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能夠清晰地聞到凱撒上淡淡的腥味。

　沒有辦法判斷他做了什麼, 蘿拉也不想判斷。

　最近，關于國家要進一步限制阿斯族人行范圍的流言甚囂塵上。

　流言說, 為了維護城市穩定，有人提出新的提案，以州為單位，統一劃分固定區域，這個州所有的阿斯族人都遷移到固定區中生活。

　以后，他們的自由出都需要申請，辦理證明。

　國際人權組織正在為此抗議，指責這是建造集中營的做法。

　而有些人否決，說可能會引起阿斯族人的極端反抗。

　……

　蘿拉出笑容，仰起臉，就像所有Omega會做的那樣, 手抱了抱前幾天剛對進行永久標記的凱撒：“上將。”

　凱撒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蘿拉, 只是簡單地對自己的妹妹點了點頭。

　他不對妹妹瞞蘿拉的真實份。

　艾米莉亞不可思議地低聲起來：“哥哥！”

　凱撒說：“是最好的人選。”

　蘿拉臉埋在凱撒口，不吭聲, 只留給艾米莉亞一個無辜的后腦勺。

　艾米莉亞說：“可是一個阿斯族人！”

　這樣說著, 那秀氣的眉蹙起來。

　和凱撒相仿的臉龐上, 浮現出困的神：“您應該知道父親那邊——”

　“那就不讓他知道, ”凱撒手在蘿拉的肩膀上, 示意轉, 面對艾米莉亞“只要這張不說，你能看出來的種族？”

　艾米莉亞抿了抿。

　說：“我不理解。”

　作為曾經促進帝國聯盟結合的主要推者之一, 薩列里家族在對待阿斯族人種族這個問題上始終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雖然不至于像激進派那樣要求、呼吁消滅阿斯族人, 但薩列里家族也不會倡導平等共。

　他們已經習慣了來自阿斯族人的服侍。

　這種等級制度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但薩列里家族的員的確都這麼認為。

　以上是艾米莉亞的看法。

　艾米莉亞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和聲音來面對蘿拉，這個被哥哥進行了永久標記的Omega, 聲音是喜歡的聲音，長相也很舒服，還有著好聞的味道。

　可對方的種族令艾米莉亞到不安。

　在如今的大環境下，留一個阿斯族人在邊，簡直是給薩列里家族的政敵遞刀子。

　兄長應該明白這點。

　蘿拉對艾米莉亞出一個笑容。

　艾米莉亞轉臉，兩秒后，又忍不住看。

　……可惡。

　這個阿斯族人笑得好甜，聞起來真香。

　凱撒對艾米莉亞說：“我們談談。”

　艾米莉亞不吭聲。

　臨走前，回頭看蘿拉。

　蘿拉已經重新坐回地毯上，還在心不在焉地丟飛鏢。

　在此之前，艾米莉亞在窗外觀察了五分鐘，確信這個人笨手笨腳，完全沒有準頭。

　丟了那麼久，沒有一個飛鏢中靶。

　可不知道撞了什麼大運，這一次，蘿拉手中的飛鏢直直靶心中間，不偏不倚。

　短暫的五秒沉默過后，蘿拉發出一聲快樂的呼。

　艾米莉亞仍舊有些想不通。

　如果只是臨時標記，倒無所謂；畢竟艾米莉亞私下里也有一個用來取樂……可這是永久標記。

　兄長難道打算永久豢養嗎？養一個阿斯族人？

　這樣糟糟地想著，艾米莉亞跟著哥哥下樓，去到凱撒的書房中。

　在這里，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計劃。

　凱撒要為蘿拉偽造公民證件。

　不，更確切地說，是已經開始做了。

　明天，蘿拉將會拿到一個合法的份證明，帝國的公民系統中，也會錄的信息。

　名義上，蘿拉將會是亞瑟舅舅家的兒。

　盡管亞瑟的那位舅舅早就已經過世多年，盡管所有的經歷都是凱撒一手造。

　金屋藏，和“給予一個合法公民份”是兩碼事。

　前者，這個阿斯族人將作為這個家族的，被凱撒永遠地靜悄悄豢養在這里。

　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的存在。

　后者意味著，蘿拉將會像所有的帝國公民一樣權利，任意出一些只有公民才能進的場合，購玩耍，或者尋找工作。

　一旦份暴——

　艾米莉亞/不自，喃喃低語：“您瘋了。”

　凱撒說：“明天我會找人把臉上的烙印去掉。”

　艾米莉亞重復問兄長：“您真打算放一個阿斯族人出去？”

　凱撒下軍裝，那上面仿佛仍舊留有犯人的跡。即使已經更換了服，那種的味道仍舊困擾在凱撒的鼻翼間。

　他沒有回答。

　兄妹之間的關系談不上親，但也并不壞。

　“一個阿斯族人，”艾米莉亞強調，聲音急促，“萬一被人知道您替偽造份，萬一在公眾場合餡，您……”

　凱撒耐心聽說完。

　他反問：“你為什麼覺著會餡？”

　艾米莉亞不言語。

　“阿斯族人和我們并沒有差距，”凱撒緩聲說，“你也聽父親說過，事實上，們備著更優秀的藝天賦。”

　艾米莉亞不理解。

　很和兄長談關于阿斯族人的事，或許因為某個家伙。

　談起阿斯族人會令覺到一些不安，似乎在提醒犯下的錯誤。

　艾米莉亞喃喃說：“可是，之前不是說阿斯族人卑劣……”

　凱撒說：“因為我們必須要站在正義的一方。”

