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可惜沒吃夠,趙副將瞅瞅那空了的砂鍋憾道。
旁邊一個兵卒郁郁,趙大人沒吃夠,他連嘗都沒嘗上,聞著香味了。
“客人若覺得好,明天我給你多留些。”姜云珠道。
趙副將直點頭,“那我明天再來。”
就這麼定了,那個長臉的兵卒付了飯錢,三人離開。
陳氏見到錢,心中歡喜,小聲對姜云珠道,“他這一頓就吃了四十個錢。”語氣唏噓,不知驚嘆趙副將吃得多,還是為自己剛賺了四十個錢而高興。
“咱們賣飯的還怕大肚漢嗎。”姜云珠道。四十個錢,在陳氏看來,可能是一大筆錢,可在有錢的看來,本不值一提。
那個趙副將,一看就是有品級的,花這麼幾個錢本不算什麼。
陳氏一想也是,“那咱們明天多做些燉?”期待的問。
“嗯。”姜云珠笑著點頭。
眾人繼續收拾東西,陳氏端起桌上一個碗往對面去。那碗是對面賣羊湯的碗,剛才那個兵卒端過來的,現在自然要還回去。
賣羊湯的是對中年夫妻,婦人姓孫,做的一手好湯。
“你們這生意真不錯!”孫氏接過碗,皮笑不笑的道。自從姜云珠開始擺攤,的生意就了不,尤其今天趙副將三人,往常都是來這里喝羊湯的,是的大主顧,今天竟然也被姜云珠搶走了,怎能不生氣。
“也就賺個辛苦錢。”陳氏含糊道。
孫氏卻氣的眼紅,糊弄誰呢,明顯就是賺了錢。咬著牙,似嘮家常的問,“瞧你們家的姑娘,又好看手藝又好,有人家了嗎?”
“沒有呢。”
孫氏當即來了本事,“那你還讓整天拋頭面的?
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聲。這樣,以后誰敢娶。
你這樣不是害了嗎?現在不懂,以后說不定要怨你一輩子呢。”
陳氏被說得臉發白,如果可以,當然希姜云珠在家吃喝不愁,然后嫁個好夫婿,孫氏這話可中了的肋。
孫氏見此,越發起勁,“這人啊,丈夫、孩子才是依靠,你賺再多……”
“既然如此,孫嬸子為何每日在這里賣湯?”姜云珠早聽見在那里嚼舌頭了,心中惱火,當即詰問道。
“我跟你怎麼一樣,我是了婚的。”孫氏沒想到姜云珠一個晚輩會,立刻惱道。
“怎麼不一樣,按嬸子說的,你又有丈夫又有孩子的,正該在家伺候丈夫孩子。”姜云珠道。
孫氏臉難看,也想在家福,可不是家里缺錢嘛!
“可見丈夫、孩子也不一定靠得住,還是錢可靠。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先賺錢,而是回家做夢,等著好人家來娶我?
哪個實際一點,嬸子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吧?
還是嬸子是故意的,就看不得別人好。”姜云珠嗤道。
孫氏被破心思,臉漲紅,跳腳道,“誰故意的?我為了你好,才跟你說這些,你竟然反咬我一口!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姜云珠冷笑,天底下頂數“為了你好”這四個字虛偽。我為了你好,所以不讓你出去賺錢,我為了你好,才會這麼做……都是幌子,全都是為自己罷了。
“嬸子真要為了我好,就不該說這些話讓我娘傷心,就該來點實際的,比如別人如果詆毀我,你就幫我澄清一下,別人如果……”
姜云珠才說了兩句,孫氏就想呸一臉了,想得!
“看吧!”姜云珠早有預料的道。對陳氏說,“娘,你也看見了,本不是為了我好,就是想打咱們,讓咱們難。以后再有人跟你說這樣的話,你一律別聽就是了。”
陳氏也回過味了,直接在孫氏臉上抓了一把,惱道,“以后要是有人說我閨的壞話,我第一個找你,臟了良心、壞了心腸的。”
這一把抓的不輕,孫氏臉上都見了。
“你……”孫氏沒想到陳氏看著溫和的一個人,說手就手。
陳氏卻盯著,牙關咬,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已經失去了一個兒,為了這個兒,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孫氏有點被這氣勢嚇到了,捂著臉沒說話。
陳氏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前,推起推車,跟姜云珠幾人回家。
等們走了遠了,孫氏回過神,罵道,“還想嫁人?等著在家做老姑娘吧!”
陳氏沒聽見這句,不然又要回來跟理論。
姜云珠卻聽見了也不在意,嫁不嫁人的本無所謂,只要有錢就行了。
“云珠,你覺得青山怎麼樣?”回去的路上,陳氏問姜云珠。心里其實一直裝著這件事,今天才有機會問姜云珠。
“娘,你這樣著急把我嫁出去,不是如了別人的意。”姜云珠道。
陳氏想想果真如此,決定暫且不提這件事了。現在家里窮,也不能給姜云珠準備什麼嫁妝,嫁過去,還要窮。等他們家有錢了,一切就都不同了。
還是姜云珠說的對,現在賺錢才是最重要的!想。
陳氏更加有干勁了,若是孫氏知道,恐怕要氣得吐。
第二天,姜云珠果然多燉了一斤多的。
還不到辰時,趙副將就帶著兩個兵卒風風火火的來了。
“好喝的羊湯。”孫氏老遠見到他便大聲吆喝。
趙副將的眼睛只盯著姜云珠前那大砂鍋,他昨晚就開始惦記這鍋了。
孫氏早有準備,“客人,今天有你吃的羊舌,不來吃點嗎?”
趙副將聞言,果然停住腳步,朝那邊看去。
孫氏滿臉得意的瞟了姜云珠跟陳氏一眼,從湯鍋中撈起一個羊舌給趙副將看。
原來孫氏的攤位不止賣羊湯,還有羊雜湯。趙副將很喜歡吃羊舌,孫氏為了他能天天來的攤子,并不每天給他準備羊舌,隔三差五才有,就為了勾住他。
昨天孫氏跟姜云珠、陳氏撕破臉,打定主意今天要讓趙副將來的攤子,所以今天特意準備了羊舌。
陳氏收到的眼神,又氣又急。今天們特意多燉了一斤多的,若是趙副將他們三人不來吃,可就虧了!況且,也太氣人了。
姜云珠卻并不著急,昨天回去就跟姜城打聽過了,趙副將,礦山的守軍里面只有一個姓趙的副將,負責礦山的外巡防。這人子耿直,從不苛難礦工,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
姜云珠想,這樣的人,昨天自己定下的約,應該會履行的。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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