頓。

　不過幾秒，李涵雙踩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就站到了面前，上噴了濃郁的香水，的人韻味越發明顯。

　和高中大大咧咧卻熱爽朗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

　李涵雙走到蘇沅沅面前，驚喜地說：“沅沅，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在門口就到了。”

　“對啦，上次看你朋友圈你不是說想去海洋公園玩麼，我今天剛好休息，咱們很久沒有一起去玩了，一起去看看吧。我記得你以前去鬼屋總是尖著拖住我的手，膽子可小了。”

　李涵雙說起過去的事，笑容也更盛了些。

　言語間都是親近和稔。

　蘇沅沅看著臉上燦爛的笑容好幾秒，想了想還是輕聲說：“算了，我就不去了。”

　“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剛轉過，李涵雙就在后住了：“沅沅，現在連你也討厭我了嗎？”

　“上次送文件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顧總會因為這個生氣，我一定不會讓你送。”

　“因為這種小事，你連朋友也不想和我做了是嗎？”

　蘇沅沅不知道在想什麼，垂著眼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緒很淡。

　李涵雙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當年你從明水轉學后我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你送我的風鈴我也一直留著。”

　“讓你傷害我也不想的。”

　“沅沅，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朋友。從前是，現在也是。”

　“你不是一向都很善良寬容的麼，這麼一件小事，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涵雙激的話后。

　蘇沅沅眼睫了。

　一直，還保持著對們友誼的最后幻想，如果今天不來找的話。

　緩緩轉過，蘇沅沅看著冷靜地說：“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說把我當朋友。”

　“可是你見到我的第一面開始就已經在籌劃怎麼利用我了。”

　“從我這里得到我和顧疏衍關系還不錯的消息，你明明是特意來的顧氏卻只說是來看八卦，還你家和顧氏有項目往來，其實早被顧氏拒了。”

　“主幫我投票，要送我溫泉酒店的票。都是你虛假意的鋪墊。”

　“甚至你讓我送文件的那天晚上的偶遇也不是偶遇，是你看到我朋友圈的照片，心策劃好的。”

　“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就不會這麼心積慮地騙我，去幫你送那份曖昧的‘文件’！”

　“里說著不想我傷害，可利用我的事你都做了！”

　一字一句，說出那些虛偽的真相。

　李涵雙臉逐漸發白，變冷，最后眼眶里涌出淚水，“你以為我想這樣算計，沅沅，我也有很多的不得已。”

　“我這些年過得多麼的不如意，爸爸娶了后媽生了孩子，我在李家已經快沒有立足之地。”

　“是我爸爸我，我去和顧疏衍套近乎，我如果有哪怕一種方式，都不會利用你。現在，顧疏衍因為那件事要斷了我公司的合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境有多艱難？”

　的聲音越來越大，著一歇斯底里的味道，“這種走投無路的滋味你恐怕從來沒有會過吧？你一輩子都過得無憂無慮，上學的時候顧疏衍就算不喜歡你也會護著你，你績不好老師也喜歡你。可是我呢，沒有人喜歡我，老師討厭我，爸爸忽視我，現在連你也要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過錯要遠離我，對嗎？！”

　蘇沅沅聲音也大了些，“你也沒有了解過我，憑什麼說我一輩子無憂無慮？”

　“我也遇過困境，甚至也有覺得天要塌下來的時候，我遭遇這些的時候比你早得多得多。可是這些，都不是你利用了別人卻還自私地覺得別人不理解你辛苦的理由。你又憑什麼把別人的寬容善良，當做是你理所當然利用的籌碼？！”

　“什麼善良大度還計較，善良寬容又怎麼了？善良寬容就要被你利用嘲諷還不能生氣麼？！！”

　路邊的落葉掉落下來，被風一吹，四飄散。

　李涵雙抬手了眼淚，“對，我是自私，但是溫泉的票我是真的想送你的，見到你的第一面高興也不是假的。”

　“蘇沅沅，就當我求你，幫幫我這一次。你只要和顧疏衍說不要斷了我公司的合作就可以。他是因為我利用了你才警告我的。以后，我離你遠一點就是了。”

　——

　米婕來找的時候，發現整個人看起來無打采的，上的口紅還只涂了一半。有些奇怪：“怎麼了這是，你不是說回來化個妝，怎麼妝沒化好還憂郁起來了呢。”

　“這可不符合你的氣質嗷大沅。”

　蘇沅沅聞言也沒有立即還，唉聲嘆氣地往臥室走，在梳妝臺前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口紅看也不看就往上涂。

　米婕連忙走過去攔下：“哎哎哎，涂串了都。”

　“到底怎麼了？”

　蘇沅沅這才發現拿錯口紅了。嘆了一口氣就和米婕說起剛才遇到李涵雙的事。

　其實也很苦惱，一方面是覺得李涵雙一點也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利用了還這麼理直氣壯，責怪別人不理解的難，另一方面又覺得這些年好像過得不容易，原本多耿直爽朗的一個孩子，被生活迫得不得不變得明算計，汲汲營營。

　米婕聽完后眉頭深鎖，憤憤地說：“不是，的不幸和別人有什麼關系啊？不幸還不能怪了是吧？這不純純的道德綁架麼？”

　氣憤的一段話后，米婕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也跟著嘆了口氣，“唉，但有時候吧人真的會對不幸的人心，這個生也真是……”

　消失的尾音代表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想了想又問：“那你們高中的時候關系好嗎？”

　蘇沅沅回憶了一下，“其實還行的，那個時候在學校里沒什麼很好的朋友，有時候會來找我玩，還請我吃東西喝飲料。”

　這麼一說米婕就沉默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