　艾米莉亞愣住。

　抬頭看凱撒，目迷茫，像是沒有聽懂凱撒話中的意思。

　“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凱撒說，“小部分人必須要做出犧牲。”

　他銀的頭發猶如刀刃上的月，紫的眼睛一片沉靜。

　艾米莉亞不懂這些。

　的努力方向一直是將軍，對政治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在意識到凱撒的確打算給予蘿拉公民份之后，再一次失眠了。

　午夜，艾米莉亞推開了馬廄旁邊的小木屋。

　剛剛洗過澡的安加斯單膝跪在門口，沉默地替艾米莉亞下的、鑲嵌著珍珠的拖鞋。

　備著淡淡玫瑰花香的真擺落在他臉上，艾米莉亞手中握著皮鞭，輕輕地圈住他的脖子，就像親手為狼套上能夠化為狗的項圈。

　艾米莉亞戴著蕾手套的手指，上安加斯的。

　說：“取悅我。”

　-

　蘿拉臉上的烙印，用了一周的時間才徹底去除。

　這個在三歲時就開始伴隨的印記，其實就是嚴重的燙傷+料刺，幾乎沒有阿斯族人能夠逃掉被烙印的命運。

　蘿拉的父母被捕獄的那天，被帝國士兵找到，強行在臉上烙下痕跡。

　凱撒找來的醫生是他的親信，包括其他輔助的醫護人員。烙印下的細胞已經壞死，要移植其他部位的細胞過來，促進分裂，愈合。

　蘿拉第一次謝醫療科技的發達。

　雖然發達的醫療科技讓人能夠通過檢來辨別阿斯族人，同時也給了這個阿斯族人瞞份的幫助。

　一周之后，蘿拉的傷疤已經徹底恢復如初了。

　有一些淡淡的痕跡，不過可以使用普通的遮瑕膏來遮掉。

　凱撒并沒有履行他的承諾，對蘿拉要求“去上學”這件事視若無睹。

　蘿拉自己在塔樓上連續看了接近兩周的書，終于忍不住，第一次違背凱撒的要求，下了塔樓，去尋找凱撒。

　據之前從阿斯族人那里打聽到的消息，蘿拉知道凱撒會在晚上九點時回他的臥室。

　果不其然。

　蘿拉小心翼翼推開凱撒臥室門的時候，凱撒正拿巾拭著頭發。

　他已經換上睡，純正的白，好像白茫茫的雪上落了一片冰冷的月。

　一看到蘿拉，凱撒微微皺眉。

　他問：“你又了？”

　蘿拉：“不是。”

　“想鍛煉？”

　蘿拉：“也不是。”

　凱撒沒有看，經過蘿拉畔，手去取后書架上的書。

　“直接說，”凱撒說，“說完回去睡覺。”

　他的態度很冷漠。

　蘿拉意識到，這時候直接說明，似乎很難有回旋的余地。

　選擇暗示對方：“你忘記那天晚上我們做的易嗎？”

　凱撒低頭看書，紫的眼睛像冷漠的礦質寶石。

　他說：“我明白了。”

　蘿拉松了口氣，問：“嗯……那你不覺著是時候了嗎？”

　“嗯，”凱撒看眼墻上的時鐘，淡淡說，“的確到時間了。”

　蘿拉：“那個，我想明天——”

　凱撒冷靜地說：“我明天四點要去巡視，現在是八點十五。去掉穿洗澡的時間，我還剩下七個小時可以為你注新的信息素。”

　“去那邊躺好。”

　“我們開始。”

　這樣有條不紊地冷靜計算著時間，凱撒放下手中的書。

　蘿拉不可思議：“七小時？”

　凱撒終于仔細看蘿拉的臉，他審視著蘿拉臉上的驚訝、錯愕、害怕。

　他問：“不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我的發熱期已經過去了，應該不需要您的幫助，”蘿拉用力強調這點，“七小時，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凱撒平靜地看書：“那你想做什麼？”

　蘿拉斬釘截鐵地說：“上學。”

　凱撒笑了一下。

　他模仿著剛才蘿拉的語調。

　“上學？”

　“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蘿拉：“……”

　“畢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心里面就漾起了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溫，”凱撒面無表地重復著蘿拉悉的句子，“我對你一見鐘、再見傾心，第三次見面，我就許諾要終養豬。你見過誰會把自己的豬送去學校？”

　蘿拉說：“養場員工？送去學校食堂？”

　的靈機一并沒有令凱撒笑出來。

　對方仍舊是冷冷淡淡的模樣。

　凱撒手，掐了一下蘿拉完好的半邊臉。

　蘿拉被他扯到氣鼓了臉，像是一只極度憤怒的河豚。

　凱撒說：“想要我送你去學校，就給出能說服我的理由。”

　蘿拉想了想。

　試探著問：“學習更多知識算不算？我可以用所學的知識來和您流。”

　“流？”凱撒終于笑了，他問，“和阿斯族人私下流如何刺殺提出建議的貴族們，還是打算和我流如何管理你的族人？”

　蘿拉側臉，眼神無辜天真：“您在說什麼恐怖的話呀？”

　凱撒拿起旁側果盤上一把巧的銀質小刀，遞向蘿拉。

　蘿拉沒有接，的手掌心出汗了。

　凱撒著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打開手指。

　蘿拉手指握得。

　凱撒看一眼，強制、一掰開。

　蘿拉手心的溫熱并沒有躲過凱撒的視線。

　包括微涼刀刃落在掌心時，那不可控制的抖。

　“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凱撒將銀質小刀放到掌心，“也提醒你——”

　“做蠢事。”

　作者有話要說：啾啾啾～

　手腕疼我已經努力碼字了嗚嗚嗚。

　等我緩緩，一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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